看著何洪生落寞蕭瑟的背影,孫管家忽然有種錯覺。
這個從來不屈服的賭城皇帝,也老了。
在他的身上,多了一份英雄遲暮的感覺。
微微搖頭,孫管家嘆了口氣,轉身去找何歡歡了。
何歡歡這兩天跟著岳昊忙前忙后,都沒什么時間休息。
一聽到何洪生要見她,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還有點忐忑。
畢竟自從上次求婚宴鬧劇后,父女兩還沒有正式見過面。
書房內。
“歡歡,你恨我嗎?”
何洪生唉聲嘆氣,站在窗前背對何歡歡。
“爸,我們是父女,我怎么可能恨你呢?”
何歡歡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明白,好端端的,父親為什么會說這話。
“我不顧你的幸福,非要讓你嫁給秦家那個小子,就算你恨我也是應該。”
“其實我知道,不只是你,就連阿敏也在恨我,要不然這些年她也不會一直呆在國外,不肯回來看我。”
“呵呵,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過得很失敗?”
過去的何洪生在別人眼里,那是賭城皇帝,是霸道的,是強勢的。
但是今天的他,卻好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充滿了頹廢。
“爸,你怎么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
何歡歡鼻子一酸,輕聲問道。
沒錯,一開始知道父親要把她嫁給秦磊那個混蛋的時候,何歡歡心里對何洪生充滿了怨氣。
但是要說恨,倒也不至于。
特別是這些天,看到秦家和何家反水后,何家遇到的那些麻煩。
幾天下來,父親好像蒼老了二十歲。
更是讓何歡歡對那天大鬧訂婚宴,充滿了愧疚。
“我收到消息,秦磊在葉漢的東方公主號上呆了兩小時,秦家應該正式和葉漢結盟了。”
“而且在葉漢的背后,還有拉斯維加城那些人的影子,這一次的爭斗,爸爸可能要輸了。”
何洪生轉過身,如同一個和藹的父親般,輕輕拍了拍何歡歡的肩膀。
已經不記得有多長時間,他沒有靜下心和女兒好好聊過天了。
這些年,隨著他地位越來越高,能和他真正談心的人也越來越少。
就算是親人,在和他日常相處過程中,都似乎多了層隔閡。
“爸爸,我們不會輸,真的不會輸。”
“岳昊是個非常有本事的人,他肯定能帶著我們打敗葉漢和秦家。”
何歡歡抱住父親,眼眶發紅。
過去的父親從未像今天一樣頹廢過,只能說明,這次就連父親,都感受到了絕望。
“岳昊?沒錯,我承認這個年輕人有能力,也很有背景。”
“可說到底,這次的爭斗是商場之爭,商場之爭看中的還是人脈和資金,而這兩樣,恰恰是那個年輕人欠缺的。”
“歡歡,這一次要是父親輸了,你就離開濠江,去內地也好,去國外也罷,再也不要回來。”
“阿b那個人心狠手辣,他對當年我讓缺牙駒取代他的事情耿耿于懷,以后肯定會禍及家人。”
“缺牙駒那家伙也是條腦有反骨的狗,靠不住。”
何洪生已經給女兒想好了退路。
他已經很多年沒和女兒談心,這次家族遭受大難,反而讓他感受到很多年都沒感受到的親情,還真是奇妙。
“爸,別這樣,你千萬別放棄。”
“真的爸,你不了解岳昊,他厲害,非常厲害,他肯定能打敗葉漢還有秦家,一定!”
何歡歡哭了,哭的很傷心。
她從自己父親的口氣中,聽出了死志。
“嗯?我還從沒從你口中聽到過這么推崇一個人,怎么才兩天功夫,你就覺得他一定能打敗葉漢和秦家?”
何洪生看著女兒不像是在安慰他,有些好奇開口。
何歡歡擦著眼淚,把這兩天岳昊的安排慢慢講述給何洪生聽,特別是關于那個倒霉蛋亨利的“死”。
聽完這一切,饒是以何洪生的閱歷,都無語了好半天。
“有想法也有能力的年輕人,要是早生個幾十年,怕是連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啊……”
何洪生暗自感慨。
給一個大活人,還是全球知名的珠寶設計師開追悼會,消費他的死亡情懷。
這種事,臉皮不厚到一定程度還真就做不出來,反正他何洪生做不出,也想不出來。
不過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簡單粗暴,卻很有效。
就在這時,書房門口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進來。”
何洪生有些意外,也不知道是誰這么晚還有人找他。
進來的,是二太太身邊的侍女。
侍女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木盒子,她走到何洪生的面前,把盒子放在書桌上。
“先生,是二太太讓我送過來交給您的。”
“這是她這些年攢下來的首飾,現在何家遇到了困難,她說您拿去用吧。”
何洪生呆呆的看著書桌上的木盒,一瞬間就觸及到他的淚點,堂堂賭城大亨剎那間哭成了淚人。
“阿娟,我對不起你啊,是我這些年對不起你啊……”
旁邊,何歡歡看著這一幕,心情復雜。
覆巢之下無完卵,如今何家遭逢大難,平日里只想著勾心斗角的家人,在外部壓力下,倒是隱隱有擰著一股繩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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