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黃金海岸KTV包廂里氣氛正嗨。
十幾個小伙子圍一圈,喝酒猜拳,煙霧繚繞得跟仙境似的。
“來,秦壽,干一杯!”一個戴粗金鏈子的黃毛招呼道,露出兩顆金門牙,一閃一閃,特別扎眼。
秦壽趕緊站起來,滿臉堆笑:“金牙哥,您真是威武霸氣!今天這事兒,太解氣了!”
“你是不知道,上次就那小子扎我,腿現在還疼呢!”秦壽揉了揉腿。
金牙哥大笑:“碰巧罷了,我也是聽毛總的吩咐。只能怪那小子倒霉,剛好撞槍口上了!”
“金牙哥,您就是我親哥!今天您太帥了!以后您說啥是啥,我秦壽絕對跟您走!”秦壽一邊拍馬屁,一邊給金牙哥倒酒。
旁邊狗蛋,穿著破洞喇叭褲,小聲問:“金牙哥,那小子不會真被我們...那個了吧?”
他兩腿直打顫,生怕鬧出人命,到時吃不了兜著走。
金牙哥擺擺手:“怕啥,有毛總呢!大不了花點錢,找人頂缸唄!又不是頭一回,我身上還好幾條人命呢,不照樣吃香的喝辣的?”
那個時期,找人頂罪容易得很,進去蹲幾年,花點錢,再減減刑,很快就出來了。
打工一年才掙幾個錢?進去一趟,掙得比一輩子都多!
“是啊,狗蛋,怕個毛!毛總那么有能耐,肯定罩得住咱們!”秦壽拍了拍胸脯。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以后咱們就跟毛總,跟金牙哥混了!”狗蛋也樂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穿披黑夾克、墨鏡推到頭頂的中年大叔,帶著倆大塊頭走了進來。
金牙眼尖,立馬蹦跶起來,笑瞇瞇地迎了上去:“喲,毛總,您大駕光臨啊!”
其他小伙子一看,也都跟著站了起來,齊聲問好:“毛總好!”
秦壽心里頭那個激動啊,看著毛洪偉就跟看著偶像似的。
這毛洪偉,可是偉杰公司的頭兒,在李時珍路這一片兒,那可是響當當的人物,妥妥的地頭蛇!
偉杰公司,主營個貸業務,另外還開了兩家網吧,就在李時珍路附近,網吧賺的錢又拿去放貸,這兩年可是賺得盆滿缽滿。
“哈哈,大家玩得挺嗨啊,繼續繼續,我找金牙聊兩句。”毛洪偉笑著推了推眼鏡,對在場的小年輕客氣道。
金牙一聽,心里頭那個美啊,估摸著是自己哪件事兒辦得漂亮,老板這是要給自己獎賞了!
“嘿嘿,毛總,您打個電話吩咐一聲不就得了,還勞您大駕。”金牙趕緊湊上去,一臉諂媚。
毛洪偉輕輕咳了聲,朝金牙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跟自己出去。
兩人來到了包廂外面的休息區。
毛洪偉背著手,抬頭望著頭頂燈紅酒綠的霓虹燈,吐了口煙圈。
金牙見狀也跟著抬頭望了一眼,也沒看出啥不一樣,只能乖乖站著,等毛洪偉發話。
“毛總,有啥事兒要吩咐嗎?”金牙小心翼翼地探問。
毛洪偉轉過身,眼神冷靜地盯著他:“你干了啥蠢事自己不清楚?盡給老子惹事!”
金牙撓撓頭,一臉冷汗:“呃……您說那事呀!就是……順便幫兄弟收拾了個不開眼的小子。”
毛洪偉一聽,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啪!”
這一下,金牙被打得眼冒金星。
“你他媽的!收拾人?你差點沒把人給宰了!”
“要不是線人告訴我,你還不打算說?”毛洪偉揪著金牙的衣領,怒氣沖沖。
金牙被打得暈頭轉向,好一會兒才緩過神,結結巴巴地說:“毛總,我,我以為那不算啥大事,就想晚點再跟您匯報……”
毛洪偉一把將他拽到一邊,拍了拍他的臉:“你tm是不是覺得自己行了?敢背著我亂來!”
“你知不知道攤上大事了?警察滿城搜人!你tm腦子里裝的是屎?除了女人的屁股和大燈,還有啥?”
“大白天行兇,你他娘的嫌命長?”
毛洪偉越說越氣,上去就開始拍金牙的腦袋,一邊拍一邊不停地罵。
金牙則躲在角落,雙手抱頭,任由毛洪偉發泄。
打了好一陣,毛洪偉的火氣才算消停。
“說!你帶了幾個兄弟去干的?”毛洪偉問道。
金牙雙手還捂在頭上,怯生生地說:“加上我,一共六個。”
毛洪偉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你們都是一群腦殘!”
“今晚也別蹦迪了,拉著他們幾個,都給老子躲著!”
金牙一臉無奈,點頭答應:“好,好,毛總,我等會兒就帶他們回去……”
“不過毛總,我覺得這事兒不算啥大事吧,那小子以前就是流浪漢,撿撿垃圾為生,最近才有份破工作,奈何不了咱。”
“應該……沒事吧?”
毛洪偉拍了他腦袋一下,氣道:“條子滿城搜查,你們想找死老子管不著,別TM連累我!”
“無論如何!給老子龜縮著!風聲過了再說!”
……
第二天一早,葉晨就跟葛欽教官請了病假,直奔韓思遠那兒。
到了地方,葉晨拎著兩盒好茶葉就進去了,一進門就看見韓思遠正泡著茶等他呢。
“哈哈,韓哥早啊,我這么早就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哈。”葉晨笑著打招呼。
韓思遠站起身來說:“沒事,我今天也正閑著呢,你能來陪我喝茶,我高興著呢。”
“還有啊,你每次來都帶茶葉,這也太見外了吧!”
葉晨嘿嘿一笑:“這可是今年秋天最后一批西湖龍井的嫩芽,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你當真不嘗嘗?”
“喲,你還能整到這么好的東西?既然葉老弟這么有心,那我就領了,下次可別帶了哈!”韓思遠也不矯情,直接接過茶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