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何芳幫襯，原本何芳干的活都落在了司小惠身上，好在司小惠雖然喜歡陰陽怪氣，干活倒是不偷懶，每天起的很早，收拾好東西去學校門口等著佟瑤，唯一的要求便是讓佟瑤每天帶早飯。
司辰連著在出租房堂屋睡了三天,見司小惠確實不害怕，便沒再去陪她，對此司小惠不但沒覺得害怕，還開心到不行，大哥在堂屋睡著，她晚上出來上廁所都不自在,總怕吵到大哥睡覺，耽誤他上班。
都說醫生職業特殊,手術中出一點岔子都是致命的錯誤,嚴重了會直接斷送職業生涯，家里好不容易出現一個有出息的苗子，可不能毀在她手上，司家都靠著大哥光宗耀祖呢。
她跟二哥沒讀書，這輩子沒意外也就這樣了，最多餓不死，想成就大事業也沒啥希望，家里還得靠著大哥，她可能不能當絆腳石。
眨眼幾天過去，佟瑤和司小惠每天忙碌的跟個陀螺一樣，日子倒也過的充實,奶茶生意一如既往的好,每天都有七十塊錢左右的收入。
這天早上她們和往常一樣擺攤，沒想到剛出攤不久，何芳卻突然來了,知道何芳打算單干,司小惠再見何芳就沒了好臉色,白眼一翻，瞅著在另一棵樹下站著的何芳道：“她又來干啥，該不是后悔了又想來上班吧？嫂子，你可不能答應她，這種人心眼多，沒準會在背后捅刀子。”
“你想多了。”佟瑤正低頭往鍋里放紅茶，眼皮都沒抬一下，“人家都打算單干了，咋可能還會來這里干活？”
人一旦有了歪心思，根本就不想往正路上走，換做是誰都一樣，哪個不想自個兒當老板？
當然了，有理想是好的，沒良心的理想還是少點好，像何芳這種做法純粹就是過來惡心她的，如果當時何芳直接坦白說出來想單干，而不是以學會了奶茶配方為借口威脅加工資，她都不至于那么生氣。
“白眼狼。”司小惠哼一聲，沖著何芳的方向翻了一個白眼。
看到司小惠瞪著這邊，何芳尷尬到站不住腳，學了人家手藝還要跟人家搶生意,這事說到哪里都是她沒理，臉皮再厚也有點心虛，她也想過去二中擺攤，這兩天去踩了一下點，可惜二中對面有一家小賣部，老板比袁二花還要兇，何芳根本不敢去。
思來想去，還是在一中合適，這里被佟瑤打下來了，袁二花不敢鬧事。
“車鏈子路上斷了，來晚了一點，沒耽誤時間吧？”牛師傅比平時來的稍晚了一些，停好自行車，看到佟瑤鍋里都冒熱氣了，趕緊把鮮奶拿下來放到桌上，解釋了來晚的原因。
“沒耽誤，水剛燒熱，你到的正是時候。”佟瑤見牛師傅出了一頭汗，知道他路上沒少辛苦，安慰了他兩句隨即將鮮奶倒入煮沸的大鐵鍋里。
“沒耽誤就好，沒耽誤就好。”牛師傅松了一口氣，家屬院鮮奶還沒送，他也不敢多待，推上自行車正打算走，何芳卻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對于佟瑤跟何芳之間的事，牛師傅并不清楚，只是聽佟瑤說何芳沒在這里上班了，一連幾天沒見，何芳突然來了，還叫住了自己，牛師傅不免有些疑惑，愣在原地看著何芳。
“牛師傅，你過來一下，我有點事和你說。”何芳紅著臉對牛師傅招了招手，羞愧的不敢看佟瑤跟司小惠，只想辦完了事趕緊離開這里，待在這里的每一秒都是煎熬。
“這……”
牛師傅看了一眼佟瑤，猶豫要不要過去。
他雖然是個老實人，卻也活了一把年紀，面上事還是能看透一點的，何芳不在佟瑤這里做事了，如今來這里不跟佟瑤在一起聊天，卻來找他，事情明顯不對勁……
思索了一下，牛師傅心里很快有了決定，推著自行車走到何芳跟前。
“何芳叫牛師傅干啥？”司小惠瞪著何芳恨不得沖過去質問清楚，“她是不是想要找牛師傅買鮮奶啊？”
“八成是了。”佟瑤不在意道。
司小惠氣呼呼的瞪著何芳，恨不得用眼神戳死她，偷學了手藝還有臉過來，世界上咋有這么厚臉皮的人，真是氣死她了。
何芳被瞪的渾身不自在，轉了一個身子背對著司小惠，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尷尬道：“牛、牛師傅，我想從你這里定兩斤鮮奶。”
確定了自己的猜想，牛師傅道：“廠里鮮奶供不上，暫時沒多余的了。”
牛師傅是個實誠人，跟佟瑤合作這么久，知道她是個善良的小姑娘，在明知道何芳打算搶生意的情況下，還賣鮮奶給何芳，這事不地道，他做不出來。
做人不能為了多賺倆錢虧了良心。
“牛奶廠咋可能沒牛奶呢？”何芳猜到牛師傅不賣牛奶給她的原因，無地自容道：“牛師傅，你是不是不想賣給我啊？”
“確實沒奶了，你去別家定吧！”牛師傅還著急去家屬院送牛奶，推著車子就想走，這次卻被佟瑤喊住了。
“牛師傅，你等一下。”
佟瑤放下手里的活走過來，眼神都沒給何芳一個，沖著牛師傅擠擠眼道：“牛師傅，有人要定鮮奶你就賣給她，我不介意這些，你按照她需要的量給她送吧！”
牛師傅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準佟瑤心思，不知道佟瑤是不是在說反話，再三確定道：“瑤瑤，你真要我給她送鮮奶？”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牛師傅把佟瑤當成女兒一樣看待，平日里也都是叫瑤瑤，互相都已經習慣了。
佟瑤點頭，“牛師傅，你就給她送吧！你們商量一下訂奶日期，我先去忙了。”
“嫂子，你是不是傻啦？”看到佟瑤走回來，司小惠急的原地跳腳，“人家搶你生意，你還幫人家做中間人說好話提供貨源，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傻的人，你真是讀書把腦子讀廢了。”
剛才見牛師傅拒絕何芳，她正高興著呢，沒想到佟瑤竟然過去幫忙說好話，她長這么大就沒見過這么傻的人，都懷疑佟瑤是不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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