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宋如霜繼續胡說八道：
“也算是為了小少爺求福了。”
她的這番話真就是順嘴禿嚕出來的。
一點沒過腦子。
不過，老管家似乎一點也沒看出來。
甚至還因為她的這些說辭而備受感動。
“小西，你為了小少爺當真是用心了，我老頭子活到這個歲數，還從未見過像是你這般心善的孩子，你放心，我一定要在小少爺面前多多說些你的好！”
宋如霜笑了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
“瞧您這話說的，小西不過是做了自己分內之事，您若是這樣夸贊，豈不是讓小少爺都覺得您是被我收買了？”
“呵呵，還是小西想得周到啊。”
宋如霜想要的，當然不是老管家主動提。
這樣反而會顯得十分刻意。
不過，老管家是個和藹可親的性子，越是不讓他說，他反而越會把話掛在嘴邊上，這才是宋如霜真正希望發生的事情。
頓了頓，宋如霜故意嘆了一口氣。
然后裝作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不經意間說道：
“說起來，咱們宅院里，總不能只有歐陽一個醫生吧？總覺得他太年輕了，而且，也沒什么真本事，”
頓了頓，宋如霜有些傷心得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
“幸好如今受傷的人是我，若是小少爺，可就糟糕了。”
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得模樣。
宋如霜的直覺告訴她，老管家即將要說出口的話，應該是她想要知道的消息。
這讓宋如霜突然突然就有些激動了起來。
擔心老管家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宋如霜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么推波助瀾一下了。
“韓叔，您是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吶，最大的優點就是嘴巴嚴實，況且，您對我來說，就和我的長輩一樣，您難道還不放心我么？”
宋如霜說的話，實在是太具有感染力和迷惑性了。
老管家猛地一點頭，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
“好吧，咱們爺倆兒也不是外人，說得也不是什么辛秘的事情，就直接跟你說了，”
頓了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得對宋如霜說道：
“先說好啊，這些話，就爛在肚子里頭，沒和外人去說。”
宋如霜重重點了點頭，一本正經得給出一個正面回應來：
“您放心，這事兒我一定能辦到。”
沉默半晌，老管家總算是開口了：
“咱們高家之前有個特別厲害的住家醫生，也是個外國人，叫，叫什么來著？韋德什么的，人家雖然也是個老外，但是人家的醫術那叫一個高超，國內的醫生沒一個能比得上他的。”
他這番話一說，宋如霜心中一動。
也顧不上老管家會不會懷疑之類的了。
“那這位醫術高超的醫生哪里去了啊？”
宋如霜之前就在想這個問題，韋德安醫生要是在高家，那老爺子應該不至于重病纏身。
宋如霜自認自己還沒到老糊涂的年紀。
年紀輕輕的，記憶力應該也不會偏差到哪里去。
十二年前，高老爺子的手術是她親自操刀完成的。
按理來說，他的情況不可能在十二年里，就直接耗盡生命的。
因為有這樣的底氣，所以，宋如霜才覺得，老爺子更像是被誰控制了。
但是控制一位身帶兵權，足智多謀的老爺子，這是難比登天的事情。
高云雅大小姐常年待在高家，如果老爺子被控制，她難道不知道么？
宋如霜不覺得高云雅這兩兄弟能斗得過高云雅這個高家大小姐。
而且，他們從京都離開之前，分明是拜訪了高云雅的。
她也很明確表示了老爺子確實重病的消息。
宋如霜覺得，基本上是不會有假的。
“兩年以前吧，老爺子身體不適，吃了韋德安醫生開的藥，當天晚上，差點沒熬過去，”
宋如霜一挑眉。
韋德安醫生這么有能力的醫生，況且在高老爺子身邊這么久，他開的藥怎么會有問題？
宋如霜心中有疑問，但是并沒有因為一時得沖動而打草驚蛇。
“那后來呢？”
“再之后，二爺當真是發了好大的脾氣，當即就辭退了韋德安醫生。”
問題果然出在高云閻身上。
不過，宋如霜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個高云閻到底是為了什么東西，才能對自己的親爹動心思？
若是以前，宋如霜大概覺得，再惡毒得人心中都應該有自己柔軟得一面。
他總不能對自己的親爹也包含著歹毒的心思吧？
不過，不可否認得事情是，韋德安醫生就是他辭退的。
他如果真得能為了老爺子好，也應該知道韋德安醫生對老爺子的重要性，至于做到這種地步么？
除非，他從一開始就包藏禍心。
宋如霜的心思是千思百轉，但是表面上并沒有顯露出來。
“難道，老爺子就這么答應了？”
“說起這個，奇怪得地方，也是真的奇怪，老爺子就瞪著眼睛，說不了一句話。”
宋如霜微微皺眉。
雖然沒說話，但是已經把老爺子的這個早期癥狀記在了心里。
至于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宋如霜不能輕易去下一個結論。
宋如霜壓著聲音繼續詢問道：
“那么，大小姐呢？難道也沒插手么？”
這不像是高大小姐的作風。
“說起來，大小姐好像也生病了，還挺嚴重，就由裘大姑爺出面，將大小姐接走了。”
宋如霜饒是做好了心理準備，有了很多設想，也沒有想到，最后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的。
這個走向，宋如霜是真的沒有預料到。
“裘……大姑爺？大小姐居然……不是單身么？”
老管家有些詫異宋如霜竟然會有這樣的想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要是單身，哪里來得小裘少？”
宋如霜嘴角微微抽搐。
這不是她故意在門縫里看人。
可高云雅這個丈夫，關鍵時候不在，不需要他的時候倒是冒出來了，這很容易讓別人覺得，他和高云閻是一伙的。
當然，再怎么夸張，這也只是宋如霜的猜測。
所以說，夸張一點似乎也沒什么。
宋如霜總算是弄清楚了高老爺子為什么生病，和他的病情為什么被耽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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