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氤氳著一層淡淡的霧氣,柏顏走在霧中,周身染上了腥涼地氣息。
他隱約看見前面似乎有人影閃過,心下一喜,急忙走上前。
“確保這次萬無一失嗎?柏顏可不是好糊弄的。”一道冷漠地女聲傳來。
“當然沒問題,柏顏可是很看重他那個弟弟的,
呵,說來也奇怪,柏家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居然把一個撿來的孩子視如己出,看他們的重視程度,這柏顏早晚是家主。”
男聲聽著有些耳熟,但柏顏死活想不起來這是誰。
他站在一旁地斷墻處,神思恍惚,腦中有兩道聲音交纏。
“我居然是個被撿來的棄嬰?那為什么父親母親對自己如此愛護,都不忍苛責一句?”
“那不正是因為你不是親生的?你仔細想想,從小到大,父母對柏清教育如何?對你呢?”
柏顏腦子像是爆炸一般疼痛,他蹲下身,雙手抱頭,狠狠的錘了一下。
“好了,先別說這些無用的事情了,記得把我交代的事情辦好比什么都要緊。”
女聲似乎有些不耐煩,柏顏猛然抬起頭,急忙沖出去,他想看看這兩個人是誰?
眼前卻只剩下一片迷霧,哪里有一男一女的身影?
眼前一陣暈眩,恍惚中柏顏看見腳下的地忽然飄上了天空,
而天空變成了明鏡的藍色,逐漸壓下來,變成了地面。
柏顏忽然自嘲一笑,眼底漸漸失了神采,他逐漸閉上眼睛,思緒隨之沉浮不定。
柏清坐在柏顏塌邊,有些擔憂的握緊他的手,哥哥從后半夜開始就不停的顫抖,冒冷汗。
接連幾波醫師都沒診斷出因由,柏清眼底逐漸浮現出恐懼。
“哥,醒醒,你都睡了兩天了,起來吃點東西吧,好不好?”
柏顏在混沌中忽然聽見了柏清的聲音,他抬頭看見了一只手:“我帶你出去。”
他忽然膽怯了,阿清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養子身份?
那自己寸步不離守在他病床前的時候,阿清會不會認為這都是帶著目的性的討好?
柏顏頹喪的放下手,輕聲道:“我想在這里安靜一會。”
柏清一愣,他隨后把柏顏的手放回被子里,輕聲道:“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哥,
你什么時候醒了,直接讓下人通知我就可以了。”
他隨后走出去,輕輕掩上了門,殊不知,他剛離開不久,柏顏眼睫顫動,睜開了眼睛。
柏清隨后來到了閣樓上,他沉默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靜靜的坐了一會,他忽然雙手捧住臉,細微的嗚咽聲傳來,一滴滴透明的淚水從指縫悄然滴落。
柏清始終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是從南理忽然回府開始。
柏清慢慢止住了哭泣,他抬起頭,眼眸一片通紅,其中閃爍著極濃郁的恨意,他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
“南理,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
柏清說著,轉身走下了閣樓,身后傳來了一陣細微的玻璃碎裂聲,他沒在意,腳步匆匆的來到了管家那。
“管家,你幫我……”
“少爺,你可算來了,昨晚那個隗先生和從南境來的圣獸打起來了,
他們到現在都沒打完,后院都要被拆了啊!”
老管家氣的胡子一顫一顫的,拉住柏清就準備去后院看。
柏清有些不明所以,但他還沒走到后院就聽見了兵器激烈的交戈聲和獸吼聲。
“你看看,你看看,這好好的院子都被他拆了!這后生真是一點不知道珍惜!”
老管家絮絮叨叨的說著話,一邊心疼的撿起散落的花枝。
柏清定定的看著面前的隗鎮和狍鸮,隗鎮原本玄色的衣裳已經沾染了大片血跡。
狍鸮背部的鱗片已經炸開了,隨著大片脫落,那一處已經血跡斑斑。
狍鸮呲牙咧嘴的喘著氣,它看著右前爪,痛嘶一聲,腳步向后退了幾步。
“隗鎮,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年輕人好魄力,
你的鋼刀已經生出了器魂,我建議你好好愛護它,
今天我們就先到這吧,你的朋友們來了。”狍鸮說完,一個閃身離開了這里。
隗鎮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走上前從血泊中仔細挑出了自己的銀針。
當他撿起銀針的時候愣了一下,銀針上面只有一些新鮮的血液,并沒有發黑的跡象。
看來這個狍鸮還沒有變異,隗鎮從血液里挑出了所有的銀針,慢條斯理的想到。
“隗兄,你怎么樣?”柏清跑上前扶住了隗鎮。
隗鎮擺了擺手:“我沒事,回去吧。”
兩人很快離開了,原地只剩下老管家,他一邊嘟囔一邊拿起抹布擦那些血跡。
血液在白天顯得無比澄澈清晰,管家拿著抹布用力洗,最終只擦掉了血液表面的浮油。
管家有些疑惑,轉而拿起一邊的鐵鏟,用力鏟了幾下。
一顆澄澈透亮的血珠滾落在地,管家撿起來仔細端詳片刻。
隨后皺著眉毛放進了口袋,老管家奮力鏟除了一下午。
最后看著重回干凈的地面,老管家擦了擦額頭的汗,滿意點點頭。
“看著終于像點樣子了。”管家隨后撿起一地的珠子,步履蹣跚的走回了房間。
隗鎮靠在床上,看著白律剪開自己破碎的衣衫,微微皺了皺眉。
“隗鎮,不是我說你,為什么每次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白律一邊抱怨一邊把藥杵搗的砰砰響。
隗鎮垂下眼眸,嘴唇蒼白,一言不發。
“白醫生,隗兄現在情況怎么樣?”柏清有些擔憂。
“情況還行,再不及早治療就要因為感染而死了!”白律顯然還在氣頭上。
隗鎮淡淡看了他一眼,白律表情一頓,隨后撇了撇嘴。
“柏清,柏顏在哪里?”隗鎮淡聲詢問。
柏清抿了抿唇,有些難過的低下頭:“他還在睡著,可能是不太舒服吧。”
隗鎮若有所思的看著柏清,把他的表情收入眼底。
“老大,你怎么傷成這樣?”螢鹿推開門跑了進來。
隗鎮沒說話,猛然想起了什么,隨后告訴螢鹿:“去后花園,把狍鸮的血給我拿回來一點。”
螢鹿沒有過多思考,轉身去了后花園,卻見地面上已經被人打掃干凈了。
螢鹿皺著眉在這附近搜尋,沒有發現任何血跡。
他轉身想走,余光卻閃過一點閃亮,他走過去,在草叢中撿起了一個血色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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