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您現在感覺如何?”阮鄰急忙上前詢問。大祭司伸手摸索到了自己的祭祀杖,強撐著站了起來。
阮鄰很快發現了大祭司的不對勁,他轉到前方,看見了大祭司無神且渾濁的雙眼,頓時愣在原地。
“您的眼睛怎么了?”
大祭司苦笑一聲,挺直的身影似乎都彎下了幾個度,良久眾人才聽見他的聲音:“只有挖了我的眼睛才能更好的控制我。”
阮鄰沒再說話,只是上前扶住了大祭司。
“隗先生,此前言語多有冒失,在此向您道歉。”大祭司輕輕掙開阮鄰的手,循著隗鎮的方向微微鞠躬。
“您的眼睛還沒有徹底壞掉吧?”隗鎮蹲下身翻看了一下阮隱。
大祭司沉默點頭:“在阮隱沒有徹底死去的時候,我是能看見的,
現在我眼前一片黑暗,說明阮隱真的已經死了。”
聽到這話,阮鄰有些恍惚,盤踞在他心頭多年的陰影一朝散去。
阮隱居然就這般輕易被殺死了,事情的結局太出乎意料了。
“隗先生,阮隱死了,但他背后那個人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調查你。”大祭司虛弱開口。
隗鎮靠坐在墻角,聽到這話,微微抬眼:“我知道,這么多年,他對我的追殺從沒停止。”
輕緩的聲音在室內響起,宛如一顆石子投入了平靜的水面。
“阮前輩,接下來的守夜就要麻煩你了。”
隗鎮忍住喉中腥甜,盤膝坐在墻角,一陣淡白的能量從手中傾瀉而出,布滿了這個小小的房間。
大祭司無聲無息的坐在墻角,如果不是微微起伏的胸膛,會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去世了。
阮鄰站在門口,生化人沒來得及處理的尸體就堆放在門外一步之遙的地方。
夜色漆黑一片,尸體上撒上了一層慘淡的光線。
阮鄰輕輕呼出一口氣,他的長槍已經在最開始的時候碎成了粉末。
現在手上拿的是一把祭祀權杖,他借著黯淡的光線打量了一下。
表面刻印著復雜的圖紋,細細看去是許多纏繞在一起的圣獸。
頂端原本是一大顆夜明珠,如今換成了一顆不透明的金屬寶珠。
恰在這時,阮鄰似乎聽到了一陣怪異的叫聲,他勉強提起精神,舉起權杖對準發出聲響的地方。
隗鎮盤坐在地上,意識陷入了一陣混沌,他此刻處在一個純白空間內。
周圍是一片如煙如霧的白色,隗鎮感覺到腳下是一片堅實的地面。
隗鎮慢慢向前方走去,無邊無際的白,也看不見其他任何生物。
“隗鎮,你還記得自己的追求是什么嗎?”一道縹緲的聲音在周圍響起。
隗鎮停下腳步,向發聲處看過去,并沒有看見任何生物。
“隗鎮,回答我的問題。”那道聲音再次用不容置疑的聲音回答。
隗鎮大腦一片恍惚,下意識就想說出自己最開始定下的目標。
手邊傳來一陣刺痛,隗鎮低頭看去,一條同體黑色,皮毛隱約泛金的小蛇死死咬在了隗鎮左手上。
隗鎮眼中迷蒙瞬間褪去,他反手握住了小蛇,冷聲回答:“還是先告訴我你是個什么東西吧?”
那道聲音沉默很久,隗鎮發現周圍原本靜止的煙霧開始微微流轉。
他手中的小蛇微微掙動,在手心中轉了一個圈。
隗鎮微微收緊手心,余光中忽然出現了一點黑色的東西。
現實中的隗鎮身上逐漸升騰起一陣極淡的黑色煙霧。
珂珂在昏迷中忽然感覺到一陣冰涼的寒意襲來,它哆嗦了一下忽然醒了過來。
“這是哪啊?”
螢鹿醒來后躺在珂珂身邊閉目養神,聽到珂珂的話才虛弱回應。
“我們還在生化人的包圍圈中。”
珂珂這才想起來昏迷之前的事情,他困惑的撓了撓頭:“螢鹿,我剛才好像在哪里看見主人了。”
螢鹿換了個姿勢:“那你有沒有和主人說什么啊?”
“當時主人好像有點呆,我咬了他一口,他才反應過來。”
螢鹿沒在意,只懶懶的嗯了一聲。
就在這時,隗鎮猛的睜開眼睛,一陣極強的能量光圈散發開來。
直接把螢鹿幾人轟飛出去,狠狠撞到了墻上。
阮鄰正在門外警戒,忽然聽見屋內傳來劇烈響動,還有一陣耀眼的光散發出來。
“螢鹿你快過來看,主人這是怎么了?”珂珂的聲音從屋內傳出。
阮鄰放下權杖就準備進屋,不遠處的嘶吼讓他蹲住了腳步。
不知道什么時候明亮起來的光線照耀著下方一個龐大的身影。
生化人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后對阮鄰咧嘴一笑,加速沖了過來。
隗鎮看起來情況也不太樂觀,他身上源源不斷的冒出血珠。
“要是白醫生在這里就好了,他一定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珂珂開始懷念白律。
螢鹿默不作聲的坐在墻角看了一會,忽然上前繞開珂珂,走到隗鎮面前。
只見他從口袋里拿出一塊干凈的布斤,先是擦干凈隗鎮上半身的血珠。
隨后拿過一邊剩余的藥材,各摘取了一小部分,放在嘴里嚼了嚼。
吐出來的時候,珂珂眼尖的看見那團藥材上面帶著一層澄澈的血。
螢鹿將藥材碎敷在隗鎮那些細小傷口上面的時候,驚奇的發現,那些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螢鹿,你這也太神奇了……吧。”
珂珂話沒說完,發現隗鎮身上其他的傷口也在快速愈合。
隗鎮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猝然的冷冽肅然如同實質。
“是阮鄰在外面嗎?”隗鎮聽見了門口的打斗聲,冷聲詢問。
“是啊,阮鄰前輩早早就出去警戒了。”螢鹿聲音有些虛弱。
干掉的草藥隨著隗鎮起身的動作掉落,隗鎮低頭看去,片刻后饒有深意的瞥了眼螢鹿。
“你們好好休息。”
隗鎮提著鋼刀走出去的時候,迎面撞上了被擊飛的阮鄰。
阮鄰本就糟亂的胡子徹底變成了一片血污,胳膊也軟軟的垂下,其上更是傷痕遍布。
“你醒了,我這把老骨頭這下怕是徹底廢了。”阮鄰苦笑一聲,捂住胳膊站了起來。
隗鎮無言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擋在了他面前。
阮鄰對上升級版的生化人簡直毫無勝算可言。
生化人想進去再補上一腳,卻被腳下的刺痛阻擋了腳步。
“為什么總有一些前來送死的人?”生化人滿臉的不開心,嘟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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