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只是屠殺了，更是濫殺。
只不過，周平沒有說破，而是委婉地提醒罷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停不下來了。”
搖搖頭，周錚的眼中悄然劃過一絲掙扎。
他如何不知道這一次的情況，與象郡的平叛不同，與北境之地的戰役不同。
象郡，周錚殺的不過都是造反之輩，理所應當。
北境之地，周錚斬的都是敵國軍隊，無需留情。
“停不下來了？”
“老大，是什么意思？”
周平心頭一驚，隱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不這樣，朝廷如何能讓本宮回去？”
眉頭緊蹙，周錚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低吼的怒意！
“難道，陛下是想讓我們一直留在這里？”
周平瞳孔閃爍，言語中有一抹意外。
“沒錯。”
“什么平定流寇，什么歷練本宮，不過都是他的借口罷了。”
“將本宮留在廬江郡，讓本宮和汝南王自相殘殺，他坐山觀虎斗，坐收漁翁之利。”
“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周錚緩緩閉上眼。
“那為何當初我們要來！？”
“就算我們不來，陛下又能如何？”
周平臉上的狐疑之色，還是沒有消散。
“是啊。”
“如果只是本宮的話，又何必到這里來一趟啊。”
“但，本宮早已不是兩年前的本宮了。”
低聲嘆口氣，周錚臉上多了一絲復雜神色。
他曾經無所畏懼，曾經一往無前。
可現在周錚有顧慮，他有想保護的人，他有想做的事情。
鎮北侯還在京都，北境之地的鎮北軍還沒有恢復元氣，象郡之地的大本營根基不穩。
這一切一切都讓周錚不得不示弱隱忍。
“用平定流寇和解決那些遺老遺少作為交易，來換取我們的安危......”
“老大，我們拖你后腿了。”
周平恍然大悟，低頭的時候，眼眸也有些濕潤。
這一刻，他總算是知道周錚的良苦用心。
“可這樣的話，老大就有可能背上世人的罵名了啊。”
緊咬唇，周平聲音哽咽。
廬江郡的事情，早已傳到外界，不出意外的話，整個朝堂都會轟動，周錚會再度被推往風口浪尖。
他將真正做實嗜血好殺之名。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暫時保住他想保住的人而已。
“唯有不斷的殺戮，才能讓朝廷坐不住，才能強行將本宮，召喚回去。”
眼睛微微閉攏。
這是下下策。
也是周錚唯一能想出來的破局之法。
用無盡的殺戮，用天下人的悠悠眾口，讓天景帝將他們喚回去。
至于回去朝廷后，將面對著地是什么風雨，周錚已經不在乎了。
與此同時！
朝堂震動，大周各地議論風之聲不絕于耳。
而一切都莫過于圍繞兩個字，周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