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云望著最上方的周錚，渾濁的雙眸精芒閃爍。
他比誰都清楚，周錚一旦不顧一切，選擇瘋狂成長，將會面臨的是什么。
將會是朝廷無休止的打壓，甚至是天景帝直接迫害！
這兩年周錚的成長太快，這還是他有所顧忌的成長。
若不顧一切，以象郡為根基，只怕會威脅到皇權。
那個時候，天景帝，只怕不會在乎所謂的仁義道德。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但牧云更清楚，當周錚不愿意彎腰做人的時候，不愿意將自己的尊嚴放在地上的時候，他就沒有選擇了。
他只能選擇第二種方式，也唯有如此，才有搏一搏的機會！
“老師！”
見到一向保守的牧云，在這個時候居然硬挺自己，周錚眼眶也有些紅潤了。
一步生，一步死！
可在場所有人，都齊刷刷地選擇了一條看上去必死之路。
這一刻，周錚內心動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情緒。
他雙眸濕潤，緊握成拳的指甲早已深深扎入皮肉之中，鮮血滴落，可周錚宛若未察覺到任何的疼痛一般。
“我周錚，在此，謝過諸位了！”
狠狠地猛吸一口氣，周錚朝著在場眾人拱手抱拳，深深鞠躬！
他知道，這些人，將是他日后最得力的臂力之一！
“殿下，客氣了！”
“我等，在此立誓，生死相隨，絕無二心！”
顧江等人惶恐。
“殿下！”
突然，一直沒有開口的穆青婉說話了。
牧云等人望著穆青婉的時候，眼神中也有一絲疑惑。
畢竟，穆青婉是黑三角域血門之人，更是周錚自己的人。
就如同甘墨和雷銅等人一樣，莫不成這個時候也要表忠心？
若這樣的話，似乎有些畫蛇添足了啊。
“嗯？”
周錚也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頭示意讓她說下去。
“有人想要追隨殿下！”
穆青婉的話，瞬間讓其他人眉頭緊皺。
就連周錚臉上也多了一絲好奇之意。
如今的周錚，不再是太子，沒有這光芒的噱頭，其他人都避恐不及，還有誰敢在這個時候站在他身邊？！
“誰？！”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蕓熙！”
穆青婉，沒有踟躕，直接報出了名字。
而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在場眾人，一臉狐疑。
這蕓熙，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金蟬拍賣會的主事者之一！
也是周錚身邊出現過的絕美女子之一，甚至在象郡這一座府邸停留過很長一段時間。
所有人都以為她和蘇薰兒以及宮檀一樣，早就是周錚的人了。
可這個時候跳出來一句追隨，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眾人就發現，今日的議堂之中，并沒有蕓熙的影子。
莫非，蕓熙，并不是周錚陣營中人！？
無數疑惑在大家的心中蔓延開來。
到時候周錚，臉上有一絲意外。
“為何，是現在？！”
眉頭緊蹙，周錚也有些沒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