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姑娘又彈琴?
在這么晚的時候?
不怕別的客房的客人去投訴么?
葉浮珣醒了醒神,總覺得玉姑娘這琴音別有深意。
就聽隔壁突然停了話音,戴松忽地站了起身道:“于大人,這、此乃何人彈琴?”
他的問題問得突兀,紀衍諾顯然還不知玉姑娘今日讓人去買了琴來的事,遂讓徐安出去了解情況。
等待的短短時間里,琴音未斷,戴松卻坐立不安,明顯地心事重重。
玉姑娘的琴音和戴松有關?
葉浮珣腦海里似乎閃過什么,但實在是太快,讓她沒抓住思緒。
琴音很快戛然而止。
徐安匆匆回返,在紀衍諾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紀衍諾挑眉看向戴松:“戴縣令,據聞是一樓客房有客人彈琴,不知......”
“沒,沒什么。”戴松頹然坐回位置,擺手道,“是下官想多了,實在抱歉,于大人,先前咱們說到哪兒了?”
兩人繼續探討政事。
葉浮珣又漸漸被困意繚繞著,迷糊中就不知道怎么睡了過去。
她是被憋醒的。
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好瞧見紀衍諾收回捏在她鼻尖的手,一臉讓人發憷的笑意道:“爺今日才知,原來夫人喜歡睡爺的床?”
喝!
葉浮珣驟然坐了起身,環顧四周,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躺上了紀衍諾的床,而且,還懷抱著紀衍諾的被子睡得噴香。
她剛才分明是坐在門邊偷聽來著。
怎么會這樣?
“嗯?”
面對紀衍諾微揚的音調包含的質疑,葉浮珣撓頭笑笑道:“一定是妾身的夢游癥又犯了,老爺您別生氣,妾身這就下床。”
滋溜地爬下床,幫紀衍諾把床鋪重新順平直了,葉浮珣做出標準的管家姿勢道:“老爺,您請上床。”
紀衍諾冷嗤一聲,平架起手讓徐安替他更衣。
葉浮珣則老實地溜到一邊去倒茶壓驚。
徐安替紀衍諾脫下外袍掛好,服侍著他上了床榻,直到紀衍諾躺下,他才放下帳幔,捧著一顆久久難平的心退了出去。
殿下和葉良媛這關系,真是日漸千里啊。
別說不介意葉良媛天天與殿下同寢一屋,方才葉良媛睡了殿下的床,起來后隨便把那床鋪巴拉了一下,明顯還能看見皺褶跟痕子。
殿下卻視若不見地躺了上去。
除了最開始見到葉良媛躺在床上時捏醒葉良媛,之后完全沒有發怒!
真是不合常理。
可,這不合常理的事,這段時間他見得真是太多了。
多到都已經麻木了。
只是麻木了的神經,因為今夜的事還是震驚了一下。
那廂在屋子里,葉浮珣一杯涼茶下肚后,心跳總算平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