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被窩下的葉浮珣揉了揉耳朵,一定是因為昨天被壁咚了,所以才會出現幻聽。
睡著了就沒事了。
她緊了緊被子,繼續睡。
“葉、良、娣?”帶有濃重警告意味的聲音再度從床帳邊上傳進葉浮珣的耳朵。
求生本能讓她倏地睜開了一只眼睛,揉了揉,又睜開了另外一只眼睛。
好像、似乎、仿佛紀大魔頭就站在她床邊,喊她?
幾乎是一瞬間轉身,從被窩里冒出腦袋,葉浮珣對上紀衍諾那半瞇的黑眸,嚇得連忙坐直了身:“殿、殿下,您怎么會在這里?”
“爺怎么不能在這里?”紀衍諾雙臂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窩在被子里的小小一團腦袋。
“殿下您自然能在這里,”葉浮珣求生欲滿滿地露出完美地職業微笑,“天下之大,就沒有您不能去的地方。”
“只是,您這么早過來,可是有什么需要妾身效勞的?”
紀衍諾冷嗤一聲,瞥了眼葉浮珣腦袋頂上的一頭亂發:“一刻鐘。”
言罷,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柄如意鏡丟到葉浮珣面前,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葉浮珣撓撓頭,伸手把如意鏡取了過來,對上一瞧,差點沒尖叫出聲。
她的鳥窩頭!
常嬤嬤和小雨領著幾位婢女匆匆進了屋里,凈面的凈面,梳頭的梳頭,不到一刻鐘時間就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
“這是什么衣裳?”
葉浮珣望著小雨托著過來的盤子,是她未曾見過的衣裳。
小雨小聲道:“回小主,這是殿下讓人送來的衣裳。”
紀大魔頭今天到底是要干嘛?
葉浮珣無言地穿好了衣裳,對著銅鏡一照,登時一個俏生生的女俠出現。
“這應該是方便練功穿的武服,”常嬤嬤解釋道,“殿下亦是穿著武服過來的,奴婢斗膽猜測,許是要帶小主去練功夫。”
帶、她、練、功、夫?
葉浮珣帶著滿腦子問號走出了屋子。
葉浮珣走出了屋子,就見紀衍諾身穿雪白武服,氣勢軒昂地背手站在院子里。
葉浮珣腳步輕盈走在他身旁,好奇問道:“殿下,咱們這是要去哪里?”
“練功場。”紀衍諾薄唇微扯。
真要練功呀?
“您是要教妾身厲害的功夫么?可以飛檐走壁那種?”葉浮珣異想天開。
紀衍諾頓足,睇她一眼又復前行:“爺說過,你錯過啟蒙的時間,這輩子都不可能練到可以飛檐走壁。”
葉浮珣頓時失望地耷拉下腦袋。
“練功可以強身健體。”
這算是安慰嗎?
葉浮珣眨了眨眼,她平時在云錦閣閑著沒事時候做做柔軟體操,其實可以強身健體的。
還不用這樣勞動紀大魔頭的大駕,大清早地拎她出門練功。
紀衍諾睨她一眼,雙手抱胸:“怎么?不樂意?”
“怎么會?”葉浮珣忙立正掛上甜美的笑臉,“能夠讓殿下您撥冗親自指點妾身練功,是妾身的福氣。”
知道就好。
紀衍諾嘴角勾了勾,稍稍放緩了腳步。
待到了練功場,紀衍諾走到場子中央,正色對葉浮珣道:“爺教你一套功法,名為七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