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妹妹回來了么?”她睡得渾身懶洋洋的,軟綿綿地攤在床上問。
小雨擰了帕子遞上前:“回娘娘,朱良媛中午回來用過膳,歇息了會兒就又去了群芳樓,說是下午有茶話會。”
“朱良媛離開時還讓奴婢給娘娘遞話,”巧兒在旁笑道,“娘娘若是下午閑著可以去茶話會轉轉。”
葉浮珣坐起身,整個人終于出了精神:“還是朱妹妹惦記著本宮,快去把茶點取來,本宮用過后就去群芳樓瞧瞧。”
群芳樓里鶯聲燕語,笑聲不斷。葉浮珣到的時候,只見眾嬪妾們圍成圈坐著,一邊吃東西一邊閑聊,開心得很。
她眸光轉了一圈都不曾見到朱良媛。倒是有嬪妾低呼一聲:“葉側妃來了。”
“喲,本宮道是誰,”張氏的聲音從上首傳了過來,“原來是咱們葉側妃大駕光臨,真是讓群芳樓蓬蓽生輝吶!”
“還不趕緊給葉側妃上座!”
葉浮珣懶得搭理張氏的怪腔怪調,與眾嬪妾招呼過后,便尋了一處位置坐下。
這一坐下,才看見在正中央向她行過禮后又繼續半彎著腰在大轉盤里——穿針線的朱良媛。
“朱妹妹這是在做什么?”
葉浮珣起身走了過去,才發現那個大轉盤里豎著插滿了針,乍一看上去至少有數十根針。
有些針是針尖朝上,有些針則是針眼朝上。
朱良媛正取著旁邊的針線挨個地在穿針,她低聲笑道:“回娘娘,妹妹剛才比試繡藝輸了,所以按著規矩要將針線穿完。”
葉浮珣看了眼她穿針時因為不小心碰觸到針尖的手上沾惹了血珠子,氣得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問道:“朱妹妹的繡藝一絕,是怎么輸了比試?”
就算是輸了,讓人對著這么個大轉盤穿針,分明就是故意傷人!
張氏坐在上首掩嘴一笑:“葉側妃該不會仗著自己是側妃,就要包庇比試輸了的朱良媛罷?這姐妹情深還真是感人。
只不過愿賭服輸,朱良媛若是輸不得早說就是,本宮向來大量,要饒過你也不是不行。”
葉浮珣抬眸朝張氏看過去,不知是否因為活動與穿針有關,太子妃并沒有前來出席,整個會場里除了她外最大的就是張氏。
張氏笑得囂張肆意,原本她還僅是猜測朱良媛被罰有異樣,而今看了張氏的臉,便肯定她是故意為難朱良媛。
“不知張側妃這繡藝比試的規矩是怎么定的,說來讓本宮聽聽?”
她堅定地拉著朱良媛往旁邊的位置走去,坐好后才慢條斯理地看向張側妃。
哪知張側妃卻聳聳肩懶得解釋,只道:“眾姐妹都在場看著的比試,難不成本宮還會故意罰朱良媛?葉側妃要是不信,大可問問妹妹們。”
葉浮珣微微蹙起眉,眸光掃了眼圍坐了一圈的嬪妾們。
她平日里最是不擅長與后院嬪妾社交,唯一熟悉的就是朱良媛,張氏現在有恃無恐這般說,怕就是篤定沒有那個嬪妾敢當著她的面將情況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