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難搞，果真是……”
蘇長生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夜玄霆瞬間就察覺到了蘇長生的語氣不太對勁兒，他瞇起雙眸：“是不是阿嫵給你傳了消息了？”
蘇長生笑著點點頭，“嗯。”
“阿嫵說了什么？”
看著夜玄霆原本淡定無比的表情有了波瀾，蘇長生心里舒坦的很。
還得是他家妹妹，簡直將這位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拿捏的死死的。
“她說那個白頭發的國師是圣山的老圣主，還說和他打了賭，要在一個月之內殺了他。”
夜玄霆眼眸之中明顯露出一抹意外之色。
不過細細想來，這也是情理之中。
若非那老國師來頭不高，也不會有這般超乎尋常人的本事，再加上他曾經使用過的那些手段，也著實惹人懷疑。
蘇云極撓了撓自己的光頭，然后問道。
“五弟，那個老國師不是已經死了嗎？”
蘇云極也聽說過這件事，當時聽說那個老圣主死了的時候，他還有點兒遺憾來著。
他們幾兄弟都是蘇家人，身上都流著和蘇輕嫵一樣的血，自然也是局中的一份子。
雖說圣山這血脈邪門了一些，那傳聞中的圣蠱只有身為女兒的蘇輕嫵繼承，可這也不代表，有人就能越過他們傷害到蘇輕嫵。
蘇長生道：“我一開始聽到這個結果的時候也有些愣神，當初阿嫵在圣山發生的事我了如指掌，說圣主已經被新圣主取代，他的尸體還留在后山地宮……”
他嘆了口氣，“結果，死的居然只是那老圣主的傀儡。”
蘇云極再次問道：“那就怎么肯定，他是真的老圣主，而死的那個不是？”
“這……”
蘇長生這次也有點兒摸不著頭腦了。
本來得到的線索就少，一切都是來自蘇輕嫵那邊的消息，讓蘇長生不由得皺眉深思。
夜玄霆垂眸，“阿嫵不會判斷錯，那白發國師必然就是老圣主，老圣主那種人，怎么可能隨隨便便就被人弄死。”
蘇長生怔了怔，不由得啞然失笑。
“王爺說的倒也對，對方是不是老圣主都不妨礙咱們要除掉他，現在計較他的身份也沒什么必要。”
蘇云極飛快點頭，“五弟所言甚是。”
這大半夜的，三人聚坐在客堂之中面面相覷。
蘇云極自告奮勇：“殺國師的事情可以交給我。”
夜玄霆微微搖頭，“不妥。”
“如何不妥？”
蘇云極有些不懂夜玄霆是什么意思。
夜玄霆道：“如果單論武功，很少有人能及你，但是國師乃是圣山之人，最擅長的不是武功，而是蠱毒。”
蘇長生也覺得事情有些棘手。
“老國師不知道已經活了多少年，卻還如此年輕，實屬詭異，再加上他高深莫測的伸手，怕是不好殺。”
蘇云極抬眸，“不好殺也要殺，小嫵想要他死，我自然不能留著他。”
蘇長生震驚的瞪大雙眼。
“四哥別忘了你是個出家人，殺心未免也太重了！”
蘇云極一愣，隨后念了幾聲佛號，“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貧僧已經被逐出師門了，而且那老國師曾經害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是個惡人，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蘇長生：“四哥你這是還俗了？”
蘇云極看了他一眼，隨后嘆了口氣。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蘇云極：“……”
看來這次，確實給蘇云極整急了。
那白發國師讓他破了殺戒。
不過，蘇云極現如今確實已經被趕出師門，再也沒人管他究竟還是不是佛門弟子了。
夜玄霆道：“不管怎么說，四哥也是出家人，此事交給本王就好。”
蘇長生沉思了一下，“那我二人可有什么幫上忙的？”
如果夜玄霆親自出馬都做不成這件事，那他們也沒必要計較誰去刺殺了。
“阿嫵要本王做的事，三日之內，就等著他的尸體吧。”
蘇長生神色微微一變。
“三日，王爺確定？”
夜玄霆微微頷首，他只給自己三日。
“那老圣主可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了，必然如人精似的，現如今王爺刺殺試探一事又已經打草驚蛇，咱們還不知道對方究竟實力如何，倒不如派遣手下先去試試對方的實力，王爺沒必要去冒險。”
夜玄霆微微搖頭，“已經不需要試探，對方武功如何，本王已經了然于心。”
蘇長生微微挑眉，“那王爺打算怎么做？”
“本王自有辦法。”
夜玄霆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房間之內，只剩下蘇云極和蘇長生兩個人，繼續大眼瞪小眼。
蘇長生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王爺想了什么法子，那老妖怪還真是難殺。”
蘇云極實誠回答，“不難殺的話，今夜聽到的就是他的死訊。”
蘇長生：“……”
想想也是。
他像是想起來什么事，側頭問道：“四哥，你知道三哥身在何處嗎？”
蘇云極一愣，“不清楚，雖然當年他與我一同離開家中，可是我后來就一直住在寺廟里面，不清楚他的下落……除非他主動回來，恐怕咱們都很難找到他。”
蘇長生微微嘆了口氣。
“娘當初必然也是預料到了家中必有大禍，所以才將年紀尚小的你們送出家門，至于我……”
他體弱多病，一個將死之人，母親也是沒有辦法，這才將他留在身邊。
他這條命都是妹妹給他的。
所以他這輩子，都會為自家妹妹好好打算。
蘇云極看著蘇長生，眼眸之中多了一點兒心疼之色。
“老五，你也不用擔心他，三哥從小就是咱們幾兄弟之中最聰明的，不然也不會被大儒收為徒，他一定是咱們之中過得最好的。”
“但愿如此。”
蘇長生感嘆了一聲，隨后站起身。
“不行，這幾日四哥你幫我盯著王爺，別讓他以身犯險，有任何事情都與我匯報，我好告訴小妹。”
“好！”
蘇云極回答的十分干脆。
……
夜玄霆回到房間之內。
外面天光破曉，已經快天亮了。
他抬眸看向蒼穹，目光深邃如海。
“快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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