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義東正快步走向衙門。
然而一回頭,便看到了林明之正向他走來。
他看到跟在林明之身后的張楚晨,雙腳緩緩停在了原地。
“真巧啊,能在這里遇見你,小婿在此見禮了。”林明之說著便深施一禮,起身后,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那模樣完全不像是見了仇人一般,反而像見了親人一般。
“林明之,我勸你,你不要太囂張,囂張的人可容易早亡。”陳義東臉色發黑,憤怒隱藏在其中。
“沒有沒有,我在岳父大人面前哪里敢囂張,無論您如何對我,我始終都認您這個岳父大人啊。”林明之笑容不減。
但陳義東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企業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岳父大人,再次告辭了。”林明之笑著,朝著他拱了拱手。
隨后他帶著張楚晨和沈重轉身離開。
乞丐此時還沒有散開,呼啦啦的跟在他身后。
陳義東站在原地,調整呼吸便花了許久。
然而這個時候,下人背著陳昭希這才趕了上來。
“父親,說你怎么停下了?不是要抓緊見那一位嗎?”陳昭希叫停了下人,因為是在街上,他特意的用了代稱,但其實父子兩人都知道誰是誰。
此時,下人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不必了,他的案子已經斷完了。此時再去說,于事無補。”陳義東搖了搖頭,轉過身,準備回家。
“啊?回家?我剛剛可看見林明之了,他走的大搖大擺的,身后還跟著張楚晨,咱們現在去抓緊和那一位說,讓他趕緊把人給抓回來。”陳昭希拍打著身下的下人,示意他繼續前進。
然而這個時候,陳義東的怒火陡然爆發。
他高舉手臂,一巴掌便將陳昭希從下人的身上抽了下來。
“蠢貨!你以為他可以和你一樣,說出的話可以當放屁,扭頭就能改?大人物是要臉的,那么多乞丐看到他做出決定,你是想讓我去求他,收回自己的話,狠狠的打自己的臉嗎?”陳義東呵斥道。
陳昭希躺在地上,因為腿傷,所以他短時間還站不起來。
他捂著臉,有些可憐。
他看著自己父親,滿眼的委屈。
他能明白父親的心情不好。
但是,他打自己的速度越來越頻繁了。
之前從來不對自己動手的。
林明之!都怪林明之!
一切都是從他開始。
“父親,那咱們總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吧。”陳昭希不甘心的說道。
“放心吧,他活不了多久了。”陳義東看著林明之離開的方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哦?父親這是已經已經有了計策?快跟我說說。”陳昭希立刻對此感興趣,趕忙追問到。
然而陳義東并沒有把消息告訴陳昭希的想法,他邁步便離開。
……
“這間房子,以后便交給你了,你看,可滿意嗎?若是不滿意可以換。”林明之站在門口,一腳站在門里一腳站在門外,他側過身,將屋內的場景展示給張楚晨看。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我住在這里真的好嗎?”張楚晨看著房間,眼中還有些藥猶豫。
“當然沒關系,住得近,也更親近些,還剩了你的房錢。你妻子在外面已經好幾天沒有得到你的消息了,我這就找人去報個信,順便把她接過來,幫她搬家。”林明之毫不在意,立刻吩咐好了一切。
張楚晨這號人物,可以說是自己染廠的核心了。
自己自然要將其把控的牢牢的。
他若是還住外面的房子里面,那么他每天都會有被挖走的可能,畢竟住在外面,誰都能接觸到。
但是住在自己的家里,就可以讓那些想挖人的連接觸都接觸不到。
人性這東西,經不起考驗,自己也不會去考驗。
不給他機會。
“那好吧。”張楚晨應下。
對方要求親自去報信,搬家。
林明之立刻給了一錢銀子雇車。
其實,雇車是用不了這許多的,但是林明之可不在這么點錢上計較。
張楚晨拿了錢,轉身便要離開。
然而這個時候,黃山搖搖晃晃的走了出來。
“哈哈,少爺,我回來了……呃?”
黃山臉色發紅,渾身酒氣,顯然剛剛是吃了一頓不錯的酒席。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份契約,想要交給林明之。
然而剛進院子,便看到了張楚晨。
“張楚晨?你怎么在這里。”黃山看著張楚晨,頓時愣住。
“是少爺,將我從陳家手里撈了回來。”張楚晨解釋道。
“我這才出門一下午,你就把他救了出來?這也太快了吧。”黃山震驚的看著林明之。“原來少爺突然離開是去救他啊。”
林明之完全不在意:“我的行為,風險其實很大,我只不過是僥幸成功了罷了。”
緊接著,他便把今日下午所作所為,統統和黃山說了。
黃山聽了之后,大為震撼。
口中念叨著神仙保佑,并且說著,就要起身去神堂上香。
不過林明之卻將他攔下了:“你那邊還順利嗎”
“我原本還想和少爺說個好消息呢,這么一對比,我這好消息根本算不上什么啊。”黃山說著,將契約遞在了林明之的面前。
林明之拿起來看過,隨后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七兩銀子就把這塊地給買下來了?這也太便宜了吧?”林明之有些驚訝的說道。
他原本想著,頂多也就砍下幾錢銀子,甚至最多也就是從十兩銀子砍到九兩銀子。
這七兩銀子可是便宜的出乎了他的預料。
“少爺你有所不知啊,這破地,他已經放再哪里很久都賣不出去了,我說要買之后,還請我吃了頓酒席。”黃山笑著說道。“還是德興樓的,老字號。”
“辛苦了。”林明之笑著將那契約揣了起來。
他完全不會在意黃山與外人喝了頓酒。
跑生意場的,喝頓酒是再在正常不過的事了。
更不會從而產生嫉妒,產生什么這頓酒席我怎么沒喝上的想法。
他可不缺這一頓酒席,他若是想吃愛吃,頓頓都可以吃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