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結果，還是要看曬干之后。”張楚晨說著，將布放在架子上晾曬。“但是就我的經驗來看，這布顏色還是不行，并且從剛剛過水程序來看，怕是穿不了多久就會變色，泡水時候顏色出的太快了。”
林明之點了點頭，開口安慰到：“沒關系，繼續嘗試，總是可以找出好顏色的。”
“光好顏色的可不行，這布的優劣，一是看柔韌性，柔韌性比較差，還沒刷洗幾次呢，布就被搓爛了。二是看顏色，有些布剛出鍋的時候挺好看，但是稍微用水刷洗兩次，就會掉色。甚至有些嚴重的，還沒賣出去呢，在倉庫里面放的時間長了一點，就變了顏色。到時候就只能打折銷售，就算打折銷售，買到的老百姓還會罵娘。”張楚晨搖了搖頭，隨后說道。
林明之點了點頭，出聲附和。
雖然是出聲附和，但是其實這些記憶里面都是沒有的。
原主的腦子里面，對自家行業了解的實在有限，只知道每年都能拿錢，拿到錢就能去青樓玩女人，自己家是如何經營，產品的好壞是一點都不在意。
布行，現代和古代差別可是很大的。
現代的衣服，只要是不覺得款式舊，是可以穿很久，甚至可以穿個十多年不是問題。
但古代的衣服和現代的衣服可沒法比，古代的布料是消耗品。
一兩年就得換，就算再省著穿，也很難穿過五年。
若是質量差點的，一年都穿不過去。
基本條件允許的，年年都得買新衣服。
這布行在古代和米行一樣，是妥妥的消費品。
更換頻率還是很高的。
所以布行在古代，與米行同名，都是剛需。
人不能沒有衣服穿，不能沒有米吃。
“想不到，你這速度還挺快的，我昨天說，你今天便開始了。”林明之笑著說道。
“材料很好準備，大鍋和水缸家里就有，又去了趟藥店，順手買了些布料，很輕松東西就都湊齊了，當天湊齊，當然是當天便開始做，不然還要拖延多久？”張楚晨說著，差看起了上一塊放在烈日作下的布，看過后搖了搖頭，將其放在了一邊。
林明之心中點了點頭。
不善言辭沒有關系，說話難聽更不是問題，只要能為自己做事，這些自己都可以忽略。
林明之跳過對方的反問，繼續說起了他發明的符號那些事：“那些符號你記的怎么樣了？”
“現在沒有功夫記符號，現在基本還要依靠對照單，晚上我會去記的，白天我的忙研究染料。”張楚晨說著，將鍋內的中藥湯子倒在一口廢棄的水缸里面。
“現在記不住沒關系，盡快記熟練，另外，這張單子你千萬不要讓別人看見，若是有人接觸你，你及時告訴我，我幫你處理。”林明之說道。
那對照單，現在自己手里一份，對方手里一份。
這世界上僅此兩份。
等他完全記住之后，林明之便將其全部毀掉。
從此，這配方就他兩個人能看懂，沒人能翻譯。
只留一張，正常文字版的配方藏在自己屋子之下。
張楚晨一邊倒水，一邊輕恩一聲，便算作回應。
林明之也不惱，在見到他要開始下一鍋的嘗試后，趕忙將其攔了下來。
“別著急，咱們聊一聊。”
“好。”張楚晨放下水瓢走到了臺階上坐下。
林明之也不講什么家主的身段，直接坐在了他的身邊。
林明之前世接觸了不少現代的高級研究人員，對他們研究的流程，以及經常容易出現的問題都是大概知道一些的。
自己與他聊聊，說不定能幫到他什么。
處于這個目的，林明之開口問道：“你現在研究什么顏色呢？主要是想增加布料的什么性質？”
“我也不知道在研究什么顏色，我就是每一樣染料隨機抓上一點，記錄下重量后然后扔到鍋里面，然后看看他能成為什么顏色。看看能不能嘗試出鮮亮不愛掉色的顏料。”
這一問，林明之果真就發現了問題。
而且問題還不小。
他現在的思路，似乎就是純純想撞大運。
在草藥堆里面隨便抓一把，然后就突然制作出來，顏色又好，對布料的損傷還很小的布。
這種行為，成功的幾率幾乎就和中彩票一致。
這莫說幾個月了，就算幾年都拿不出研究成果啊。
“你這種方式不行，你需要更換。”面對張楚晨，林明之選擇把話直白的說出。
“那我要怎么做？”張楚晨果然也不磨嘰，無需安撫，直接問該做什么。
“咱們家藍色的布，不是最出名嗎。”林明之想了下，隨后說道。
“沒錯，咱家的藍色布，雖然耐用程度中等，但是顏色卻很牢固，不會往下掉。”張楚晨點頭說道。
“接下來你就以咱們家的藍色布為基礎，就不斷調試配方，每次減少一個燃料，或者是將燃料顏色減半，每次都要觀察他們的變化，看看布匹的顏色有什么變化，看看布匹的耐磨性有什么變化，看看過水后的顏色有什么變化。”林明之立刻給了他一個研究方向。
“好。”張楚晨聽完，立刻應下。
林明之看他答應的干脆，又仔細和他說了細節。
隨后便讓他抓緊去辦。
他剛剛交給張楚晨的，叫控制變量法。
是比較基礎的一種研究思路。
用來研究能染布配料的配比，也是正正好好。
張楚晨很快便陷入了忙碌之中。
林明之見自己繼續呆在這里，也沒有什么意義。
便轉身離開。
回到黃山的房間，發現黃山還沒回來。
林明之看了看天色。
此時太陽已經逐漸的開始落下了。
不出所料，黃山應該是有了飯局。
林明之并沒有因此而著急。
急脾氣，沉不住氣，這對商人來說都是缺點，這會容易讓自己太早暴露底牌。
轉身，直接奔向了門口。
呼喊沈俊的名字，很快沈俊便從一旁的房子中跑了出來。
“怎么，今天沒有當值？”
“這不是有新門房來了嘛，我們定好了輪班，我被分到了明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