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丑丫修真記 > 第七百四十八章 巡撫(四)
  其實在那個時候,侯玉成的確是想要告訴所有人,盡管自己父親去世了,還自己還有范懷信這個靠山。

  因為在侯玉成看來,自己也不能總是靠著父親留給自己的那把戒尺來“威脅”杭州的這些官員。

  其實,按照侯玉成的想法,他并不需要范懷信承諾自己任何東西。

  對于侯玉成來說,只要范懷信能來,其他鄉紳百姓便會相信自己范懷信是自己的靠山。

  所以,那天在范懷信到了侯家之后,侯玉成并沒有一直纏著范懷信,在他看來,自己這么做,反倒是會讓人覺得自己跟范懷信的關系非同一般。

  不過,他這么做到時給了其他鄉紳親近這位巡撫大人的機會。

  其中就包括了水小藍。

  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平日里根本不可能見到范懷信這樣的封疆大吏。

  有這樣的機會,他們自然想要好好親近親近。

  而事實上,在范懷信到了侯家,便已經看出了侯玉成的目的。

  只不過,那次侯玉成聲稱是他父親的生辰,范懷信這才前來。

  而他在見到那些鄉紳之后,其實心中多少也有些厭煩。

  因此,范懷信并沒有在侯家待多久,便離開了。

  這時候,范懷信在得知這水小藍竟然聲稱跟自己相熟,心中自然十分不滿。

  因為他很清楚,會這么做得人,必然是有著其他的目的。

  因此,范懷信看著那水小藍冷聲說道:“你倒是說說看,本官與你是如何相熟的?”

  見到范懷信面色不善,水小藍倒也不敢再辯解,而是直接跪下求饒:“草民之前跟大人有過一面之緣,本是想炫耀一番,還請大人恕罪!”

  “哦?”

  聽到水小藍這么說,范懷信冷笑了一番之后,朝著何文軒問道:“何大人,可是如此?”

  不過,還不等何文軒說話,陳安晏卻是淡淡說道:“水大夫,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

  這時候的水小藍已經冷汗直流。

  陳安晏卻只是瞥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剛才水大夫可是讓何大人看在撫臺大人的面子上,饒了你!”

  這時候,范懷信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本官與此人并無交情。”

  這范懷信說到此處,稍稍頓了頓之后,又接著說道:“不過,就算此人真扥跟本官有交情,若是此人作奸犯科的話,何大人也不必在意,按照大量律法判罪便是!”

  聽到范懷信這么說,水小藍卻是有些著急了,只見他立刻上前,朝著范懷信跪下說道:“巡撫大人,草民冤枉,草民愿望!”

  只見他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陳安晏說道:“此人形跡可疑,何大人卻偏聽偏信,還請大人做主!”

  到了這個時候,這水小藍眼看無計可施,也只能隨意攀咬。

  在他看來,只要能先離開衙門,其他的事都能想辦法解決。

  不過,他卻是忘記了。

  再范懷信進府衙的時候,他跟陳安晏相談甚歡,看起來,這位撫臺大人應該知道陳安晏的底細。

  只不過,這時候范懷信情急之下,已經管不了這么多了。

  這時候,范懷信也皺起了眉。

  因為按照水小藍的說法,他已經有民告官的嫌疑了。

  按照大量律法,以民告官,需先受杖刑。

  這時候,水小藍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只見他又立刻上前說道:“此人曾數次冒犯了候老爺,大人一問便知!”

  這水小藍的反應倒是極快,在他看來,這范懷信既然是侯玉成的靠山,那自己這時候只能利用陳安晏跟侯玉成之間的矛盾來為自己脫身了。

  果然,范懷信聽了之后,再次皺起了眉。

  隨后,他卻是問起了此事。

  這時候,何文軒卻是有些為難。

  畢竟按照大梁律法來說,這侯玉成已經犯下了滔天之罪。

  可是,現在外面還有不少圍觀的百姓。

  雖說侯玉成并未得手,但終究可能會影響到李琳的名聲。

  見到何文軒猶猶豫豫,范懷信卻是有些不悅。

  不過,還沒等他說話,陳安晏卻是直接上前,再范懷信的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話。

  范懷信聽了立刻面色一沉。

  不過,他并沒有說什么,而是跟著陳安晏直接去了后衙,留下了愁眉苦臉的何文軒以及水小藍。

  對于何文軒來說,其實,他一開始還想壓下侯玉成的案子。

  因為在何文軒看來,在他的轄下發生這樣的事,別說是朝廷必然會大為震怒,就是那位韓王爺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

  所以,他也想從中周旋。

  但是,何文軒也很清楚,這一切還是得看李琳和陳安晏的意思。

  可是到了現在,這個時候自己想瞞也瞞不住了。

  至于水小藍。

  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低估了陳安晏的身份。

  如今看來,陳安晏在跟侯玉成的“交鋒”之中,似乎還是占了上風。

  因此,如今對于水小藍來說,最重要的就是想辦法脫身。

  只不過,陳安晏跟金不二強行將他留在了大堂,自己想要利用范懷信來脫身,反倒是弄巧成拙。

  也就過了差不多一盞茶的時間,范懷信便跟陳安晏再次回到了堂上。

  這時候的范懷信面沉似水,顯然,他已經知道了昨晚在侯家發生了什么事。

  其實,在范懷信剛到府衙的時候,原本是想先去后衙見李琳的。

  不過,陳安晏知道在自己的授意下,李琳正在后衙大發脾氣。

  為了避免誤傷這位浙江巡撫,陳安晏這才請范懷信先留在堂上聽審。

  而在他得知了侯玉成的所作所為之后,范懷信恨不得直接將侯玉成治罪。

  不過,陳安晏倒是提醒了他,眼下還是先不要暴露李琳的身份。

  而且,侯玉成雖說罪不可赦,但他的父親畢竟是先皇之師,因此,這件案子還是要慎重一些,最好是跟李文棟商議之后再做定奪。

  一想到這侯玉成在自己的轄下捅出了這么大的簍子,范懷信便氣不打一處來。

  這時候,他瞥見堂下的水小藍,又想起這水小藍竟然敢打著自己的名號招搖撞騙,這范懷信竟然直接上前,將水小藍一腳踢翻在地,大聲呵斥道:“你到底做過什么,還不從實招來!”

  水小藍做夢都沒有想到,這范懷信竟然會說翻臉就翻臉。

  看到一旁面無表情的陳安晏,水小藍馬上猜測,一定是陳安晏搞的鬼。

  因此,他立刻跪下說道:“大人冤枉,冤枉!”

  其實,剛才在后衙的時候,陳安晏只是跟范懷信說了侯玉成的所作所為,并沒有提及薛家的案子。

  所以,范懷信這時候也只是拿水小藍出氣而已,聽到水小藍喊冤,范懷信卻是冷“哼”了一聲,隨后便讓何文軒繼續審案。

  而且,他還催促何文軒盡快審理,不許拖延。

  何文軒這時候有苦說不出。

  就之前審理的情況來看,他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審理,因此,他也只能看向了陳安晏。

  這時候,陳安晏輕咳了一聲,先是看了看水小藍,隨后又看了看譚白玉和溫友生兩人。

  只見他微微一笑,又將薛家案子的卷宗交給了范懷信,請他過目。

  隨后,陳安晏才上前說道:“水大夫,這時候你們若是認罪,我倒是能在范達人以及何大人的面前替你們求情,盡管你們犯下大罪,但在這些年來,也算是救了不少百姓,想必兩位大人也會法外開恩!”

  “我們……”

  水小藍聽了立刻想要說話。

  可是,他剛一開口,就被陳安晏打斷了。

  只見陳安晏朝著范懷信和何文軒拱了拱手,繼續說道:“可是,若是你們還不肯認罪,到時候就不要怪律法無情了!”

  陳安晏說完之后,卻是看向了溫友生。

  在陳安晏看來,在這三人之中,水小藍的心思縝密,譚白玉最為鎮定,而溫友生卻是有些沖動,卻又有些膽小。

  陳安晏沒有給三人眼神交流的機會,而是逼向了溫友生,接著說道:“溫大夫,我有沒有冤枉你們,想必你心里很清楚。你們溫家好不容易在杭州扎穩了腳跟,想必你也不想毀于一旦!”

  聽到陳安晏這么說,那溫友生卻是一臉擔憂。

  這時候,何文軒也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若是坦白交代……”

  不過,何文軒的話還沒有說完,跪在地上的水小藍卻是冷笑著說道:“想不到,你們果真是官官相護!”

  隨后,只見他回頭朝著那溫友生說道:“溫大夫,你不要相信他們,你若是認下了那莫須有的罪名,他們必定會抄了薛家!”

  聽到水小藍這么說,那溫友生卻是又猶豫了起來。

  顯然,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如今跟水小藍他們同坐一條船。

  不過,這時候那范懷信卻是冷冷說道:“你們若是再有隱瞞,本官現在就去抄了你們的家!”

  這時候,陳安晏也只能攤了攤手,說道:“既然幾位不肯領情,那就只能勞煩范大人了!”

  范懷信點了點頭,喚來了自己的手下。

  隨后,他當著三人的面,讓他們前去抄家!

  水小藍這時候連忙說道:“大人,我們并未判罪,為何要抄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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