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對于秦婉兒來說,主動提出住在孟子玉的家里也需要莫大的勇氣。
其實,秦婉兒的心理,還有一件事擔心,那就是孟子玉的母親。
雖說如今陳安晏已經替他們捅破了這層窗戶紙,而且如今的秦家只有他們姐弟二人,因此,秦家的大小事他們都能自己商議解決。
可是孟家不一樣,孟子玉的母親還在,自己曾經墮身青樓,還跟了司馬寧那么長時間,孟子玉的母親未必會接受自己。
可是,在跟孟子玉相識的這段時間,秦婉兒也看出了孟子玉乃是至孝之人。
在最近這幾年為了救自己,孟子玉只能多次往返濟寧和孟家。
對此,秦婉兒已經十分過意不去。
因此,這時候她自然也不愿孟子玉跟他的母親長時間的分別。
不過,盡管秦婉兒也是想要一起替他們想辦法,但是她的話一出口,卻是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孟子玉。
而孟子玉也似乎看出了秦婉兒的擔憂。
不過,他并沒有說話,而是直接上前抓住了秦婉兒的手,隨后又輕輕的點了點頭。
陳安晏見到他們如此,卻是輕咳了一聲,說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太過樂觀!”
孟子玉聽了,卻是皺著眉說道:“公子,為何這么說?”
一旁的秦穆安這時候也上前說道:“公子想必不知道孟大哥家里的情況。”
這秦穆安一邊說著,一邊卻是看向了孟子玉,隨后才又接著說道:“孟大哥的家跟這里差不多,雖說離山腳不遠,但是因為有樹木叢蔭,就算是從山腳經過,也未必會發現……”
這秦穆安說到此處,卻是尷尬一笑。
他在說完之后才意識到,自己所說的這番話,剛才秦婉兒已經說過了。
于是,他又輕咳了一聲,接著說道:“之前我在孟大哥家里養病,后來也在那里常住,在那里我幾乎就沒有見過其他人,住在那里應該會很安全!”
孟子玉聽了,也在一旁附和。
不過,陳安晏聽了卻是搖了搖頭,說道:“你們把衙門想的太簡單了!”
隨后他才告訴孟子玉他們,盡管知縣只是一個七品官,在大梁官場只能算是底層的官員,可是,在官場這張大網之中,他們又是不可或缺的,因為他們是直接面對百姓的官員。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而這些底層的官員大部分時候都十分團結,經常會互通有無,所以像他們這些官員,打探消息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困難。
過去,司馬寧曾在石樓縣任職,附近其他各縣的官員他都十分熟悉,所以,派人前去打聽并非難事。
而且,就算秦穆安在這幾年里一直用的都是項少安這個化名,孟子玉也從來沒有在司馬寧的面前出現過,但是秦婉兒的底細司馬寧十分清楚。
若是,只要司馬寧的那個親信回去之后,將他所見到的情形告訴司馬寧,司馬寧必然會派人去查。
盡管孟子玉的家十分隱蔽,但他們終究還是要定期去買應用之物,憑空多了兩個人,不論吃穿自然都會要比過去買的更多一些,自然也會引起旁人的懷疑。
就算是先去別的地方安身,他們帶著這么多銀子也不安全。
盡管孟子玉有些拳腳功夫,可若是遇到一些不講理的惡霸,在以多欺少的情況下,他們必然還是會吃虧。
所以,陳安晏對于秦婉兒以及孟子玉他們的想法并不樂觀。
就在陳安晏替他們分析完之后,他們也陷入了沉默。
不過很快,那秦婉兒卻是直接拉著孟子玉他們朝著陳安晏跪了下來。
秦穆安因為一直都很聽姐姐的話,倒是沒有猶豫,但孟子玉卻似乎有些抗拒。
不過,最終他還是跟著秦婉兒他們姐弟二人一起跪了下來。
而這孟子玉在跪下之后,還是忍不住朝著秦婉兒問道:“婉兒,你為何……”
不過,不等孟子玉說完,秦婉兒卻是看著陳安晏說道:“這位公子這次找上我們,想來已經有了主意,還請公子指教!”
聽了秦婉兒所言,孟子玉他們卻是恍然大悟。
既然像郭云召那樣的高手都只是陳安晏的手下,那陳安晏必然不是尋常百姓家的公子。
就如秦婉兒所說,他既然已經早就知道了自己利用郭云召來脫身,卻并沒有拆穿,還故意配合。
而且,眼下似乎也沒有報復的意思,看樣子,似乎放過他們的意思。
而陳安晏在這個時候問及此事,極有可能是要給他們指一條明路。
陳安晏見了,卻是大笑了起來。
在讓他們三人起身之后,陳安晏才朝著三人淡淡說道:“我的確是有個辦法,就看你們敢不敢去做了!”
孟子玉他們聽了,立刻上前,說道:“敢!只要能除了后患,我什么都愿意做!”
陳安晏聽了,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如此,我要你們回城里去!”
“回……回去?”
聽到陳安晏所言,三人都是一臉不解,秦穆安他們甚至有些擔憂。
不過,陳安晏卻還是十分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回城里!”
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陳安晏帶著馬飛他們離開了這里。
孟子玉他們三人卻是一臉凝重,顯然,剛才陳安晏所言,還是讓他們十分吃驚。
“我們……我們真的要再回去?”
最先說話的,正是秦穆安。
三人之中,他的年紀最小。
其實,在司馬寧身邊這么多年,他也學到了不少“本事”。
可是,在秦婉兒跟孟子玉的面前,他卻終于卸下了偽裝,露出了軟弱的一面。
孟子玉跟秦婉兒互看了一眼之后,還不等他說話,秦婉兒便沉聲說道:“聽他們的,我們回去!”
“可是……”
這時候,秦穆安還是十分猶豫。
他當然知道,就如陳安晏之前所說,他們若是就這么離開,不論是暫時在別的地方安身,還是去孟家暫住,都不是很安全。
可是,若是真的進城,同樣有很大的風險。
因此,他想了想之后,說道:“要不,還是等明日一早,等有了消息之后再做打算!”
到了第二天一早,天才剛剛蒙蒙亮的時候,便已經有不少百姓在城門口排隊,等著進城出城。
在這個時候,進城的大多都是一些商販,其中有的是附近的農戶,自己種了蔬菜瓜果,想要拿到城里來賣,再買一些應用之物。
除了農戶之外,也有一些行商,想要盡快進城做買賣。
不過,這時候這隊伍之中卻是有兩個人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這兩人一男一女,雖說都是尋常農戶的打扮,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尋常農戶。
因為從這男子的戶口和掌心出的繭子能夠看出,這絕對不是農具造成的,而是因為常年握刀才會有的。
至于另外那個女子,她的一雙纖纖玉手看起來應該從來沒有做過什么粗重活。
這兩人自然便是秦婉兒跟秦穆安他們姐弟兩人。
這時候,他們兩人雖說并沒有蒙面,但是也靠著斗笠跟帽子掩著面容,所以,旁邊的百姓也看不太清他們的面容。
而事實上,他們兩人這時候的神情都有些慌亂。
很快便到了開城門的時候,在城門官的一聲令下,他的那些手下便將城門左右打開。
同時也開始檢查進出的百姓。
而輪到秦穆安他們姐弟二人的時候,那城門官卻是在旁邊走了兩步之后,突然欺身上前,用手中的刀鞘一把將秦穆安的斗笠打飛,隨后又跳到一旁,冷聲說道:“果然是你!”
只見他說完之后,便立刻招呼手下將秦穆安他們兩人團團圍住。
原來,在排隊的時候,這城門官已經發現這兩人似乎有些鬼鬼祟祟,所以一直都在盯著他們。
而在今日剛過午時的時候,司馬寧突然大發雷霆,立刻下令緝拿項少安!
雖然不知道司馬寧為何要突然對這個心腹發難,但對于其他人來說,這可是一個上位的機會。
因此,這城門官也格外賣力。
而按照衙門傳出來的消息,司馬寧一早就回了衙門。
而他在回到衙門之后,哪里都沒有去,而是喚來了手下出去尋秦穆安以及另外那個親信。
因為秦穆安昨天夜里就借口辦差,帶著秦婉兒出了城,所以這城門官在得知司馬寧在找秦穆安的時候,便立刻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司馬寧。
看司馬寧的樣子,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似乎有些詫異。
而且,他還數次問及跟秦穆安一起出城之人的樣貌。
不過可惜的是,因為天色已晚,再加上有秦穆安這個熟人,這城門官并沒有仔細看秦婉兒,所以對于另外一人的樣貌,他們并不清楚。
而因為擔心司馬寧會為此怪罪他們,這城門官也只能胡亂搪塞了幾句,隨后司馬寧便讓他離開了。
而除了這城門官帶來的消息,司馬寧派出去的其他人并沒有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這也難怪,秦穆安他們姐弟二人是在半夜離開的,而孟子玉又是用了衙門的路引光明正大的出去的。
因此,想要查的話并沒有那么容易。
不過,看得出來,司馬寧的心情很不好,連茶杯都摔了好幾個了。
可縱是如此,不管司馬夫人怎么問,他都不愿多言。
如此一直到了天黑的時候,司馬寧的另外一個親信終于回來了!
一進衙門,他就被司馬寧叫進了書房,只是差不多一盞茶的功夫,這司馬寧便一臉怒容的走了出來。
隨后,他便下令通緝項少安。
起初,衙門里的其他人還以為聽錯了。
畢竟,這項少安可是司馬寧從石樓縣帶來的三個心腹之一,過去的時候,司馬寧可是對這三人都是無比的信任。
見到手下遲疑,這司馬寧又是對他們一頓臭罵。
這似乎,司馬寧的這些手下才算是確認了,司馬寧是真的要對項少安下手。
盡管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看眼下的情形,似乎跟剛剛回來的那個親信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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