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丑丫修真記 > 第八百八十九章 誠意(二)
  隨后,陳安晏便直接撇下許修杰,朝著門外走去。

  這一次許修杰想要阻攔都沒能來得及。

  不過,陳安晏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卻是又停了下來,說道:“許大人,下官睡得沉,等過了子時恐怕沒有那么容易能叫醒下官了!”

  說完之后陳安晏便直接走出了屋子。

  許修杰見了,連忙想要追上去。

  可是剛到門口,他就被馬飛攔了下來。

  既然對方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也不好繼續死皮賴臉的留在這里。

  而且,剛才陳安晏的那番話已經在暗示自己,讓自己快些回去跟崔時敏商議。

  因此,這許修杰見到馬飛阻攔,倒也沒有繼續糾纏,而是立刻下了船。

  馬飛見他如此,心中也暗笑。

  剛才這許修杰還說自己頭暈,可是下船的時候卻是健步如飛。

  下船之后,這許修杰立刻讓手下往京城趕去。

  雖說這時候才沒到戌時,但是按照陳安晏的說法,他給出的最晚的期限是今晚子時。

  這中間不過是兩個時辰,所以他還得抓點緊才是。

  好在今日來這里是坐的馬車。

  盡管相比馬車來說,轎子要更舒服一些,但轎子畢竟是要靠人力,馬的耐力終究要好一些。

  而他們才走了沒多遠,就見到了魏忠他們。

  原本按照這許修杰的意思,著急趕路,他就不停下來打招呼了。

  可是,這位魏老管家似乎也發現了他們,卻是直接停了下來。

  這許修杰見到魏忠如此,倒也只能停下來打個招呼。

  而看魏忠的樣子,似乎是有滿腹的抱怨。

  不過,許修杰因為急著離開,卻是沒有細聽便直接告辭,說是有要事要先行一步。

  而離開之后的許修杰卻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在他看來,既然陳安晏連崔尚書的外甥都能提出條件愿意放他一馬,那侯玉成可是魏文康的故友之后,照理來說陳安晏應該不會拒人千里之外才是。

  可是,從剛才那位魏老管家所言聽來,魏忠在提及此事的時候,卻是被陳安晏直接一口拒絕,還說侯玉成是罪有應得。

  到了最后,陳安晏便直接推脫,說自己只不過是回家探親,抓人的是郡主,跟自己無關,還說若是他們要求情,就去找郡主求情。

  可是,那個時候李琳在見過他們兩人之后,便已經放下話來,說是自己要回房休息,接下來誰都不見。

  因此,這魏忠只能無奈的離開。

  許修杰隱隱覺得這種有些不太對勁,可他就是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對于他們來說,還是得盡快去跟崔時敏商議對策。

  在這一路的奔波之后,他們只用不到半個時辰便趕回了京城。

  崔時敏見到許修杰的時候卻是十分詫異。

  他原本想著許修杰可能沒有那么快回來,而在聽了許修杰所言之后,他卻是直接將桌上的茶碗摔在了地上。

  雖說這樣的局面已經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一些了,可是一想到為了救自己的外甥,卻是只能委曲求全。

  可是,因為在這之前,陳安晏并沒有告訴許修杰自己的底線,崔時敏也有些犯難。

  其實,對于崔時敏來說,他自然知道這件事越早解決越好。

  可是,在昨日之前,陳安晏在回京的沿途都不見客,自己派去的幾個人都沒能見到陳安晏。

  而且,因為這船上都是官兵以及大內侍衛在守著,崔時敏的人就算是想混都沒辦法混進去。

  也只有快到京城的時候,許修杰才算是見到了陳安晏一面。

  崔時敏知道,此事一旦被陳安晏稟報了朝廷,就算有單文柏以及自己出面,也未必能保得住戚從瑞。

  畢竟,當初單文柏連自己的獨子都沒能保住,更何況這次只是自己的外甥。

  而且,以他對陳安晏的了解,陳安晏能將戚從瑞從杭州帶到京城,手中必然是有確鑿的證據。

  所以,這件事自然是在陳安晏將戚從瑞帶回京城之前解決最好。

  他原本想著,在這之前,雖說自己跟陳安晏有過數次沖突,但許修杰畢竟沒有參與其中,說不定會賣許修杰一個面子。

  可是從今晚發生的事情來看,陳安晏雖說只是一個小小的九品官,但是想要從他那里得個面子,恐怕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畢竟,別說是自己了,他可是連魏文康的面子都沒有給。

  而他們在商議了一番之后,卻還是猜不透陳安晏的意思。

  原本許修杰還想讓崔時敏去找單文柏商議。

  可崔時敏卻沒有聽他的,在猶豫了一番之后,崔時敏去了一趟后院,隨后卻是又小聲跟許修杰說了句話。

  許修杰聽了卻是一驚,連忙說道:“崔大人真的要這么做?”

  崔時敏卻是直接點了點頭,說道:“就照我的話去做!”

  見到崔時敏已經決定了,許修杰便也不再多言,很快便離開了尚書府。

  等他再次來到碼頭的時候,卻是剛到亥時,距離陳安晏要求的子時還有一個時辰。

  再次見到這許修杰,陳安晏卻表現的并沒有那么“興奮”!

  其實,對于像許修杰這樣的官員來說,他們在官場摸爬滾打數十年,對于官場上的種種,早就十分熟悉。

  一般來說,不光是來求人辦事的,還是替人辦事的,在等對方拿出籌碼的時候,多少都會有些激動。

  除非是一些城府極深之人,否則的話,就算是為官十載,在眼下這種情況,都無法完全的沉住氣。

  可是,陳安晏卻是如同一個在官場幾十年的老油條一般,看上去非但沒有半點激動,反倒是似乎在埋怨自己打擾了他的清夢一般。

  入座之后,陳安晏卻是打了個哈欠,說道:“許大人可曾將下官的意思轉告崔尚書?”

  許修杰立刻點了點頭說道:“崔尚書得知陳大人愿意高抬貴手,也對大人十分感激……”

  不過,不等許修杰說完,陳安晏便直接擺了擺手說道:“許大人就不必說這些客套話了,想來崔尚書已經有了決定,不知他想要如何保下自己的這個外甥?”

  許修杰臉上的不悅稍縱即逝。

  顯然,他對于陳安晏的態度十分不滿。

  自從自己成為正二品的侍郎大人之后,已經很有少人敢在自己說話的時候直接打斷了。

  不過,一想到這陳安晏之前的“所作所為”,許修杰還是忍了下來,而且還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陳大人,本官聽說戚大人在被抓了之后,戚家被一把火給燒了,不知此事是否……”

  陳安晏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說道:“戚家被燒與我何干?”

  陳安晏說到此處,又打了個哈欠,接著說道:“莫非崔尚書是想將此事也算在下官的頭上?”

  “不不不,陳大人不要誤會!”

  許修杰聽了,卻是連忙否認。

  按照他的說法,他是想知道此事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畢竟,在崔時敏他們看來,在整個杭州城,除了陳安晏之外,恐怕沒人敢做這樣的事情,就算是何文軒也未必有這個膽子。

  見到許修杰還想解釋,陳安晏卻是立刻說道:“許大人,時辰不早了!”

  其實,許修杰會問這件事,是崔時敏的意思。

  因為在得知自己的外甥出事之后,崔時敏立刻派了自己的心腹去了一趟杭州府。

  崔時敏的這個心腹到了杭州之后,先是跟戚夫人見了一面,后來還想辦法進大牢跟戚從瑞見了一面。

  其實,在戚家失火后不久,戚從瑞也得知戚家在那場大火下,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因此,到了這個時候,戚從瑞也不再隱瞞,他告訴崔時敏的心腹,自己家中原本總共有差不多十萬兩,而在這場大火之后,只剩下了不到三百兩。

  雖說在這么多銀子之中,大部分都是銀票,但畢竟還是有著一萬多兩的現銀。

  因此,在戚從瑞看來,這其中必定是有人做了手腳。

  而按照戚從瑞的猜測,應該是有人趁著戚夫人帶著戚家上下前去衙門鬧事的時候,偷偷潛入戚家,將戚家庫房里的大部分金銀錢財全都偷走了,隨后又放了一把火,想要毀滅證據。

  因為戚家的強勢,所以在戚家宅子附近,并沒有其他百姓。

  因此,沒人看到也并不奇怪。

  后來,戚夫人為了節省開支,也遣散了大部分的下人和丫鬟,只留下了不到十個人。

  雖說為了遣散這些下人和丫鬟,戚夫人也花了一筆銀子。

  若是放在之前,戚夫人未必會出這筆銀子,可是在眼下這個局面,戚夫人擔心一旦克扣工錢,說不定這些下人會在暗中使絆子。

  因此,這一次她出銀子倒是十分爽快。

  而且,之前衙門很快就抓住了那幾個偷了銀子的戚家下人,沒過多久就將銀子交給了戚夫人,也算是替她解決了燃眉之急。

  不過,想要重新修建戚家宅子,光靠手上的這百八十兩銀子自然是遠遠不夠,因此,在這段時間里,戚夫人一邊變賣田產,一邊請人重新修建宅子。

  畢竟,一直住在木棚里總不是個事。

  而崔時敏在聽說之后,也覺得這其中必有蹊蹺。

  在他看來,戚從瑞的猜測不錯,應該是有人先偷走了銀子,隨后又放了火。

  可是,何文軒派金不二查了數日,都沒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因此,按照崔時敏的猜測,可疑之人有三。

  一是那位杭州知府何文軒。

  據崔時敏所知,原本這何文軒也不是什么清官,可是后來在娶了新夫人之后,卻好像轉了性一般。

  雖說之前多收的那些稅銀,并沒有到何文軒自己的口袋,但對于他的官聲來說,終究還是有很大的影響。

  而最近這兩年的何文軒,一直跟戚從瑞不太對付。

  而且,何文軒似乎也察覺到了戚從瑞的所作所為,只不過一直苦無沒有證據,這才沒有動手。

  說不定他是在見到陳安晏將戚從瑞拿下之后,順勢拿走了戚家的銀子,又放了這把火。

  至于第二個可疑之人,便是戚家的那些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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