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臥底，是半條命掛在褲腰帶上的事。
誰也說不準會發生什么？
高錚神色同樣沉重，“要想一窩端，只能往深入潛伏，我先去C市，跟他們商量對策，確保小斌的人身安全。”
如果可以，他會替換葉斌？
顧景川聽聞高錚要去C市，他急切的開口，“那你什么時候出發？我跟你一起去。”
“你去什么去，我是迫不得已，你跟著湊什么熱鬧？”
高錚白了他一眼，語氣很沖，也很嫌棄。
顧景川同樣一臉嚴肅，“什么叫湊熱鬧？我想協助你們，上次是我心慈手軟，留下了隱患，我想跟著你一塊過去，我商人的身份比較好掩飾，行事方便許多，你跟領導申請一下，帶上我，我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業務能力也沒丟，絕對不會拖你們后腿。”
高錚對上顧景川此刻的眼神，突然有些恍惚。
他的表情，語氣，神態，跟以前在部隊的時候，申請參加臥底任務的時候，一模一樣？
讓他突然有種，他們還在部隊的恍惚感。
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
顧景川是個生意人。
他沒必要，再跟著他一起戰斗了。
高錚看著顧景川，神色鄭重的開口，“景川，這是刀口上舔血的事，你不要和我開玩笑。”
顧景川依舊像個刺兒頭，態度堅決，“我沒開玩笑，咱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配合默契，我想我能幫上你的忙。”
“你不能去。”高錚直接拒絕了他，“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你已經當爸爸了，遇事多為自己的家人考慮。
以前你沒退役的時候，我帶著你去執行任務，最后兩條腿差點廢了，要不是唐敏，這輩子你恐怕都站不起來，我已經欠你很多？現在你是個老板，沒有義務淌這趟渾水，知道嗎？”
“老高，你變了。”顧景川看著他，神色滿是失望的開口。
高錚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我當然變了，以前我就是個沒感情的工作機器，我的腦子里只有工作，只有任務，可現在我不得不多想。”
“不瞞你說，我到現在內心還在糾結矛盾，我想到靜玥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有我年邁的父母，你知道嗎？我突然開始怕死……”
高錚說到這，捂著雙眼苦笑，“我高錚居然也有怕死的一天。”
顧景川拍著他的肩，“老高，家人既是軟肋，也是鎧甲。”
高錚抹了把臉，“行了，跟你嘮叨兩句，我心里好受多了，我得走了。”
顧景川一把拉住了他得胳膊，態度堅定，“我說認真的，跟你們領導商量一下，我可以跟你們一塊過去，協助工作，或者我不與你們同行，我們分開行動，也是給你留一層保障。”
“我不想你家紅薯還沒長大，就失去父親，唐家人會殺了我的。”
高錚臉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緒，“小斌已經淌了這趟渾水了，我姐還不知道，她要知道了，她也會殺了我。”
他真的，不敢再拉顧景川下水。
“那你呢？你兒子還沒出生，你不也得往前沖嗎？”顧景川注視著他的眼睛，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