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的心慌亂無比。

  她想現在就進去查看一番,但是走了兩步之后,又退了回去。

  不行,她不能就這么的進國營飯店。

  如果她被容煙那賤人給認出來的話……就不方便她后面行事了。

  畢竟她很想知道秦野還有容煙這兩賤人是怎么回的城。

  他們只是來探個親呢?還是說他們是考上大學才回城的。

  如果是前者……那還好!

  但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么絕不是她喜聞樂見的。

  那賤人就該一輩子生活在那農村,每天有干不完的農活,老的比所有人都快……最好是被男人一天打上好幾頓的話,那就最棒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穿的光鮮亮麗,吃著國營飯店。

  深吸一口氣,不讓自己扭曲的臉被其他人看到。

  她現在雖然不能進去,但是她可以等在外面再看看情況……興許是她認錯人了,那女人并不是容煙那個賤人。

  這是她心懷著的最后一絲僥幸。

  大概等了半小時左右,就在她的耐性快要全部消失的時候,就看到以容煙為首的那群人出來了。

  當她看到容煙的臉……還有秦野和他的雙胞胎弟弟妹妹時,她自我欺人的最后一絲僥幸消失的一干二凈。

  眼里瞬間溢滿狠厲,這賤人……她怎么就不死在秦家大隊?

  從國營飯店走出來的容煙感覺到一股濃濃的惡意,她便抬頭向四周看,不過并沒有看到什么人。

  走在她身旁的秦野感受到了她的神情不對,于是便側過頭輕聲問:“媳婦,怎么了?”

  容煙感受到的那股惡意好像又消失不見,仿佛剛剛就是她的一種錯覺一般。

  “沒事,走吧!”

  “好!”

  幾個人提著吃的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等看不到他們幾個人的蹤影之后,徐可這才從那角落里走了出來。

  她兩眼閃著嫉妒之光。

  容煙那個賤人……居然比她離開那會還要好看。

  指甲掐破手心的疼痛讓她從那嫉恨中回神,冷笑了一聲,不管那賤人是因何種原因才回來的,她一定不會讓那賤人好過的。

  想到這里,她面無表情的直接就轉身走了……

  容煙并不知道徐可知道她和秦野一起回城了,就算是知道,她也并不在意。

  他們一行人回家經過巷子的時候,又是惹來了鄰居們的圍觀。

  “你們回來了?”正在打掃的容母看到他們幾個回來,就停下了打掃的動作。

  秦野立即上前接過了她手里的掃把,“娘,你去吃飯,這里我來。”

  容母還真是感覺有些餓了,“那行。”

  畢竟這里真要她一個人來收拾的話,估計這半天都收拾不完了。

  飯菜是由容文銘提回來的,裝菜的飯盒則是他們自己拿去的。

  “煙她媽,來,給你帶來了你喜歡的臘肉炒白菜,這個可是特意為你炒的。”

  容文銘說話間,他已經把帶回來的飯盒給擺放在了院子的石桌上。

  容母一邊走一邊說:“不是讓你隨便帶回來就好嗎?特意炒什么炒?”

  不過等她走過去看到石桌上了豐富的飯菜時,他的嘴角不由的揚了揚……很顯然,她很高興。

  沒辦法,在火車上的這三天,帶的干糧她的嘴都要吃出水泡了。

  這段時間被養刁的嘴也快淡出個鳥來了,她也需要好吃的。

  “我去整理房間了。”容煙自己的房間是在二樓,她要去打掃一下,這樣晚上就可以住人了。

  容母想到了什么,立即說道:“那張床不行,太小了,你爸反正也干不了什么活,不如讓他去市場那邊看看有沒有床……讓他買一張。”

  “不用了吧!反正這里也住不了幾天,我們就要搬到新家去。”容煙還是打算這幾天把那四合院給清掃一遍之后,就一家子搬過去住。

  那邊的房間多,而且還寬敞,最重要的是離京市大學也近一些。

  容母想想也是,如果真這么早搬過去的話,那還真是沒必要浪費這個錢買床,正想開口說同意的時候。

  一旁的容文銘說話了,“買一張吧!反正也不需要多少錢,至少這幾天也能住的舒服一點。我去舊貨市場那邊看看,沒準能買到一張便宜點的。”

  容母聽他這么一說,那就沒什么好不同意的。

  “那行,你趕緊去。”

  容文銘看向她,“把錢給我一點啊!我手里沒錢怎么買。”他們夫妻倆人的錢都是老伴在管的,他不沾手。

  容母也知道他沒錢,有也不超過五塊。

  于是她放下筷子正想拿錢……

  不過,從屋子里走出來的容煙比她快一步,直接掏了五十塊錢放到了老容同志的手心里。

  “媽,你別拿了,我給我爸,順便讓他回來的時候,多買些菜什么的回來。”

  “這,這也太多了,我拿個十塊就行……”容文銘想要把多余的錢給還回去。

  “拿著吧!這幾天估計要買的東西多,你拿著就行。”容煙不容他拒絕,并順便還掏出了許多各式的票,“這些你也拿著,要不然光拿錢,你還買不回東西了。”

  容文銘見閨女態度強勢,也就只好把錢和票都收進了口袋里,“那行,我走了。”

  他是推著自己的那輛老式自行車出門的。

  容煙到樓下是來找桶的,她得提桶去樓上打掃……

  容文銘騎著自行車往舊貨市場那邊去。

  在舊貨市場附近,容文澤本來是想要回家去的,但是當他看到騎著自行車的大伯時,他的眼里全是不可思議。

  大伯?這人居然還活著?

  一看見人就要不見蹤影,他毫不猶豫的就跟上前。

  等他找到人時,就看到他大伯是在買床。

  想了想,還是上前,“大伯!”

  容文銘聽到熟悉的喊聲,就側過頭看了一眼,剛看到是自己的那個大侄子時,神色變冷淡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兒?”

  容全琨打量著大伯的精神面貌……好家伙,這哪里是像那種要死的人。

  這是去什么地方治病了?居然還養的這般好?

  最重要的是這一身衣服,看著就是不差錢的那種,還有……居然穿著皮鞋?這他是沒記錯的話……上次在華僑商店那邊,這雙皮鞋好像得五十塊錢呢!可貴了。

  他大伯這么大的年紀,居然把五十塊錢的皮鞋給穿在了腳上,想到這里他的心里酸的不行。

  心思一轉,沒有表現在臉上。

  “我剛剛也在這附近辦事,沒想到就看到大伯你了……大伯,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我奶奶這大半年可惦記著你們,不知道你什么時候過去看看她老人家?”

  容文銘的皮鞋可是容煙從空間超市買的,本來他是沒穿的,只不過昨天在火車上的時候,他端著盆去廁所倒水,就是一個頑皮的小男孩沖過來給撞翻了水,盆這水都倒在了鞋子上,所以就換了皮鞋來穿,下火之后還沒來得及換呢。

  哪里知道自己穿的這雙皮鞋居然會迎來大侄子的嫉妒,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不會放在心上。

  “剛回來,很忙,以后有時間會去的。”

  說完這句話之后,他變神色冷淡的轉回了頭,壓根不想多說一句。

  容全琨看表情冷漠的大伯,他的神色有些尷尬。

  不過,他現在并不想就這么的離開,“大伯,你怎么買床啊?是家里的床壞了嗎?”

  容文銘完全是有些不耐煩了。

  “容全琨,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我們兩家已經斷絕關系了,所以你也別叫我大伯了,趕緊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他把不待見完全顯現在了臉上。

  容全琨對這番話給擠懟的臉上熱度攀升,更是紅的冒火……當然是氣紅的,因為周圍的人因他大伯的這番話全都異樣的朝他看過來。

  “……大伯,我們可是一家人,怎么可能真的斷絕關系呢?難道你還在生奶奶的氣嗎?她這么大歲數了,你還是甭計較了。”

  容文銘被他的這番話給氣笑了:“你甭跟我扯東扯西的,你們一家子趁我病重的時候,想要謀奪我家房子……你這么快就忘記了?趕緊給我滾。”

  面子情也不做了。

  他聲音并不小,本來就注意著這邊的其他人這會子眼神更不一樣了。

  容全琨的臉是黑了紅,紅了黑,他再也待不下去了。

  強扯出一抹笑,“大伯,那是誤會……算了,你正在氣頭上,我先走了,回頭你記得來看奶奶……”

  說出這番強力挽尊的話之后,他轉身有些狼狽的離開。

  容文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便收回了視線,一點也沒有把剛剛這事給放在心上。

  其他人也不是多事的人,即便是再好奇那也不會多問。

  容文銘買了一張很大的舊床,付了十一塊錢,“大兄弟,我家地址給你了,你一會兒就幫著我送到家去,我家里人都在的。”

  賣家是個大塊頭的男人,很是爽快的點了點頭。

  “行,我現在就送過去。”

  “那太謝謝了!”容文銘說完之后,便離開了。

  他還要去其他地方轉一轉,還得買好些東西呢……

  容文銘沒注意到的是自己身后還有一個尾隨的尾巴。

  容全琨雖然在舊貨市場那里丟了臉面,但是他并沒有,就這么離開,而是跟在了容文銘的身后。

  當他看到容文銘這進了百貨商店一通買……又去肉聯店一通買……

  一直跟到容文銘回了家。

  他當然不甘心就這么的離開,所以找了附近這些老街坊們打聽……自然是那些跟容文銘一家處的不好的人打聽^

  這邊容母看到容文銘買了那么多東西回來,倒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問道:“老容,你那床買的是多少錢的?”

  “讓他送……總的加起來是十塊錢。”容文銘一報價,容母就有些心疼了,“怎么這么貴?都能趕上買新的了。”

  容文銘一臉笑意,“這你就錯了,那床可好著呢,木料都是特別好的那種……絕對值這個價錢,而且你沒看到嗎?那個床還九成新。”

  容母想到送過來的那張床的確是蠻新的。

  算了,反正東西都買回來了,并且都給拼裝上了,那還能給退回去不成?

  容文銘說起了另外一件事,“對了,我在舊貨市場那里碰到了容全琨。”

  這名字容母可大半年沒有聽到了,這回聽到,她差點就沒想起是誰。

  “……他說什么了?”

  眼里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現在對那一家子那可是沒有半點的好感,最好兩家是老死不相往來。

  這都斷絕關系了,還往跟前湊什么湊?

  “沒什么,就是看到我之后過來打招呼。”容文銘也知道老伴不喜歡老二那一家子,所以也沒有過多的說。

  容母呵了一聲,“打什么招呼?恐怕他是奇怪你為什么沒死呢!”

  不怪她說話如此尖銳,實在是那一家子做的破事太令人難受了。

  這人還沒死呢,就想算計著他們這一家子的房子。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老容死了,那這幢房子也是留給自家閨女的,還能留給他們這一家子白眼狼不成?

  呵,人挺丑,想得倒是挺美的。

  容文銘看到她不爽,連忙說道:“不提他們了……你這生氣還不就給他們臉了?對了,家里做整理好了嗎?還需要干什么?我來干。”

  “打掃是差不多了,但是晚飯還得做,你趕緊去把那些菜給洗了,再把火給升起來,一會兒我得做飯。”

  容母現在支使起來毫無半點壓力。

  “行。”容文銘很爽快的答應了。

  容母要做的事情很多,家里打掃干凈了,她還得把那些帶過來的東西給整理出來。

  衣服大半都是郵寄過來的,這會兒還沒有到。

  但是先前在家里用的柴米油鹽……反正短時間內都不回去了,所以把那些東西包括吃的,全都帶到了這里。

  現在天氣熱,要是不先整理出來,得壞了。

  秦野和容煙這邊正在樓上房間裝床。

  容煙看著大公告成的床,不由得朝著秦野豎起了大拇指:“干的不錯。”

  秦野得到媳婦的夸獎,心情當然是高興的。

  “這個簡單,拼裝一下就行。”

  “這床夠大吧?喜不喜歡?”容煙調笑。

  還別說,讓她爸給淘到一米八的大床,真的是讓她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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