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顧，老顧！你還說沒有北邊的內幕消息，我這個小經理還真被你瞞的好苦！”
滬交所這邊，直接出了搖獎大廳的滬交所總經理，便是第一時間找上了工行總行的顧行長，卻是當真沒好氣的抱怨道。
“尉總你這話可不好亂說，什么叫我有內幕消息？！這要是被上面知道了，非得扣我一個擾亂市場的帽子不可！”
顧啟元當然知道，這位滬交所首任總經理尉淵文，扯的是什么意思啦。
什么內幕消息，還真冤枉死他了！
顧啟元也是剛剛看電視直播搖號，才知道上面竟然臨時決策，只抽單雙號。
當時，顧啟元也是完全被震驚懵了，同時也是苦笑連連。
因為！
在他女兒顧云柔，從慕家女手里買來了全是雙號的認購證，當時顧啟元就覺得荒唐！
扯什么單雙號的中簽幾率是一樣的，拿單拿雙其實都一樣。
可是，這能一樣嗎？
不過，既然都買來了，更是知道這是云家那個兒子，搞出來的單雙號，也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他們顧家這一次，囤積的認購證已經是夠多的！
當然，這些認購證，也不是他們顧家一家能吃下的！
這些認購證，需要跟老爺子的那些戰友啊，那些親朋盟友，還有他們自己這一輩的戰友什么的，多少都要帶著一點。
所以，為了不讓這些連帶關系冒那個風險，顧啟元做主把他們之前自己買的連號成套的認購證，給了他們那些人。
他們顧家也就只留了從慕家女手里，買來的兩萬張雙號。
這事也是被滬交所的總經理尉淵文知道了，就是私下問顧啟元，問他是不是有北邊那邊的內幕消息？
北邊那邊，是不是要否掉他們的預定方案？
否則，顧啟元全留雙號的，賭的成分是不是太大了點？
卻是問得顧啟元，當場就發毛了。
別說他根本沒有什么內幕消息，就是有，你這個滬交所總經理能不比他顧啟元更早知道？
本來！
這次搖號，如果按照之前的一樣，中規中矩的十個尾號里面搖號，其實沒什么。
可是，讓顧啟元他沒想到，上邊竟然直接插手做了決策，直接分單雙號。
最后開獎結果，更離譜的竟然是雙號。
這讓手上清一色雙號的顧啟元，是當真有話說不出，真的沒法扯啦。
本來，自己手中的認購證，全部中簽了！
整整兩萬張中簽號，幾乎可以最少給他們顧家，帶來兩三個億的收益。
這本來是一件非常高興的事情。
可是，現在被尉淵文這么一調侃，顧啟元怎么覺得怎么都是一個燙手芋頭。
這要是上頭下來人查，是真的會扣一個‘擾亂市場秩序’的帽子！
到時，他這個行長肯定干到頭了。
所以，面對尉淵文的調侃，顧啟元那才叫一個額頭直冒汗。
“老顧，明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可是聽說，你這次留的可全是雙號！”
“這要是沒提前得到風聲，怎么可能！？”
尉淵文看著自己這位老戰友，當真是直搖頭。
搖頭自己之前，對他們顧家的底蘊能量，依舊還是低估了。
雖然，顧家老頭子早就退居三線，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商場之上，遠離了權力圈。
可是這一次，著實讓尉淵文看到了，顧家的真正底蘊能量！
竟然能提前那么早，得到上面的風聲。
要知道！
自己這個總經理，受北邊總部大員的直接節制，全權掌控運作滬交所的運行，全權推動認購證的市場良性秩序。
所以，按照尉淵文的原定運作方法，二次搖號其實是跟第一次搖號，一樣的！
所以，對于聽說顧啟元他手中，全留的是雙號，并沒有因為是老戰友關系，去做什么暗箱操作，中簽率往老戰友手里的雙號偏一點。
一切就是按照原計劃，拒絕暗箱操作，一切以公平公正公開進行。
所以，搖獎機里的十個獎球，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開始錄制直播搖號啦。
可是哪成想，就這個時候，紅色專線電話進來了！
是總部大員親自給他的電話，強調這次搖號盡可能的簡化公正。
所以，就有了直接抽單抽雙的決策方案，突擊下發到了搖號現場。
當時，尉淵文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這是上邊，對他們這邊制定的原定搖號方式，產生了質疑？
要知道！
自己的原定方案，可是他親自北上呈送到總部大員手上，是得到總部大員批復的。
可是，怎么就突然改變了既定方案？
難道，是為了杜絕有暗箱操作，所以才在最后搖號的這一刻，突擊下發最終決策？
所以，上面的意思是，懷疑他尉淵文搞暗箱操作？！
想到這個可能，尉淵文那叫一個心驚膽顫，那叫一個冤枉。
能有什么暗箱操作？
一切都按照第一次搖號的程序來，這能有什么暗箱操作？
這還都是通過了總部批復的啊！
倒是臨時決策的只抽單雙號，就有那么點嫌疑的味道。
畢竟據尉淵文所知，顧啟元手中留的全是雙號，一張單號的都沒留。
只留雙號，不要單號！
扯什么單雙號的中簽率其實是一樣的，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仔細？
這種蹩腳的言論，能說服一個銀行家，冒險投資進去幾個億，只拿雙號？
是什么勇氣，讓顧啟元這么莽？
梁婧茹嗎？！
最讓尉淵文為之傻逼的，還得是剛剛的最終搖號結果。
開了雙號！
被顧啟元押寶押中了。
所以，難道這里面，真有什么暗箱操作？
又或者顧啟元提前得到了什么風聲？
出了搖號大廳，便是第一時間找上顧啟元，想要從老戰友的嘴里，探探風聲。
“什么風聲，什么內幕，什么雙號！？”
“尉淵文，你種誹謗可是要人命的？！”
“不是，老尉，到底什么個情況？！”
“怎么沒有按照既定預演方案進行搖號？怎么突然換了單雙號？！真是上面的決策？！”
顧啟元還想解釋幾句，不過也是反應過來，得知道怎么突然就變了方案？
要知道！
就在尉淵文進去的時候，都是原定搖號方案。
怎么電視一直播，就換成了單雙號？
電視里頭，這家伙說是接到上面的臨時決策，這到底什么個情況。
“什么什么個情況！？”
“紅色電話，總部親自打過來的，伱說什么個情況？！”
尉淵文還是一副你裝，你給老子繼續裝的鄙視。
“那這……那小子該不會真能掐會算，真的有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吧？”
“又或者說，那小子真能手眼通天？”
聽到竟然是總部大員，紅色電話突擊打過來的，還真知道點內幕的顧啟元，還真就是為之倒吸一口冷氣，感嘆道。
當然他說的內幕，是此內幕非彼內幕。
本來！
在知道滬交所這邊，原定計劃是按照第一次搖號那樣，對十個尾號進行搖號抽簽。
所以，這個中簽率，還真不好說！
也就對慕晚初手里的那十幾萬張認購證，非得做單雙號分開來賣，并沒有多少懷疑。
反正十個獎球，但凡能中一兩個單號，或者雙號，就是保本有得賺。
所以，云晉躍想要玩賭的，無可厚非。
畢竟他們身后的那些老家伙們，也是閑出鳥來，想要尋點刺激，分出一個高下。
所以，云晉躍玩單雙號，其實正和老家伙們的意。
所以，顧啟元也是真沒有太多想。
但是現在不同了！
上面臨時決策，只分單雙，最后結果更是開出了雙號。
這就不得不讓顧啟元，對那個在這次對賭中，似乎并不怎么起眼的，那個自家女兒口中的傳說，多想一下了。
難道，那小子真的能掐會算，又是提前算到了。
所以，就這么神不知鬼不覺的，順著云晉躍自己挖的坑，將其給坑死？
但也沒道理啊？
據他顧啟元所知，云晉躍剛開始拿的可是雙號，慕家女柳家女跟那小子其實并沒有反對。
云晉躍甚至都帶著雙號，都出門了，他們都沒有反悔的意思！
所以，這種態度，應該不像提前算到了，最后搖號中簽的會是雙號。
否則！
那小子想要坑云晉躍，就不可能讓他把能中簽的雙號拿走。
最后還是云晉躍自己多疑多心，都出門了還是折了回來，把手里的雙號全部換成了單號。
從頭到尾，都是云晉躍自己多疑多心，那小子全程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的暗箱操作。
所以，這真是碰巧，真是云晉躍自己作死？！
不！
還有一個可能！
顧啟元也是反應過來了！
如果！
如果自己女兒口中的那個股市傳說，真的有特異功能的話！
就一定能預料算到云晉躍的多疑多心！
就一定能算到，即便讓云晉躍按照原計劃，拿走雙號！
但以云晉躍的多疑多心，必定會換回單號。
所以，既然已經算到了，那就根本不用有任何的算計，只需要利用云晉躍自己的多疑多心，讓他自己往自己挖的坑里跳！
是這樣的嗎？！
“老顧，你在嘀咕什么？什么能掐會算，未卜先知的特異功能？誰啊，你嗎？”
倒是尉淵文，見自己這老戰友，竟然跟他打起啞謎來，便又是疾聲問道。
“呃？老尉你不知道！？”
一時走神的顧啟元，反應過來后，見尉淵文一張老臉都擰成了菊花似得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反問一句。
“不是！？我該知道什么啊！？我這幾天都在燕京述職，哪知道什么啊？！”
尉淵文又是急得直跺腳，這姓顧的說話打官腔，太特么能急死個人啦。
“對，這幾天你去燕京了！但也不至于一點消息也不知道啊！？”
“行，反正這事你應該很快就會知道……”
顧啟元也是點點頭，知道會所那邊必定馬上會傳開，便是將云晉躍跟柳家女，怎么分慕家女那十幾萬張認購證的，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是聽得尉淵文這次恍然大悟，便是直拍大腿說道：“是是是，對對對，記起來記起來了！”
“所以我才說，你跟柳家，是不是提前得到什么風聲了？”
“這一次，云家可栽了一個大跟頭，據我在燕京那邊所知……”
“不是，老顧你的意思是……又被那個叫……”
“何洪昌！”
“對對對！就是這么一個人！老顧你的意思是，又被這個何洪昌給神機妙算算到了？”
“所以才會那么的坑云家？！”
“可是，這個何洪昌就是從洪城來的，能跟云家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這么往死里坑云家啊！？”
尉淵文是知道他的圈子里，是有何洪昌這么一個民間高手的。
說服女老板慕晚初，狙擊截胡了一個小券商足足十二萬張認購證，這可是轟動性大新聞。
之后，尉淵文雖然沒有去刻意的關注，但是作為圈子里真正的大哥大。
對于自己圈子里的風云人物，肯定是有所耳聞的。
新晉何大師何股神嘛，圈子里可以說是最熱的話題。
但，也就聽聽而已！
只當這小子對于這個圈子，對于股市有著非常人一般的敏銳嗅覺。
但真要說能掐會算，未卜先知？
太夸張了！
可是！
現在聽老戰友顧啟元，這位大行長竟然也懷疑，這小子可能真的會未卜先知，很會算！
尉淵文也是不得不重視啦。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我猜他們現在，應該就在隔壁的王宮酒店那邊的會所！”
“所以，如果老尉你要是不覺得屈尊的話，倒是可以過去瞧個熱鬧！”
“或許答案，很快就能揭曉！”
顧啟元他自己，倒是真有點想看看，會所那邊的熱鬧。
開了雙號！
云家手中的數萬張單號，可就全成了廢紙，最起碼這一次是趕不上了。
如果這真要是何洪昌那家伙在暗中推波助瀾操控算計，那云晉躍輸的可真不冤。
當然，槍打出頭鳥，何洪昌那小子的這次風頭，可就出得太過了。
畢竟，這可是上面下的一盤大棋，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一旦崩盤，誰特么都負不起那個責任。
即便對于大盤沒什么影響，但這事瞞是肯定瞞不住的，早早晚晚都會鬧到上面去，畢竟這次被血坑的，可是云家。
所以，即便顧啟元想要看在女兒的面子上，想要看在那兩萬張雙號認購證的面子上，想要保何洪昌那小子一下，都不敢！
特別是在知道，這次搖號竟然臨時啟用了紅色電話，總部大員更是直接打電話進來干擾。
這讓顧啟元想保的念頭都不敢有，恨不得直接把那兩萬張雙號認購證，丟回去斷絕關系。
實在是太特么燙手了。
所以，顧啟元心里也是在祈禱，但愿這都是他臆想的！
但愿這里面就是云晉躍他自己多心多疑，最后作死把自己給坑死了。
最好千千萬萬別是何洪昌那小子的算計。
“那老顧還等什么，趕緊過去啊！”
尉淵文也是火急火燎，便是拉著顧啟元的老手，趕緊往隔壁的王宮酒店趕去。
“云總，你還是先清醒清醒冷靜冷靜一下吧！”
就在他們剛到的時候，也是正好看到，何洪昌手中一杯水，直接迎面澆在了云晉躍的臉上。
還好還好，趕上了！
隨即，顧啟元跟尉淵文彼此對視了一眼，便是心照不宣的偷偷靠了上去，并沒有驚動任何人。
他們倒是想看看，這里面的水到底有多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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