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7章 突變，鋃鐺入獄【2】
事關當朝衛親王與前朝后妃，必須進宮說。
“是！”五城兵馬司的人是押著那批將士出了住處，往宮里趕去。
路上已經滿是聚攏的百姓，見這里抓了一批將士，忙道：“這些就是在楚家山莊做下惡事的內賊？他們怎么敢的？那可是楚家女眷住的地方！”
前朝皇族女眷啊。
“怎么不敢？比庶民還不如了！”
這話一出，四周一靜，雖然沒人敢接話，卻有暗流翻涌，只等一個機會，就會沖天而出。
不過……
“楚家山莊到底出了啥事兒？”有人終于是忍不住的問出聲。
“對啊，這都鬧半天了，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鬧這么大，肯定不是偷盜等小事兒，一定是危急楚家女眷的大惡事兒！”
沈赳聽得大怒，指著嚼舌根的那批人道：“妄議死者，法理不容，全都抓起來！”
“是。”五城兵馬司的將士立刻沖出來，很快就摁倒幾十人，不顧他們的哭喊求饒，把他們全都捆住雙手后，押去五城兵馬司。
可惜孟淑瑜被侮辱致死的事兒，沒能瞞住……一個小旗有十一人，這一旗里還有一個叫孫樑的將士住在城西胡楊巷的表姑母家，那里是民宅，陸百戶帶人去抓的他，雖然抓得很快，可在堵嘴之前，孫樑是掙扎著吼了一嗓子：“我們是冤枉的，我們沒有侮辱孟氏致死！”
一句話，不僅不打自招，還把山莊里出的惡事兒給嚷嚷開了，巷子里都是人，這話像滔天洪水，很快就流傳開來，淹沒整個京城。
“侮辱孟氏致死！！”
京城九成的人都不知道孟氏是誰，可侮辱致死四個字，足以讓所有人震驚。
可今日圍著楚家山莊等消息的還有很多楚朝舊臣跟世家，他們是知道孟氏的。
“孟氏？前英國公府孟家的姑娘，楚懷帝的瑜嬪？！這，這，楚懷帝的尸體還埋在皇城秀山內，山莊就出了這等大惡事，犯事的還是看守山莊的將士……衛家想做什么？想遺臭萬年嗎？還是想動手清理朝堂，清理京城，把所有沒跟楚朝一起死的人全部弄死！”
這樣的話，很快就從京城人的嘴里說出來，說得太多了，也不忌諱，路上碰見個人就是在罵衛家容不下楚朝舊人的。
蕭大將軍現在是五城兵馬司指揮使，得知情況后，立刻調兵維護京城秩序，還命五城兵馬司的人敲鑼喊話：“陛下宅心仁厚，一直善待楚家人，誰再敢污蔑皇家人，斬！”
這話一出，倒是嚇退了一些人，可沒多久，就有致仕舊臣穿著喪服上街，跪在京兆府門前喊冤，說：“請京兆尹為楚孟氏討回公道，以護兩朝盟約！”
京兆尹躲在衙門里不出來，瞅著公堂內的大梁柱，想著要是一頭撞上去，能昏迷幾天？
沈少尹急道：“大人，您別發呆了，趕緊想想辦法啊。”
“想法子？老子就一個小小的京兆尹，能有什么辦法？”京兆尹是氣得粗口都出來了，指著曲少尹，怒道：“你身為本官的佐官，現在就是為本官分憂的時候，倒是想個法子啊？”
沒法子就算了 子就算了，還敢催著本官去干活，你這日子混得真逍遙！
又罵那些老臣：“這等天破的事兒，得去告御狀啊，來京兆府做什么？”
京兆府就是個處理東家勛貴紈绔跟西家高官子弟打架的和稀泥衙門，哪能解決楚家山莊的大案？！
曲少尹道：“大人，下官先出去穩住他們，免得那些氣性大的老臣自戕，您速速進宮求援，沈兄去五城兵馬司求救。”
“小曲啊，還是你會辦事！”京兆尹差點感動哭了，握著曲少尹的手是一頓夸，又怒瞪沈少尹：“還不趕緊去找蕭伯爺求救！”
“是，下官這就去。”沈少尹趕忙跑了。
曲少尹也趕忙出去安撫那些老臣。
京兆尹則是帶上方虎，從后門走人，匆匆趕去宮里求救，半路上，是被一陣叭叭的嗩吶聲給驚到了。
京兆尹有股不好的預感，是掀起車窗簾子問道：“方虎，怎么有嗩吶聲？附近有人家在辦喪事？”
“大人稍等，小的去探探。”方虎趕忙騎馬去看情況，半刻鐘后是回來稟告道：“大人不好了，是孟家披麻戴孝，帶著血書跟棺材往皇城去喊冤了。孟家還說，害死孟氏的是衛親王！”
孟家害怕自家沒有機會說出冤情，是邊走邊喊，說衛霄記恨孟淑瑜，為了報復孟淑瑜，是跟她藕斷絲連，戲耍了孟淑瑜。
可耍出火來了，又不想納孟淑瑜做妾，所以一怒之下，命令看守將士殘忍弄死孟淑瑜。
“什么！”京兆尹驚得差點死過去，可是衛霄那樣的人物，確實做的出來，他望著皇城方向，道：“孟家竟然硬氣了……”
可孟家是真硬氣還是拿了什么好處，配合做戲？
又道：“你速速騎馬回去，告訴曲少尹，讓他對那些老臣，孟家抬棺去皇城喊冤了……曲少尹聰明，知道怎么做對咱們最好。”
“是。”方虎趕忙騎馬往回奔去，很快就找到曲少尹，把事情說了。
曲少尹果然厲害，把孟家的事兒說了后，是扶起一位同姓老臣，掉著眼淚道：“曲老大人，此案乃是影響后世的大案，京兆府實在是沒辦法接你們的狀紙……孟家已經抬棺去了皇城告御狀，京城人都往那邊涌去了，老大人們也去吧。”
再跪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沒人看你們了，且孟家打頭了，要死也是先死孟家，你們一定不會有事兒，可以放心鬧到皇帝面前了。
又道：“老人們為民伸冤，某自嘆不如，請受某一禮。”
言罷，是鄭重的給他們行了一禮，還抹了一把眼淚。
方虎看得佩服極了：不愧是跟了京兆尹當了幾年差的，瞧這趕麻煩的本事，一點不比京兆尹差！
致仕文臣們聽罷，猶豫一會兒后，是又哭喊著，朝皇城趕去。
“總算是走了，一群怕死又想要好名的偽君子。”方虎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曲少尹是沒有罵他，只因他也是這么想的……這群人就是借著這事兒給自家抬抬名氣，要真想舍命為孟氏喊冤，就會直接去皇城門口跪著喊冤。
……
蕭大將軍得知孟家抬棺去皇城門口后，急忙帶兵趕去，可眾目睽睽，孟家又是苦主，他是不敢把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