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他早上送回狗子,就打了幾個呵欠,肚子叫了兩聲。
就熱情拉人進來,又給他做飯,又讓人去她屋子休息一會兒。
好像這是她家,她是人親媽。
元宵節這天要吃好飯,但怕他餓過勁了,就先給他包點餃子墊一下。
江潮一頭扎進夢鄉,在廚房都能聽見他打呼嚕聲。
見人睡了兩個鐘頭,該喊起來吃東西了。
“我煮餃子,你去喊他。”
李紅英捧起蓋簾煮餃子前,叮囑閨女。
葉穗剛聽他說贓款找到了,也想問一些細節。
她的屋兒空曠整齊,書桌上擺著滿當當的書,不遠處是一張大床,墻壁上只有全家福跟她個人照片外,再無其它。
江潮好像很久沒睡過好覺,下巴長出青色胡渣,眼底也是一片烏青,蹲在床邊描繪半天他的眉眼。
剛起身手臂就被人拉住,他睡得再香,都保持著警惕,剛才他一進來,自己就醒了。
稍微用力,葉穗就倒在他身上,雙手摟住人,將她抱的緊緊的,不客氣在她臉上香了兩口。
此刻的他格外自豪,“我給你的情書看了吧?寫得怎么樣,是不是很感動?”
那是他思考好幾個小時,撕了半個本兒才想到的。
“好,很好,我的手攥著你心臟,我的目光像激光,我的頭發又粗又黑,像鋼刀刺入你心臟,江潮,你寫的不是情書,是滿清十大酷刑。”
“滿清酷刑?你對這個還有研究?來,咱們探討一下?”
啊,此酷刑非彼酷刑,再者,這玩意也不是說說就能明白啊。
不滿于她的分神,江潮稍微用力,人一翻身,二人位置就翻了個,他好像不太愿意在下面,這不,葉穗被人壓著。
驚訝全被他吞在口中。
最近忙于工作,二人聚少離多,剛抓住機會,先過癮再說,等她媽喊著餃子好了,葉穗使勁拍他。
發絲凌亂、燦若桃花,黑白分明的眼睛,水光瀲滟,怎么看怎么像勾人魂兒的妖精。
“江潮,你瘋了,我媽還在呢!”
江潮貼在她頸邊平復呼吸。
“葉穗,我等不及了,咱們五月份辦婚禮,提前領結婚證行嗎?”
葉穗知道他被馮飛結婚的事刺激了,想想他們也快認識一年了,也都了解彼此品行。
其實有點動搖,但又不能讓人太得意,勉為其難道,“看你這么著急,行,我考慮考慮吧。”
江潮就是一提,其實心里沒抱有多大希望,但從這口吻知道她不反對。
呼吸急促起來,跟風箱似的,呼哧呼哧。
“那我好好表現?每天一封情書?”
葉穗想起別樣情書,嚇得打了個哆嗦。
別,可別!
拒絕聲還沒說出口,她媽催促聲響起,“葉穗,喊醒小江了嗎?再不來餃子都坨了……”
“醒了醒了,就來,就來!”
推開他,整理好頭發先出去,江潮美滋滋跟上去,他吃東西時,葉穗才弄明白這件事完整的脈絡。
土地雷的異常、八卦圖,以及地道里的秘密。
“葉穗,你真的是福星,要不是你們那天心血來潮,我怎么也不會發現土地雷的秘密。”
以前他是不信什么緣分,誰旺誰,誰克誰,但碰到葉穗后,他有點動搖。
葉穗沒理會他的彩虹屁,給人倒了個醋碟。
“江潮你跟我說實話,在江家那天,你是不是就沒打算讓你爺爺好好過壽?”
江潮笑容淡了幾分。
像無情的吃餃子機器,“怎么會?一切都是偶然,我們也是提前知道他的行蹤,才特意埋伏,執行任務,一切都是偶然,再說,我才沒那么小氣。”
他一臉認真,任誰都不能懷疑的剛正模樣。
葉穗卻隱約看出他眼底一絲得意。
“以你們對這次任務的重視程度,不可能提前不部署,衡量危險系數,他是外貿部的,只要你們跟他單位商量一下,支走他輕而易舉……”
何必偏偏選在那一天,那個場合動手呢?
這痕跡太明顯了。
還要再問,一個吹涼的餃子已經送到她嘴邊。
也罷,不想提就不提了。
吃過飯,江潮讓她拿上證件,葉穗以為他迫不及待帶自己領證,誰知道卻直接帶她到房管局。
別看今天是元宵佳節,就沒人上班。
現在跟以后可不一樣,要知道國家也是在今年,在部分省份才宣布了恢復春節休假,想大規模春節放假,還得等到明年。
現在本地,國家法定假日,也就春節,跟國慶三天,平時都是單休,沒有雙休這一說。
他們到的時候,房管局還開著門。
江潮以前說過,等結婚時會把現在住的房子過戶給她,一開始只以為開玩笑,誰知他是認真的。
辦事員是他朋友,給了個方便,所以等她迷迷糊糊被人帶進來,簽字后,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跑又被人抓回來。
江潮走一步想三步,他打定主意要干的事兒,哪兒會給她機會逃跑,這不半強迫地,這房子就落到她頭上。
等葉穗捧著熱乎的,還新鮮的產權證明出來時,還在懷疑人生。
“那么值錢的房子,說給就給我啦?”
“不然呢?”
跟她的忐忑,擔憂相比,江潮卻松一大口氣,好像已經把她套牢似的。
“葉穗,從今天起,我的一切都屬于你,我會每天一封情書,讓你感動早點跟我領證。”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他們吃過飯,是帶著禮品去看外公外婆,房屋改名只是順帶來辦的,辦完事也該過去了。
但是剛進門,看見來人是誰后,倆小年輕面上都不怎么好看。
段家除了他外公外婆,還有不陌生的,前幾天剛打過照面的,江老爺子。
他好像預料到江潮會來,等候許久。
來的不止是他,還有江潮未婚妻。
屋子里暖氣燒得足,那姑娘就只穿著淺色線衣,衣服貼身,很顯曲線。
這次比上次穿著外衣看還要驚艷。
看對方,再看自己,第一次有了自慚形穢的滋味,情不自禁發出感嘆,“好大”
“嗯,什么?”
江潮沒聽清楚,彎腰詢問。
“你們兩個在門口親親熱熱干啥,有話進來說。”
江潮爺爺的性格,跟茅廁里的石頭一樣,又硬又臭,在江潮拉她離開時,語出驚人,“我知道你不愛聽我說的話,但你必須接受。
我跟你外公達成共識,你跟葉穗的婚事,不作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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