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曼婷第一個沖過去:“菁菁,你沒事吧?”
喬菁菁感覺背后劇痛,張著嘴喘氣,一時間根本說不出話。
姚濱眉頭皺了皺,看向門口:“先把她送醫務室去。”
“好的,政委。”
喬菁菁眼中閃過一絲欣喜,沒想到竟然還能有意外驚喜。她是逃過一劫了嗎?
姚濱掃了她一眼,淡淡開口:“不要讓她和其他人接觸,在沒有我的命令之前,她不能離開醫務室。”
這是變相的拘留。
喬菁菁唇色“刷”的就白:“姚政委,您不能……”
喬曼婷也挺直腰桿:“姚政委,事情還沒有徹底查清楚,您不能把她拘束在醫務室。”
“事實很清楚,我過來這一趟也只是想要給喬菁菁同志最后一次機會。既然她自己不想要這個機會,那就按照規定辦事!”
說完,姚濱看向一直縮在柜臺內的孫遠。
“把他也帶走。”
“是!”
兩個軍人分別扣押上兩人的手臂。
孫遠不敢掙扎,只是驚慌不已:“政委,真的不關我的事!我也是被欺騙的!”
“我知道。”
姚濱冷淡地打斷他的話,“但是,這件事就是因為你的瀆職造成的,你已經不能再在收發室呆下去了。等事情落定后,你直接離開。”
“不……”
這可是部隊里的鐵飯碗啊!
孫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卻被扣押的人直接粗暴地帶走了。
等兩人離開后,姚濱這才看向進門后只說了兩句話的羅營長。
“羅詠,你怎么看?”
羅營長后槽牙緊咬,臉上卻露出一絲微笑。
“政委,一切都聽您的。我之前以為我小姨子是被孫遠牽連,現在發現事實并非如此。”
說到這里,他轉身面向于路遠。
“小于,真是對不住!我在這里代替菁菁跟你和你夫人道個歉。”
其實他和于路遠的關系并不算好。
兩人直接的競爭關系從幾年前就開始了,當時于路遠還不是營長呢,只是屢次在比賽中取得了第一名,被團長器重。
當時,羅詠就不喜歡他,覺得他喜歡搶風頭,特別是在于路遠來819部隊之前,他才是那個最受器重的人。
出于某些陰暗的心理,羅詠一直在打壓于路遠,不給他出頭的機會。
如果不是于路遠自己申請了出那些危險的任務,選擇了另外一條別人完全不敢去觸碰的晉升道路,估計他還是819部隊里的一個小小的連長,哪里可能以27歲的年齡就成功接任一營。
“希望你能看在菁菁年紀還小的情況下,給她說說情。畢竟她也是為了你,就算是你不喜歡她,也能感受到她的一片真心吧?”
這是要開始道德綁架了?
安念不高興地撇嘴:“羅營長,請您不要輕易說出這樣的話,會讓人感覺你在唆使我們家于路遠背離軍婚。”
羅詠臉上表情僵了一瞬:“我不是這個意思……”
“在我看來,您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您對這樣的背離感覺喜歡,您可以自己邁出這一步,去嘗嘗鮮。
我們家于路遠就不行了,他只能屬于我!心里、眼里,不能有絲毫的動搖!”
這里還有姚濱政委在呢!
喬曼婷瞳孔都縮了一下,這個安念可真不要臉啊。
但是,為什么她好像看見了于路遠臉上的笑容?!
這種霸道的女人,于路遠不會真的喜歡吧?!眼睛得瞎成什么樣啊!
安念側了側身,趁著這點時間,捏了于路遠手心一下,很快又放開。
她的視線落在姚濱身上:“姚政委,這次麻煩您了。”
姚濱眼神復雜地看看她,又看看心情明顯很不錯的于路遠,覺得這倆夫妻挺有意思的。
他笑了起來:“你們倆先回家去吧,這件事調查清楚后就發公告,到時候,你們到公告欄去看。”
“好。”
安念點了點頭。
“元元,我們回家。”
于路遠跟上她的步伐。
等走出了后勤大樓,安念才呼出一口氣。
“元元,你今天出門怎么沒有叫醒我?還自己去找政委告狀,應該我們倆一起去的。”
這樣說不準能更快地把喬菁菁給按住,哪里能讓她說那么多挑撥離間的話。
要是他們夫妻倆感情沒這么深厚,做不到絕對的互相信任,就喬菁菁那些是似而非的話,就能引發夫妻之間的大戰。
于路遠低聲說:“我看你睡得很香。”
“那你也不應該這么沖動。”
于路遠看向她,從她臉上竟然看出了一絲遺憾,轉念一想。
他忍不住笑了:“念念,你是遺憾不能從頭看到尾吧?”
啊……
安念心虛地轉了轉眼珠,被發現了。
她其實并不生氣,只是很想圍觀喬菁菁被從家里帶出來的囧樣。
哈哈哈,那一定很搞笑。
于路遠無奈,嘴角卻止不住地上揚。
“下次還有這樣的熱鬧,我肯定第一時間喊你。”
“你還想有下一次呢?”
“不敢了!”
于路遠趕忙許下承諾。
“哼,諒你也不敢。”安念哼了哼,又忍不住好奇。“這種調查要多久呀?”
“最多三天。”
于路遠給出答案,眼中閃過一絲黑暗,卻在看見路上無人時,牽住了安念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不舍得放開。
“我去找姚政委之前已經把所有證據都收集好了。包括喬菁菁和孫遠收發電報的記錄。
喬菁菁以為自己撕毀了信紙就萬無一失了,她不知道軍隊的電報機是特制的,里面的記錄都會被保留至少一年。
而且,我身份特殊……”
他并不是普通的軍人,身份早就到了營長等級,加上他一直執行的是特殊任務,權限上比羅詠要高上很多,與之相對應的是,他發出去的信息也會被格外關注。
于路遠就算是給安念發電報,信息都會被檢查。
他發的是什么,姚濱比所有人都清楚!
所以,姚濱才會這般肯定喬菁菁在撒謊,肯定孫遠確實失職了。
安念得知所有信息后,頓時就瞳孔地震了。
“你你你……你在電報上寫了什么東西?”
該不會是什么膩膩歪歪的吧!啊啊啊,他們倆私下說說也就罷了,怎么能讓其他人也看見呢?!
于路遠眨了眨眼,抓緊她的指尖,不讓她抽出手去。
“我第一封電報真的什么都沒寫,只是簡單的給你報個平安,也說希望你能回個消息。”
安念心臟猛跳,停下腳步,也顧不得現在還在大路上,仗著旁邊還有一人高的灌木叢擋著,轉身直勾勾地盯著他。
“第二封呢?”
于路遠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地瞥向左邊。
安念用另外一只手探上他的……胸口,本來是想抓住脖子的,那樣才有威脅意味。
但是……于路遠往后仰了一下,她的手掌就落在了男人寬厚的胸膛了。
咳咳,不得不說,胸肌還是挺好摸的。
安念按在他胸前,感覺到溫熱的體溫和“砰砰砰”猛然加快的心跳。
“快說!”
“我怕你生氣,怕你會故意不理我。所以我在第二封電報上寫了點甜言蜜語。”
“什么甜言蜜語?”安念心里有不好的預感。
于路遠耳根都紅了:“這個回家再說……”
“成!”
反正兩人剛才走了一路,已經能看見自家院門了。
安念干脆拽著他的手臂,大步朝家而去。
兩人進了院門,安念反手關上大門,發出“砰”的聲音。
把隔壁探出半個腦袋,想要跟她打招呼的小女孩嚇了一跳,很快就收回腦袋。
“胖丫,他們回家了嗎?”
季秀蓮邊在圍裙上擦著手,邊問自家胖乎乎的女兒。
小名胖丫,大名柳暖暖的小女孩收回腦袋,眼中滿是疑惑。
“媽媽,安念阿姨是回來了,但是她關門了。”
“嗯?”季秀蓮不太理解,往大門口走去。“是她又出去了?”
“不是,她進去了,和于叔叔一起。”
“這樣啊……”
季秀蓮遲疑了。
她是知道隔壁那對小夫妻之間的感情有多好的,昨天他們倆久別重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她也不好去打擾。
現在都是第二天了,季秀蓮是想要張羅一桌好菜請安念和于路遠過來一起吃一頓飯。
她之前腦子不太清醒,唉,伏弟魔癥狀發作了,仗著安念心軟、能力強,就想占她便宜。
在丈夫柳正輝的喝罵下才清醒過來,之后,季秀蓮本來還想在日常生活中加強和安念之間的聯系。
沒想到安念很快就離開了大院,之后又很久沒有回來,她一身愧疚無處發揮。
“媽媽。”
胖丫扯了扯她的衣服。
季秀蓮緩和了神色,蹲了下去,溫柔地問:“怎么了?”
“胖丫想吃排骨。”
季秀蓮無奈地笑,伸手把她抱起:“好,媽給你夾一塊。”
抱著女兒,她也關上了自家院門,走進廚房。
隔壁。
兩人進了院門,于路遠就伸手把她抱了起來,低頭湊到她面前。
“念念,等會兒你可不能生氣。”
安念心中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這取決于你到底寫了什么。”
“咳咳,其實只是一些情話。我都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
“快說!”安念錘他肩膀。
于路遠輕笑出聲,抱著她大步往臥室。
有些話還是在床上說比較好。
“其實真的沒有寫什么肉麻的話……”
“你還記得m國的愛彼公爵嗎?”
安念點頭:“記得。”
“他曾經教過我,想要追求一位淑女,不能只做不說,還需要讓對方知道你的心意。”
安念想起愛彼公爵城堡內那些漂亮的掛畫們,據說那些掛畫上畫著的女孩都曾經和愛彼公爵有過一段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
這在m國是很正常的。
愛彼公爵這樣有身份、有權、又有錢的男人,在結婚之前肯定都會談幾十個女朋友。
哦,愛彼公爵根本不結婚,他都是認真地交往,即使女方已經給他生了三個娃了,都只是他口中的女朋友而已。
安念撇了撇嘴:“你敢跟他學,我打死你!”
說著,她的手往下比劃了一下,以示自己的認真。
于路遠被她的手直接接觸,身體都僵了,繼而仿佛有數不清的酥麻和熱流沖向渾身四肢百骸。
本來他只是想控制住安念,不讓她胡亂動彈,也是想多抱抱她。
并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現在,于路遠腦中已經如同煙花綻放。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寫的是【歲月為筆,相思入墨,字里行間全是你】,還寫了【念念,相思已入骨,你是否愿意低頭一吻】。”
安念:“……”
是挺肉麻的,但是也不至于難以啟齒吧?
突然,她眼睛瞇了起來。
“你故意的?”
于路遠無辜地眨眼:“沒有。”
“還沒有!你故意逗弄我。”
她終于反應過來了,于路遠沒忍住笑出了聲。
“好呀你!于路遠!你一點都不乖!”
安念很想罵他,很想打他,又心有不舍。
她的動作有點太大,本來兩人就挨得很近,這么一動,摩擦的地方越來越多。
本來只是開玩笑碰觸的地方,現在卻好似動了動。
安念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她扯下自己綁頭發的頭繩,左手緩慢地解開身下男人的腰帶。
于路遠身體緊繃:“念念,你想做什么……”
安念笑瞇瞇,壓著他,身體往上爬了爬,單手動作,另外一只手也能安穩地撐在他身側,就如此俯視他。
“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
于路遠心中情緒翻滾,有些緊張,更多的竟然是期待!
他喉頭滾動:“怎么懲罰?”
“就這樣……”
隨著“咔噠”聲想起,皮帶被她抽了出來,扔到一邊。
感覺到她摸索的動作,于路遠整個人都不好了,他猛地坐了起來。
安念沒預料到他的動作,整個人差點栽倒,被他的雙手牢牢控住。
他的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腰肢。
安念整個人就這么懸浮在了他身上。
曖昧席卷了兩人。
呼吸都開始急促。
安念喘了一聲,努力穩住自己的呼吸,揚起自己手里的飄帶。
這是她今天臨時找出來充當頭繩的。
她的頭發已經很長,發卡不合適,披散著又不喜歡,就這么隨意綁著,自帶飄逸感。
現在,頭繩取了下來,頭發自然散落,有發絲貼在于路遠唇角,被他抿了抿。
安念神色熱了一瞬,低頭送上自己的唇瓣,在他下意識親過來時,又伸手壓住他的胸口,就這么保持微小的距離。
不讓他碰到、挨到,但是“糖果”的香味就在一厘米范圍內。
心癢難耐。
“元元,我真的不可以嗎?”
飄帶無風自動。
于路遠咽了咽口水,終是低頭:“可以。”
安念滿足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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