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干的？
胡大海緊咬著牙齒，當然不能往出說。
這些年來，他幫著蔣耀輝干了很多臟活兒，手底下更是有好幾條人命。一旦把蔣耀輝給供出去了，連帶著他自己也得遭受到牽連。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事情。
李向東冷笑道：“這有什么不能說的，難道說……你信不過我們警方？”
“李隊，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解決。”
“你解決？你怎么解決？今天要不是我趕到了，你就讓人給劈死了。”
“……”
甭管怎么說，胡大海就是不說話。
不過，他緊咬著嘴唇，連額頭上的青筋都一跳一跳的，看得出來內心非常憤怒和激動。
不說？
那就再下一劑猛藥！
李向東看了眼王森，問道：“現在那個女人怎么樣了？”
“她的精神好像是出了點兒問題，我已經把她送到醫院中來了。”
“你再去看看。”
“好。”
王森轉身出去了。
沒多久的功夫，又急匆匆跑了過來，失聲道：“東哥，那女人自殺了。”
什么？
胡大海猛地躥跳了起來，顫聲道：“她……現在怎么樣了？”
“醫生在搶救中，生死未知。”
“我……李隊，我能過去看看嗎？”
“可以，但是你千萬不要沖動。”
“我知道。”
幾個人從病房中出來，來到了搶救室的門口。
這樣靜靜等待了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醫生和護士就將潘銀蓮給推出來了。可是，現在的潘銀蓮緊閉著雙眼，臉色慘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已經沒有了什么反應。
李向東問道：“大夫，她……怎么樣了？”
“唉，李隊，我們已經極力搶救了，可是她遭受到了這么大的摧殘，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一連吞吃了一瓶安眠藥，等我們發現的時候都已經晚了。”
“潘銀蓮！”
胡大海發出了一聲怒吼，可是……王森和小艾等幾個民警死死地將他給抱住了，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醫生和護士將潘銀蓮，推進了太平間。
嗚嗚……
胡大海痛哭流涕，整個人都崩潰了。
李向東問道：“你現在還什么也不說嗎？”
“……”
“你跟我過來！”
李向東揪住了胡大海的脖領子，一直拽著他來到了太平間中，怒道：“你看，她現在已經死了，難道你就不想給她報仇嗎？”
撲通！
胡大海跪在了地上，痛苦道：“我說，我什么都說。”
既然你不讓我好過，那我也不讓你自在！
一旦開口，那就擋不住了。
胡大海是一個苦命的孩子，從小家人就不怎么管他，學習也不好。他跟潘銀蓮是鄰居，初中畢業之后，潘銀蓮就去通河市闖蕩了，胡大海也進入社會，成了一個小混混。一步一步，他成了蔣耀輝的頭號心腹。
這些年來，他幫著蔣耀輝做過太多的事情了。
比如說金樽卡拉ok，還有碧海云天休閑會所、天鴻洗浴中心等等，這些娛樂場所掛著的都是胡大海的名字，實際上幕后老板都是蔣耀輝。
蔣耀輝有一個癖好，那就是喜歡找處兒！
上一次去桃源鎮，他就是讓張明亮給找一個女孩子，高璐才會從桃源鎮中學把王佳妮給騙過去。只不過，王佳妮的性情剛烈，用水果刀抵住了自己的脖頸，愣是逃脫出去了。當時，蔣耀輝氣不過，才會開車撞過去。
車子，就是那輛bj-212吉普車！
王森聽得血脈賁張，連牙齒都咬得咯咯響！
李向東問道：“你知道蔣耀輝都有什么罪證嗎？我可以將他一次打垮了。”
“恐怕沒有那么簡單，蔣東升和通河市的副市長王文果關系密切，兩個人是一個黨校一個宿舍的同學。”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的頭上還有趙瑾和張東海呢！說！”
“我……”
胡大海又看了眼潘銀蓮，咬牙道：“這么多年來，蔣耀輝禍害了不少女孩子，我這兒都有名單！我等會兒帶你們去拿。”
這可是罪證！
李向東道：“咱們也別等會兒了，現在就去。”
“好！”
一行人再次回到了西郊棚戶區，床上有些凌亂，就跟遭到了洗劫過一樣。
這都是那些黑衣人干的，可想而知潘銀蓮遭受到了怎么樣的折磨。
屋里的地面上，鋪著一塊塊的紅磚，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異樣。
胡大海用螺絲刀子，將其中的幾塊磚給起下來了，又往下挖了幾下，挖出來了一個密封的壇子，壇子里面有一個塑料皮的日記本。
這里面打開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件件的鐵證！
1990年12月3日，縣高中的女生孫雅慧，在放學回家的路上，讓一伙兒人給劫走了。當天晚上，她就遭到了蔣耀輝的蹂躪，連續七天，才算是將她給放了。可惜，現在的孫雅慧精神出了問題，住進了精神病院。
1990年12月26日，碧海云天休閑會所新招聘的一個服務生，叫做黃潔，在上班第三天就讓蔣耀輝給相中了，關進了包廂中。黃潔百般不從，結果讓蔣耀輝給綁了起來，找了好幾個人把她給蹂躪了。
第二天，黃潔就跳樓自殺了。
1991年1月1日……
這些累累罪行，真是太多了。
每一個日期，都是一條生命！
李向東緊攥著拳頭，做夢都沒有想到蔣耀輝會是如此人渣！禽獸！
哪怕是槍斃十次、一百次，都不足以抵消他的罪行。
夜路走多了，胡大海也怕遇到鬼。
本來，他是想用這個日記本保命的，現在也顧不上這些了，全都交代了出來。
李向東問道：“這么多年，蔣耀輝肯定也是藏了不少錢和金銀首飾之類的吧？你知道在什么地方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蔣耀輝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讓我知道。”
“好。”
李向東將這些都給錄音了，問道：“等我抓到了蔣耀輝，你愿意給作證嗎？”
胡大海點頭道：“我愿意！”
李向東走過去，在潘銀蓮的脖頸上掐了兩下，潘銀蓮嗯的一聲醒轉了過來。
胡大海愣了一愣，頓時明白過來了，怒吼道：“李向東，你陰我！”
“人沒死，這不是好事嗎？”
“把人押回去！”
李向東上去一腳，將胡大海給踹倒了。
小艾和幾個民警上去，將胡大海給潘銀蓮都給銬起來，押走了。
王森問道：“東哥，咱們現在就去抓捕蔣耀輝嗎？”
“不要急。”
“這件事情千萬不要泄露出去，咱們找幾個可以信任的民警，去探查這些受害者家屬，只要有一人敢出面指證蔣耀輝，咱們就可以抓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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