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跟徐國良沒有過多的接觸。
但是，單單只是這一點就看出來了，徐國良的心胸狹隘，沒有什么度量。
怎么說，這次之所以能逼迫高啟盛退下來“養病”，李向東也有大半的功勞。可是，徐國良見他當上了代理市長，立即將矛頭對準他，甚至是連演都不想再演了。
至于么。
李向東沉聲道：“我們市公安局爭取盡快破案。”
“不是爭取，而是一定！”徐國良喝道。
“是，我們一定。”
當下，李向東也沒有隱瞞，把案情說了說。
嘶……
現場的這些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他們也只是聽說了濱江市打撈上來了三具尸體的事，但是沒有想到比想象中的還更要可怕，更要嚴重。
三具尸體！
每個都是十二到十五歲的年紀，卻是在活著的時候，生生地讓人盜取了內臟和眼睛，簡直就是喪盡天良。
徐國良盯著李向東，問道：“你說，你們警方什么時候能破案？”
李向東也有些火了：“這種事情我哪能確定？這次的案件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團伙作案，目前，我們全市的民警和輔警都出去調查了，還沒有任何的線索。”
“哼！我給你十天的時間，你要是還不能破案，你這個市公安局局長就別干了。”
“十天？”
這簡直是開玩笑一樣。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徐國良就是在故意針對李向東，對他當代理市長非常不滿，連空氣中都透著火藥味。
宋娜皺眉道：“徐書記，不可能每個案件都能偵破了，警方也是需要時間的。”
“那也得分是什么案件，你們想想要是老百姓們知道了真相，會怎么樣？”
“好，我答應了。”
李向東當場表態了，盯著徐國良，一字一頓道：“十天內，我要是不能破案，這個市公安局局長就不干了。”
這是干什么！
有什么事情好說，哪有這樣置氣的？
劉進良和周洪臣、賈慶元的心里都樂開了花，他們巴不得李向東和徐國良干起來，沒想到會來得這么快。
人群中終于是陸陸續續地散去了。
徐國良走過來，拍了拍李向東的肩膀，低聲道：“向東，我剛才是故意針對你，演戲給劉進良和周洪臣等人看的，你可別往心里去。”
“我知道，我也是在配合你演戲呢。”
“十天內能不能破案都無所謂，反正我是力挺你當代理市長，這回……濱江市可就是咱倆的天下了。”
“謝謝徐書記。”
老東西！
這算是打一巴掌，給一個甜棗么。
別看徐國良的嘴上說得好聽，可要是十天之后，李向東沒有破案，恐怕周洪臣和賈慶元等人會第一時間跳出來。等到時候，徐國良再演一出戲，說是這樣做也是沒有辦法，還希望李向東能理解。
畢竟出了這么大的案子，總得有人來負責才行。
于是，李向東就被撤掉了市公安局的局長，但還是副市長，還得對他感激涕零的。
哼！
李向東之所以答應，那是為了濱江市的老百姓，為了那幾個死去的孩子，堅決打掉這個犯罪團伙，跟徐國良和高啟盛都沒有關系。
從會議室中出來，李向東和宋娜就立即回到了市公安局。
可惜，楊林和肖戰東、王森、陳龍還沒有任何的消息。
搜查失蹤人口倒是有幾個，但是歲數都比較大，對不上。
認尸啟事，也沒有人過來招領。
肖戰東去調查那些外科醫生，也一個一個被排除了，還沒有發現可疑人員。
唯一讓人慶幸的，就是那些船老大連續打撈，也沒有再打撈上來尸體。
現在，楊林和肖戰東、王森、陳龍、孫立、小艾、張思遠等人全都齊聚在了市公安局的會議室中，一個個很悲憤很沮喪，都有一種無從著力的感覺，就像是自己的拳頭砸到了棉花堆上似的。
李向東掃視了一眼這些人，沉聲道：“急什么，是狐貍總會露出馬腳的，你們給我繼續盯著。”
“呃……東哥，那你呢？”
“我和宋娜去一趟省公安廳，這兩天就回來。”
“行。”
沒有耽擱時間。
李向東和宋娜駕駛著車子，從濱江市出來，在中午的時候就抵達了省城。
現在的宋娜是省公安廳的副廳長，還是第一次回來任職。
當二人走進來，卻發現整個公安廳都籠罩在了一種緊張的氛圍中，每個人都臉色凝重，走路都是急匆匆的。
啪啪！
二人敲了敲辦公室的房門，從里面傳來了“請進”的聲音，就推門走了進去。
王維平連頭都沒有抬，正在翻看著一份文件。
李向東輕聲道：“王廳長……”
“李向東？宋娜？”
王維平站了起來，笑道：“你們過來了，快坐，別客氣了。”
李向東問道：“王廳長，這是發生什么事情了嗎？我怎么感覺有些不太對呢。”
唉！
王維平將那一份文件，交給了李向東：“你來看看。”
這是尸檢報告單！
姓名：……
性別：男。
年齡：15歲。
報警時間：1993年3月22日早上6點12分。
這份報告單跟發生在濱江市的尸檢報告，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樣是內臟和雙眼都被盜取了，沉尸江底。
李向東皺著眉頭。
宋娜卻是狠狠地吃了一驚，這……怎么會這樣？她吃驚的倒不是說省城也發生了這樣的案件，而是李向東之前跟她說了，這個案件就在省城發生過，濱江市卻沒有。
這段時間，她和李向東一直在一起了，他是怎么知道的？
要知道，這可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情，而李向東是在昨天晚上跟她說的。
瘋了！
難道說，他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
反正，宋娜感覺自己的大腦都不夠用了，越想越是發懵。
李向東倒是沒想那么多，將三份尸檢報告單，交給了王維平，苦笑道：“王廳長，你看看……”
“什么？”王維平吃驚道：“你們濱江市也發生了盜取內臟和眼睛的案件？”
“是，咱們可以將幾起案件串并了。”
“走，你們跟我一起去召開會議。”
李向東和宋娜跟著王維平一起出來，在省公安廳召開了會議。
當看到那三份尸檢報告單，省公安廳的這些人也都大吃了一驚，這次的事件等于是兩地作案，非常惡劣，非常痛心。
王維平伸手指了指李向東，介紹道：“他是濱江市副市長兼市公安局局長的李向東……”
誰？
他就是李向東？
那可是鼎鼎大名啊，在省城的警界都是如雷貫耳一樣的存在。
在場的這些人全都把目光落到了李向東的身上，有的熾熱，有的羨慕，有的嫉妒，有的是不太相信……不過，現在不是想那些事情的時候了，李向東站起來把案情說了一遍，現在濱江市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就看省城了。
有了前車之鑒。
王維平立即下達了命令，搜查失蹤人口、刊登認尸啟事、擴大打撈范圍、排查外科醫生，立即行動！
會有什么線索嗎？
不知道，每個人的心頭都籠罩著一層陰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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