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凌云沒有停留，而是匆匆出去了。
孔介民還在外面曬太陽，見到齊凌云出來了非常意外。
“這是……”
齊凌云沖他笑了笑：“還有事啊，得趕緊走了。”
郭修崇的隨行人員也很意外，這不對啊，先出來的不該是齊凌云啊，他們看著齊凌云上車，離開，只留下尾氣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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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郭修崇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之前孫井澤說過一件事，那就是要讓四九城的二代們再團結一把，不能任由羅強拿捏，話里話外都在暗示老齊家的胳膊肘往外拐了。
同羅強硬剛，郭修崇自然不會那么莽，而且郭家的能量的確也是不小，羅強再強勢，也得琢磨琢磨。
可齊凌云說的事情是真的么？郭修崇不敢信，也不敢不信，他唯一能確定的是，今天上午的安排全被打亂了，事情超出了預期，他得再琢磨琢磨。
齊凌云離開不到五分鐘，郭修崇也出來了。
同剛進門時候的春風滿面相比，這個時候郭修崇的臉上已經陰云密布了。
“孔局·長，我們也走了。”
孔介民愣愣地看著兩個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茶樓門口，這是個什么狀況？這就結束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也慶幸自己沒有進去，有些事情還是不知道的好。
張源則去了公司，屁股還沒坐熱就接到了王云峰的電話。
“有個好消息，咱們的電腦到了！燕東的車剛剛到，好家伙，幾千臺的電腦箱子，那叫一個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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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看看去！”張源心里癢癢。
“等你啊！”
叫上小曹，張源急匆匆地過去了。
到了交大，就看到了一個顯眼的大貨車，或者說想看不到都難，上面有著大大的燕東logo。
周圍也很是圍了不少人，理學院的工作人員在忙著核對數量型號，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
不時有學生路過，聽到是理學院的專屬之后也頗為羨慕，學習認真歸認真，但也不是真的不食人間煙火。
不遠處幾個年紀略大的學生在聊著天。
“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當咱們畢業了之后，學校好像會忽然變好；比如之前的煤渣跑道一下子就變成了塑膠的，宿舍也忽然有了空調……”
“你的意思是，咱們拿不到這個獎學金和電腦了，但等咱們一畢業，咱們學院的學弟學妹們就能拿到了……”
說話的人很是遺憾地搖搖頭：“那還能怎么著？誰讓咱們不是理學院，當不了第一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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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學院的學生們就很高興了，他們成群結隊，三三兩兩地路過，不時和相熟的老師聊上幾句，卻馬上就被趕走了。
“趕緊復習準備期末考試去！別怪我沒和你們說啊，這次期末考試的成績關系著獎學金，你在這里和我聊天不要緊，到時候要是真沒過線，那可不能怪別人。”
不少學生還是很遺憾的：“早知道不買電腦了……”
他們紛紛拍了照片，又發到了網上。
張源也過來了，和王云峰站在一起，看著這熱鬧的場面。
“王老師，我都想回來再讀一次了。”
王云峰笑道：“那也不是不行啊！”
“看著這些學弟學妹，我都覺得陽光燦爛了許多。”
“那你就常回來看看。”
張源拿出手機也拍了張照片：“我也得發條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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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是有極多的粉絲，微博一發全網都知道交大的理學院會發電腦了。
王云峰樂呵呵地刷著手機，嘴里嘀咕道：“這下好了，分數起碼能漲個兩分。”倒不是說今年的高考生會貪圖這點東西，而是交大能給別的學校給不了的東西，兩項一對比，交大自然脫穎而出。
張源則說道：“老師，有個事情想拜托您一下。”
“哎呀，什么拜托不拜托的！有事你就張嘴！”
張源略帶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咱們交大能不能給我的高中母校那邊兩個保送名額？”
王云峰想了一下，說道：“問題不大，我今天就和陳書·記孔校長說。”停了一下，王云峰又說道：“這兩個是不是有些少？”
張源忙道：“兩個就不少了！石塘高中一年最多也就能考兩個交大，再多了反而不好。”
“那過幾年咱們再看看，石塘中學的生源質量肯定會往上漲的，到時候咱們再加。”
“多謝老師。”
“哎呀，你還和我們客氣什么？咱們學校也沒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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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張源又請了交大的領導吃了飯，下午的時候王云峰就把這個事情和陳維孔令懷說了，兩個人都沒反對意見。
“挺好的，就從石塘中學開始吧，咱們交大也得往外送幾個保送名額！和頂尖的高校相比咱們是有一些差距，但咱們學校也不是說就那么容易考的，保送名額可能會把原本屬于比咱們學校排名高的高校生源給搶過來一些，時間一長，差距會變小不少。”
“不錯！特別是在江海以及周邊的幾個高考大省，這些地方的生源質量都是非常好的，多給一些咱們不吃虧。”
“還得報備……但問題不大。”
幾個人都覺得這不是個事情，便把這個事情給提上日程了。
所以在下午的時候，交大的核心圈子里就有了給石塘中學保送名額的議題，這個議題不屬于保密的范疇，也在小范圍地往外流傳。
范圍雖小，但也到了燕京。
郭修崇一下班就回家了，白天的時候他都覺得心跳有些紊亂了。
腦海里有四個字一直在縈繞——胎死腹中。
什么分割源支付，壓老齊家一頭，都感覺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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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回到家里，三個智囊也都到了。
“事發突然，我腦子里實在太亂了。”
王業端起面前的茶，輕輕飲了一口，又放下。
“剛剛我們三個人也討論了一番，通過上午齊部·長的表現，我反而覺得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他在試圖嚇退您。”
就連田崗都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了：“這次我無法反駁老王，如果換成我是齊部·長，那這張底牌我不會在今天亮出來。”
郭修崇也不敢確定：“我是說，如果齊凌云有其他的底牌呢？”
王業攤了攤手：“還有什么底牌能大過羅強？難道張源還真的能讓最大的領導替他說話？他何德何能？到了羅強這邊，就可以截止了。”
陳功補充道：“據我所知，張源能和羅公子產生聯系，完全是因為他一個宿舍的同學張磊是羅繼恒的交大學長，他和羅繼恒之間的關系其實并沒有齊凌云說的那樣密切。”
“但他說羅繼恒給張源提過醒……”
王業笑道：“簡單，等到源支付股權轉讓的時候，給羅公子留一份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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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崗說道：“中午的時候，交大的電腦到貨了，場面很壯觀；下午的時候就有風聲出來，道是張源要給石塘高中弄兩個保送名額。”
郭修崇疑惑道：“這個時候弄……是不是晚了些？馬上就要高考了啊！”
田崗沒有回答，而是接著說道：“張源依舊不肯集結球隊，他還在要說法。”
“三百萬他能給，十八分他也認，但說法他也要……”郭修崇遲疑道，說法可以給，但什么時候給非常關鍵。
有的時候，爭的就是一口氣，這一口氣的關系會非常巨大。
現在，郭修崇下不了決心，但王業說道：“動物在受到威脅的時候，通常都會虛張聲勢；比如公雞，它們的羽毛都會立起來；比如狗熊，它們甚至會站起來讓對手來畏懼自己的高大！張源現在就是在做這么個動作，讓大家認為他很強大。”
田崗忽然說道：“實際上，他也確實足夠強大了。”
陳功伸手拍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插嘴；王業接著說道：“在外人眼里，張源就是那個其實不需要再站立起來的狗熊，但在燕京城里，他充其量也只能是個狗熊。”
話是糙了點，但也說到郭修崇心坎里去了。
“只是還不知道張源到底干了什么，但這個不重要了！明天咱們得幫忙在四九城里放點消息，就說齊凌云給他小侄子的干爹通關系，看他認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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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齊陸正在家里玩水，冷不丁地身上抖了抖，高群芳以為他被風吹到了，趕緊就給抱了回來。
“不許再玩水了！”
小齊陸仰著腦袋：“那我去二爸那邊抓魚去。”
“那可不行！你二爸過幾天就回來了，你可不能把魚給玩死了。過幾天咱們再去。”
小齊陸悶悶然，高群芳便哄道：“那明天帶你去方叔叔那邊玩狗？”
齊玉霄躺在廊下，聽到這話都不敢接，他在琢磨大哥的后手。
上午的事情他也知道了，這恐怕是不能讓郭修崇收手，但他也不好過去再問，這個時候不能體現對張源的上心。
距離周末也沒幾天了，天源這次估計又要罷賽了。
齊玉霄把手機摸了出來，他覺得張源和大哥不會就這么安穩的。
網上靜悄悄的，除了交大的電腦到貨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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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小齊陸開心地笑了起來，一下子就掙脫了高群芳的手沖向了大門口，不多時就牽著大金毛進來了。
方鵬舉跟在后面，滿臉無奈的笑。
“鵬舉來了，坐坐坐！晚上在我這吃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方鵬舉一屁股就坐在了齊玉霄身邊，低聲說道：“三哥，那幾個裁判要被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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