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鳴很不感興趣的模樣，似乎除了欽天監的事情，旁的他一概沒有興趣。
或者說，欽天監的事情他都不想管。
黎清寧自然是明白他的想法的，但想到他曾經的精神頭，再看他如今模樣，一時間竟是分不清真假了。
“佟珍珍，早晚要完。”黎清寧最終還是給師兄透了點消息。
崔山鳴卻是神情淡淡：“那就等她真的完了再說吧，如今說什么都是大話。”
他自然知道黎清寧不會無的放矢，但是這一年多的人情冷暖叫他們不敢輕易相信，也早就看的涼薄。
就好比你說團團或許能對付佟珍珍，還將人帶了過來，這是看得見的，那小團子也確實一身福氣，還得了皇帝和太子的青眼，又背靠云南王府，說不定真有扳倒佟珍珍的機會。
但你說佟珍珍要完蛋，這就純屬主管臆斷了，畢竟人家現在還是整個大禹的掌上明珠，福星錦鯉，揮揮手，就有大批大批的信眾為她拿錢幫她平事。
人人都知道小福星佟珍珍，誰能曉得毫無存在感的福團團？
帝王權術雖然能成為京中的一言堂，但是京外的地方可是寬廣的，皇帝打從欽天監預測出長公主要生出福星起就開始醞釀造勢，滿打滿算如今已經三年半。
三年半的深人入心，是你皇帝說不喜歡就能隨便撤換的？
或許那福團團真有能力，不斷打壓佟珍珍，甚至碾壓佟珍珍，可在沒有重大的過錯前，漯河事件就是百姓心中的尺，時時刻刻都念著呢。
更何況立碑建廟的，漯河百姓或許不在意皇帝，不清楚皇帝如何，但一定口口相傳的是佟珍珍。
只要有這份念力在，佟珍珍就算被趕出京城或者死亡，只會引來漯河民眾的怨憤猜忌。
而再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只要百姓們記得佟珍珍，祭奠佟珍珍，這一份念力愿力，說不得都能支撐佟珍珍活下來。
畢竟，邪神也是神啊，百姓的誠心和念力都是真的。
崔山鳴想法太多，不由自主的全部倒了出來，知道小師弟雖然是神童，但每天忙的事情太多，欽天監這方面的事情可能不太懂。
黎清寧不知道師兄心中有這么多想法，雖然他內心非常厭惡團團，但理智上知道她比那佟珍珍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這才開口
“師兄想的這么多，不如把團團叫過來說說話吧。”
他雖然不會看卦算命測時辰，但師兄精通此道，若是多在一起接觸，就會發現團團的本事，也就不會這樣消極悲觀。
而且，師兄以前并非如此懈怠疲懶，肯定還發生了別的事情，所以他想看看團團能不能解開師兄的心結。
“說話？跟一個三歲多的小結巴，能說什么？問她今天吃飯飯，還是明天吃糖糖？”
崔山鳴一臉你在說什么瘋話的模樣。
他還是單身，并不喜歡別人家的孩子。
黎清寧看著他渾身都寫著抗拒，但想到以前云南王剛去蔣家的時候，簡直跟個刺頭一樣，一會被李氏趕，一會還要打團團，結果一見面，兩句話，什么都變了。
“有些事情不好界定，你先與她呆在一起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