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鳴斜眼看他。
“還有什么？”
福星天生好運，跟在她身邊自然好運，因而對她多點寵愛，都是正常。
黎清寧沒看見團團之前還能說話，可看到團團，那種厭惡的感覺，和心頭那些惡意就攪得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忽然沉默，崔山鳴也見怪不怪，但確定了團團就是小福星之后，心里有了底，他擺了擺手。
“那你們就去見師父吧，對外還是暫時保密身份吧。”
團團應聲，黎清寧再次沉默不語的將人帶了出去。
他們一走，崔山鳴的神情徹底的冷淡了下去。
張或敲了敲門。
“崔大人。”
崔山鳴應聲，張或走了進來，目光灼灼的看向他。
“那位，是不是？”
他伸手指了指天上，崔山鳴斜了他一眼。
“我怎么知道？”
張或卻笑了：“沒有否認，那就是了。”
“是不是都是你自己的事情，關我屁事。”崔山鳴擺明了不上套。
張或卻也不介意，想到自己這幾年就看到的星象，眼中也多了幾分希冀。
“咱們，終于要翻身了！”
崔山鳴敲了敲桌子：“是現在的日子不好過，還是中午的飯菜不合口，你敢不敢聽聽你在說什么？”
張或皺眉：“我不明白，只要福星庇佑咱們，咱們就能翻身，還能恢復到往日的榮光，為什么你身為主薄，卻一點都不高興，還要在這里遮遮掩掩！”
崔山鳴剛才直接戳破了眾人的幻想，但他看的出來張晉眼中的迷惑，也看得出來福團團身上的與眾不同。
那是佟珍珍都望塵莫及的親和感，讓人見之心喜。
試問，誰能不喜歡福星呢！
崔山鳴看著他情緒激動，唾沫星子都要濺到自己臉上了，當即往后挪了挪，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張或：“……”
張或氣急，還想要再罵，卻見崔山鳴擺了擺手。
“欽天監如何，從來不是咱們說的算了，你這樣激動實在是沒有必要。”
張或一怔，一顆火熱的心瞬間涼了下來。
是啊，欽天監這個地方，在一般人看來可能都沒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它的繁榮和昌盛根本沒有人在意。
明明他們是觀測天相，預判氣象與百姓生活息息相關的，卻從未被人重視過。
或許有些帝王重視，但他們重視的不是百姓，而是自己的皇位。
如今不管是佟珍珍還是福團團，一句話或許就能決定他們的起復，但這始終是別人手中螻蟻的感覺，哪個能覺得甘心？
崔山鳴看他陡然低落的情緒，拍了拍他的肩膀。
“做自己就好了，其他的，都隨緣。”
我們，又能改變什么呢？
張或聽出他言語中的消沉，一時間也跟著沉默了起來。
崔山鳴早些年自然也是有理想抱負的，而且他天資奇高最是出風頭的那一批，可這才一年功夫，他已然看透看破，那他自己呢？
什么都不如崔山鳴，如今也不如他看得透徹。
但做自己，自己的本心又是什么？
真要在這里，庸庸碌碌一輩子嗎？
“她此來，總要有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