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就看到小傻子不知何時，已經咬上了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
術法瞬間消弭，覺遠一把將他抓了起來。
小傻子眨巴著眼睛看著他，顯然也很茫然自己剛才的舉動。
明明不喜歡這個瞎子，但看到覺遠出手，還是忍不住沖上來，覺得不能叫他受傷害。
“這是怎么回事？”稽舟銘也走過來。
佟熙賓看著曲大師也明顯錯愕的神情，想了想，忽然對著曲大師開口。
“他被寬九丟出去以后，你經常去看他嗎？”
曲大師面色黑沉的點頭，想到兒子之前受的那些痛苦，他心里有憤恨也有愧疚。
不管是剛開始的為情緒所困，還是之后的為大局，他都不得不對他的苦難，視而不見。
他懊喪自責，恨自己的無能，不能早點解救他。
佟熙賓了然的點了點頭。
“他應該是發現過你的行蹤，知道你見死不救是壞的，所以你要帶走他，他會覺得你在拐他，但本身的記憶和身體的本能，在看到你遇到危險之后，又會下意識去保護你。”
此話一出，眾人默然，曲大師更是哽咽著撲向了小傻子。
“翎兒！”
他一把抱住小傻子，小傻子立刻驚慌的掙扎起來。
“拐我，走開，走開！”
他越是劇烈的去推曲大師，曲大師卻抱的更緊了。
小傻子氣的揚起拳頭想要打他，可出手就是曲大師的腦袋，下意識知道打這里會傷害他，只能猶豫著能奮力去捶打他的后背，像是知道這樣才不會真正傷害到他一般。
稽舟銘見此，不由的震撼，看向佟熙賓。
“爹你這都能想到？”
一般人根本不能反映到這里吧！
佟熙賓掃了他一眼：“你都叫我爹了，我難道不應該從一個做爹的角度，去考慮孩子的想法嗎？”
稽舟銘一愣，隨即想到小時候，他在外面惹了事，或者跟長公主鬧了別扭，他爹都是站在他的角度，幫他想問題，處理問題。
他頓時眼眶就有些紅了。
“果然都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啊。”
哪怕佟熙賓魂魄不全，忘記了所有，卻依舊會這樣的去想問題。
佟熙賓話雖然說的硬氣，但說完自己也有些茫然，一切真的都是下意識的行為。
曲大師顯然很懂他，不顧小傻子掙扎，將他直接抱在懷里，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看著佟熙賓。
“你們放心吧，天書對我來說也是敵人，我籌謀了這么久，等到你們來才出手，也是為了趁著絞殺那天書的瞬間，徹底切斷他們的關系，這才收集了翎兒的殘魂。”
說道這里，他頓了頓，看了覺遠一眼。
“本來是不關我事的，但看在這位父親的面子上，還是告訴你一句，你那朋友的魂體，雖然被分為了幾塊，但除了用在我兒子身上的，其他的都逃了。”
“什么？！”覺遠猛然站起身，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他被隔絕了與晨羽的聯系，一直當他已經徹底消亡，可沒想到它還活著，哪怕只有一半他也認了，卻不想，還有這樣大的驚喜，等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