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重生之嫡長女帥炸了 > 第268章 這個名字,好在哪里?
  面對暗夜下無數道雪亮的目光,劉堯有些忐忑瑟縮。

  回眸望去時,他對上白明微那雙如鋒利刀刃的眼睛,駭得他一時忘了緊張,連忙開口。

  “將士們,今夜之戰,本王決定親征!”

  一陣風呼呼而過,穿林的聲響清晰可聞。

  毫無疑問,底下沒有任何反應。

  若不是有軍紀束縛,只怕會有人笑掉大牙。

  劉堯惱羞成怒,根本受不了這等羞辱,他本想甩手不干,身后卻傳來白明微聲音幽幽。

  “影響士氣,按軍規理應打三十大棍。”

  劉堯下意識地捂住臀部,面對強權,他只好放下傲氣,做一個能屈能伸的大丈夫。

  但見他上前一步,開始復述白明微為他準備好的話:“曾幾何時,本王只是一個只知招貓逗狗的紈绔。”

  “但隨軍一行,本王在爾等身上看到了堅持、勇敢、熱血、忠貞……看到一切身為男兒該有的好品質。”

  “你們都是我東陵鐵骨錚錚的好男兒,是頂天立地的英雄!也是本王敬佩的戰士。”

  “是你們的力量,深深地感化了本王,使得本王痛改前非,下定決心擔負男兒應有的責任。”

  “也是你們,讓本王看到了無限的可能性。本王在這里向你們道謝,感謝你們為東陵所做的一切!”

  “本王也由衷的相信,今夜一戰,你們必定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將士們,就讓我們在蓮城刻下我們銳不可當的身影,書寫下我們大獲全勝的故事!”

  劉堯言辭懇切,說到激動處忍不住高舉雙手。

  他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響,當最后一個字落下時,他甚至因為心潮澎/湃而呼吸急促。

  短暫的靜默后,是場下雷霆般的喊聲。

  “必勝!”

  “必勝!”

  “……”

  劉堯的作用,顯而易見。

  對將士們來說,白明微作為首領,是他們服從與欽佩的存在。

  而劉堯則代表另外一種意義。

  身為九皇子的劉堯,稱贊與認可他們,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別人無法給予的激勵。

  更何況劉堯還言辭懇切地說自己被他們感染,決定改過自新。

  還有什么比此事更為鼓舞人心?

  霎時之間,因為嶄新裝備而生出底氣的將士們,在白明微與劉堯的激勵下,士氣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漲。

  此時他們早已摩拳擦掌,恨不得立即奔赴蓮城把北燕人打得落花流水,節節敗退。

  看到將士們滿懷信心的樣子,白明微朗聲說出結束語: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野。魚潛在淵,或在于渚。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萚。他山之石,可以為錯。”

  “鶴鳴于九皋,聲聞于天。魚在于渚,或潛在淵。樂彼之園,爰有樹檀,其下維谷。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衛驍把戰戟往地上一貫,沉聲開口:“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軍將士,必能敗敵!”

  眾將士齊聲高呼:“必能敗敵!”

  白明微抽劍直指遙遙天際,寒星灑落的幾許微光,照見神兵不凡的樣子。

  “出發!”

  整齊的振袖聲響起,早已做好準備的將士,氣勢昂/揚地朝著蓮城的方向進發。

  五千精兵有片刻遲疑,江辭大手一揮,他們也跟上了白家軍的步伐。

  就這樣,兩萬人浩浩蕩蕩地駛向蓮城。

  劉堯此時還沉浸在一種怪異的感覺中,尚未緩過神。

  適才那番話,雖然是受白明微的指使不得已說出口。

  可當那些話一字一字從嘴里說出時,不知不覺也上了心頭。

  他渾身的血液因此沸騰,心中竟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油然而生。

  仿佛他已成為收復蓮城的英雄。

  蓮城有他的故事,古老的城墻印上他威武不屈的身影。

  盡管這些都是幻想,但那成為英雄的路,不知不覺深深地影響著他。

  他恨不得策馬馳騁疆場,揮劍斬向敵人。

  等到大獲全勝時,他迎著朝陽擦去臉上的血,振臂高呼,腳下萬軍臣服!

  劉堯再也壓制不住內心翻涌的熱血,握劍的手劇烈地顫著,此時此刻,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在為之雀躍,每一滴熱血都在為之翻騰。

  白琇瑩看見他的異樣,開口詢問:“九殿下,您怎么了?”

  白琇瑩的話,把劉堯拉回現實。

  睜開眼,隊伍在黑夜中前行,而他尚且還沒有成為英雄。

  但他劇烈顫/抖的手久久未歇。

  過了好半響,他才緩過勁。

  對于自己的異樣,他驚詫不已,最后他低聲罵了一句:“白明微這悍婦,該不會能魅惑人心吧?”

  要是不能魅惑人心,怎么幾句話就讓他變得不像自己?

  白琇瑩疑惑地皺起眉頭:“九殿下,您究竟怎么了?”

  劉堯本能地想要反唇相譏,但卻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蠢豹子,你覺得本王真的能變成適才說的那樣么?”

  白琇瑩意料之外地沒有潑冷水,她露出一抹笑意,神色無比篤定:“一定能,我信九殿下!”

  劉堯不再言語,握劍的手心無比滾燙。

  那溫度似乎能蔓延,他的整顆心也燙了起來。

  白琇瑩回眸望了一眼姚城的方向,低聲呢喃:“五嫂,你一定要撐住,六妹還想讓你看看,我在沙場上勇往直前的樣子。”

  ……

  姚城。

  公孫先生為崔氏施針,目光不時落在白璟身上。

  見白璟失魂落魄,他暗自搖了搖頭。

  待他不再落針,任氏端來熱茶:“招待不周,還請先生見諒。”

  公孫先生不緊不慢地呷了一口熱茶,把茶杯放到一旁,隨即起身走到外屋。

  任氏看了一眼滿頭銀針的崔氏,連忙追了出來:“先生,我五弟妹她……”

  公孫先生掀眼看向任氏,淡聲回應:“暫時沒有性命之憂,不過傷得極重,且看她能不能熬過今夜。”

  任氏行禮,連聲道謝:“多謝先生。”

  公孫先生微微頷首,隨即看向外屋正襟危坐的孩童,目光多了些許探究與訝異。

  任氏輕手輕腳退下,去為公孫先生準備吃食。

  小傳義抬眸,迎上公孫先生打量的目光,起身施施然見禮:“傳義見過先生。”

  “傳義?”公孫先生緩緩走向他,“是個好名字。”

  小傳義沒有立即回應,他攥緊拳頭,露出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表情——對世事了然于心的嘲諷,沉穩背后的厭倦。

  他問:“先生覺得,這個名字好在哪里?先生認為,賦予傳義這個名字時的期許如今還有意義嗎?

  “先生也看到了,白家所堅持的‘義’傳承下來的后果,浴血沙場的成了本該被保護的女子,那本該保護女子的人,卻在這個過程中因為失去一切而被擊潰,成了一具空殼。”

  “為了一個’義‘字,我白家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為了一個’義‘字,我母親失去了一生摯愛,我們甚至不敢告訴她父親為國捐軀的死狀。”

  “為了一個’義‘字,時至今日依然有人不遺余力地將我們趕盡殺絕,我們被奸人迫/害,被君主視為威脅……我們一直在犧牲,一直在承受。”

  “這個家死的死傷的傷,原本興旺的家族卻不可避免地凋零下去,先生告訴我,這個‘義’字當真值得傳承么?傳義這個名字,真的好么?”

  說出這番話的小傳義,眼底眉梢是未脫的稚氣。

  他依舊是個小小的孩童,只是那樣的神情,叫人很難將他與孩子扯上半點關系。

  從頭至尾,他沒有刻意提聲,聲音是如此的平緩從容。

  但就是這樣的平靜態度,才叫他的一字一句都顯得分外有力。

  他看著公孫先生,靜靜地看著,澄澈的雙眸無限清透,好似第一縷晨曦照在清泉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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