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盡是悲傷氣氛的病房因為這一聲咆哮倒是把房間內的幾人都嚇的一哆嗦。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人已經大步走進來了。
“師兄？我……”向九兒這話還沒說完臉上便重重挨了一記耳光。
腦子里嗡地一聲，向九兒還沒反應過來便被這一記耳光打的坐在了地上。
“Ｊｏｋｅｒ！你在干什么！”伊蘭幽一怔立即吼了出來，張亞也愣住了。
Ｊｏｋｅｒ沒有回答伊蘭幽的話而是一把抓起向九兒的衣襟將人從地上嘮了起來，Ｊｏｋｅｒ的面部表情因憤怒而扭曲，太陽穴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向九兒：“你給我解釋清楚！”
他的聲音很低，看得出來再壓制著自己的憤怒，抓著向九兒衣襟的手也在微微發著抖。
“你……知道啦……”向九兒右邊的臉頰腫著，眉頭微顰露出一個實在不能稱之好看的笑臉。
Ｊｏｋｅｒ沒有說話，但是把牙齒咬出了【咯噔】的聲音。
“究竟是怎么了？”張亞這才開口問道：“師父？”
Joker的目光沒有離開向九兒的臉也沒有回答張亞的問題，他質問向九兒：“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不跟我說！”
“因為你會攔著我。”向九兒看著Ｊｏｋｅｒ的雙眼表情恬靜：“因為你會阻止我，而我，必須這么做。”
“你！”Ｊｏｋｅｒ揚起手就要再給向九兒一記耳光。
“Ｊｏｋｅｒ！”伊蘭幽厲聲阻止道：“我不管你是九兒的師兄還是誰！現在她是我的人！我絕不準你再打她一下！”
“……”Ｊｏｋｅｒ的手僵在半空中。
“看見了吧。我沒有選擇。”向九兒再度露出了一個笑臉，這個笑臉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咬著牙關，Ｊｏｋｅｒ的臉頰肌肉抖了抖，松開了向九兒的衣襟。
“嘿嘿。”向九兒沖著Ｊｏｋｅｒ干笑了一下，又回頭跟伊蘭幽比了一個安心的手勢：“幽幽，別擔心，沒事。”
“臉腫成這個樣子還說沒事！”伊蘭幽心疼的看著向九兒又冷眼看著Joker：“九兒有什么做的不對至于你下這么重的手！”
Joker將雙手背在身后冷眼看向伊蘭幽：“伊蘭幽，你何德何能讓九兒……”
“師兄，這事兒跟幽幽無關，我自己的決定。”向九兒打斷Joker的話：“有什么事我們晚點再說。”
“向九兒，從你入師門的那一天，我們有一點怠慢你么？師傅也好，我也好，佑霖也好，哪個不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的？”Joker看著向九兒：“結果呢？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要隱瞞！”
“我跟二師兄說過了，他不也把這件事告訴你了么？”向九兒也知道自己這么做會傷Joker的心，說起話來也是小心翼翼的。
“這算什么？”Joker說道：“你已經開始練蠱，徹底沒有回頭路了才讓我知道，這算什么？！如果，如果我早知道……”
哪怕不用一開始就知道，哪怕是今天手術前知道，他都不會去動這個手，這跟讓他親手把向九兒推進墳墓有什么區別？
“師兄。”向九兒看向Joker說道：“對不起，原諒我吧，就這一次。”
“你還想有下次？”Ｊｏｋｅｒ眉頭一皺。
“沒有了！沒有了！就這一回！”向九兒連忙搖頭保證道。
“呼……”深呼吸一下，Ｊｏｋｅｒ看著向九兒，好似隨著那一聲嘆息消耗光了他所有的力氣：“你究竟有多少把握？”
“一半。”向九兒實話實說：“這個方法沒有人用過，主要是這個蠱也沒有人解過。”
“是。”Ｊｏｋｅｒ接話說道：“沒有人會這么傻用自己的命換別人的命。”
“師兄……”向九兒拖著長聲表示自己的不滿。
“到時候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封住你所有的穴道。”Ｊｏｋｅｒ說道：“你最好保證另外的一半幾率不會出現！”
“恩。”向九兒點了點頭：“我盡量。”
“你！”Joker捏了捏拳頭，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你就讓我任性一回唄。”向九兒看著Joker說道：“陪我任性一回。”
“這任性的代價太大了吧。”Joker說道。
“平時都是我自己玩，你們都不陪我，好不容易能讓你們所有人陪我任性一回，我當然要玩次大的！”向九兒得意的揚了一下下巴。
Joker沉下臉色，算是對這個小師妹一點法子都沒有，事已至此，只能繼續往前走了。
Joker瞪了一眼伊蘭幽然后轉過頭看向張亞：“你跟我出來。”
“好的師傅。”張亞點了一下頭跟萬興昊示意了一下便跟著Joker走出了病房。
“萬興昊。”伊蘭幽說道：“你出去等張亞回來。”
“……”萬興昊點了一下頭也走出了病房。
【啪】的一聲門關上了，病房里只剩下伊蘭幽跟向九兒兩人。
“九兒，你過來。”伊蘭幽冷冷開口。
“哦……”向九兒挪著步子慢慢悠悠的走到伊蘭幽病床邊上。
“說罷，解蠱的代價是什么？”伊蘭幽看著向九兒說道。
“抽髓嘛……”向九兒說道：“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么。”
“說實話。”伊蘭幽的表情凝重，看著向九兒的目光帶著審視。
之前在Joker跟向九兒說話的時候，她就靜下心思將兩人的心聲聽過來了，但是她更希望聽見向九兒親口說。
“唔……”向九兒抿了一下嘴說道：“還有就是，這個蠱可能會有反噬的危險，所以……”
“可能？”伊蘭幽重復向九兒的字眼說道：“只是可能么？”
“這個蠱在解蠱之后，蠱蟲會反噬，是個不死不休的毒蠱。”向九兒咬了咬牙還是把事情說了出來。
“這么重要的事情你為什么一開始不說！”伊蘭幽的雙拳在身側緊握，身子氣的忍不住發抖，本就不好愈合的刀口似有血絲滲出。
“說了和不說有什么區別嗎？”向九兒坦然的問道：“就算說了我還是要救的啊，試一下，說不定大家都可以活下來。”
“但是如果出了一丁點差池，那你……”伊蘭幽的聲音戛然而止，剩下的話她說不出口。
“如果真的那么倒霉。”向九兒看著伊蘭幽說道：“那我向家的滅門之仇，就由你替我報了。好么？”
“不好！”伊蘭幽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自己的仇，自己去報，我說可以助你報仇可不是替你報仇。”
“誒……還真是不講義氣……”向九兒撇了撇嘴角。
“不準出一丁點的差池。”伊蘭幽瞪著向九兒：“你答應過會在我身邊五年，時限未到，我不準你從我身邊消失！我不準！你聽到了沒！”
“恩。”向九兒笑了：“我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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