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氏大驚。
果然是她,沈姮頭疼:“嬤嬤,這事應該成不了吧。彭家出了這種丑事,那整個家族的姑娘都得被人瞧不起。彭氏族人又怎可能允許這種事發生?”
“這事暫時是被壓下來了要,以后還真難說。”馮嬤嬤嘆了口氣:“嫡姑娘這一胎若能一舉得男,在姒家便有了依靠,旁人也不再敢欺她,輕視她。”
沈姮想到這劉芷月一路走來不容易,好不容易從原生家庭的陰影里走出來,學著做一位王府貴女,又嫁到了越州第一大家族姒家,面臨各種勾心斗角。
但這種事在封建王朝很難避免,或許當她成為劉芷月時,就已經注定了。
晚上謝儉回來時,夜色已濃。
洗漱之后,沈姮說了嬤嬤講的事:“你可知道了?”
“不過就是掩人耳目的手段,宮里好幾雙眼睛正盯著姒家呢。”謝儉將長衣放在屏風上,那姒啟并非拘于兒女情長的性子。
“手段?怎能拿女子的清譽作為掩人耳目的手段?”
“若非彭云容巴巴地把自己送上去,又怎會被人利用?”
沈姮被噎了下,彭云容這種行為,她也唾棄,自甘墮落只能說自找苦吃,可同身為女人,就是看不慣姒啟的這種做法,他若拒絕個徹底,不信彭云容還會這樣:“堂堂越州序首貴公子,也不該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招數。”
“彭云容已被送去了鄉下的莊子,這事也算落了幕。”謝儉道,其實這樣的利用對于他或是姒啟來說都不算什么。
不自愛的人,還想讓別人愛她?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善良之人。
盡管夫子常說“丈夫之高華,當以品為重,本真不鑿,不失赤子之心,是為大丈夫。”
做人對自己要有所要求,可這種想法太過天真,這世上有幾個人是這般想的?都只會為自己打算。
哪怕那些為旁人打抱不平的,也只會因自己感受到的喜惡與好壞去打抱不平,片面的很。
下一刻,他痛喊一聲,只因臉頰被妻子突然揪住。倆人都已經是夫妻了,她竟然又來這招?
“謝儉,你可不能成為像姒啟這樣的人,知道嗎?”沈姮一手揪著他臉,很是嚴肅地道:“做人要有底線,要不然會被人看不起。”
“做大事者不拘……”
沈姮手指直接扭了45度。
“啊,痛,我知道了。”謝儉立即同意。
沈姮這才扭回來,不錯不錯。
謝儉后退了好幾步,揉著被扭痛的臉頰看著妻子,一臉憤恨和指責:“我是你丈夫,是當朝四品官,你竟然敢……”
“有問題?”
“沒有。”
“睡覺。”
接下來的幾日,平平淡淡。
直到一日下雨天,所有人都在說細作找到了。
沈姮剛到鋪子時,就聽見客人在跟伙計說著細作竟然在尚書省下的六部,戶部刑部兵部吏部都有細作在內。
“不會吧?”柳崗不太相信,和客人嘮嗑:“這么重要的地方,細作是怎么進去的呀?”
“誰知道呢。都是這么說的,已經傳開了。”客人道。
伙計驚訝地問:“六部的大人都是重臣,若是里面都有敵國的細作,還得了?”
是啊,沈姮尋思著這么重要的幾個部門若都能在細作,可不是一年兩年能做到的,這一路往上爬,怎么著也得是好幾年呀,突然想到夫子是吏部的人,不知道有沒有受到波及。
晚上,大隗來告訴家里,大人因公務的事,這幾晚都不回家。
一家人都有些擔心。
接下來兩日,事情越演越烈,說是尚書省和中書省都被抓了不少人。
沈姮下午回家時,看到了囚車,一車一車的,連著五人,其中三位大人她有過一面之緣。
“大奸大惡,大叢朝的罪人。”老百姓往他們身上丟爛葉子大罵。
“細作就該下地獄。”
“萬州一萬將士的命就該讓他們償還。”
沈姮心里有疑惑,真的只是抓細作?這么大陣仗?兩省貌似都有不少人做了犧牲品,這根本就是兩敗俱傷的結局呀。
此時,一旁的有人道:“聽說還有一個人跑了,是吏部的一位大人。”
“誰啊?”
“好像說姓陸,朝廷正在抓他呢。”
姓陸?沈姮心中一沉,不會是陸大人吧?不可能。
就在沈姮匆匆往家趕時,才發現謝家大門口站滿了士兵,趕緊隱于角落中,心中越來越不安,尋思著真的極有可能是陸大人出了事,想了想,朝著厲虎家去。
她得去問問情況,就算厲虎不在,他家有通向城外的地道,陸紀安也極有可能會在這里面。
不過沈姮還是多了個心眼,轉進了一個弄堂,這弄堂里都是周圍宅子的后門,時不時地敞開著,三步并作兩步,她躲進了其中一間宅子。
不出一會,兩名男子來到了她消失的地方。
“人呢?怎么不見了?”
“頭可是說了,絕不可以讓這個女人逃了。快找。”
沈姮趁著其中一人跑出弄堂,另一個則去對面那間開著后門的宅子里尋她時,迅速離開,又轉進了另一個弄堂里,這才拍拍胸膛:“機智如我,機智如我。”
她就想,既然家里被圍起來了,怎么沒有人來鋪子里抓她?這不科學,沒想到還真有人蹤她。
這是想借著她順藤摸瓜呢。
虧她留了個心眼。
這么說來,謝儉也是被懷疑了,陸大人肯定出了事。
也是經歷過大事的人了,沈姮這會反倒格外鎮定。
她不了解局勢,在外面只會瞎狂,還可能給謝儉制造麻煩,所以這個時候,她應該相信謝儉,相信他能將事情處理好。
因此,一炷香的時間后,守在謝家門口的士兵便看見一名女子拎著一些水果悠哉悠哉的來了。
“辛苦幾位大哥了,大叢朝的細作,一定要全部給揪出來。”沈姮笑瞇瞇地說完就進了家門。
宅內。
馮嬤嬤見慣了世面,對這一切不慌不忙,正吩咐著珍珠和阿蟬該做什么。
夏氏不安地踱著步,聽到粗使婢子來稟說沈娘子回來了,忙迎了出去:“阿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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