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重生之賺錢日常 > 第一百三十七章 聊舊說古
  經過倆個銀行人員的提醒,羅盛利帶著趙明玉、趙文多,仨人到了河岸邊上,第一時間就去到了小木棚屋前。

  “咋地兒啊狼孩兒,在家里悶得慌了啊?”羅盛利跟著坐到了石頭地上,拿出了他的煙袋鍋,挖了鍋煙點著,吸了一口。

  這是打算聊天的架勢,時間還不能短了呢。

  趙文多看了看她爹,趙明玉也跟著站在那里不走了,這也是想跟著一起聊啊。這三個人都算是肚子有點料的,這湊一起那就得天南地北的扯呀,話題多了去了,隨隨便便都能聊上半天,那都是不叫停都不算完。

  若問她怎么知道,那不是有經驗嗎。

  趙明玉經常會去前街找狼孩兒閑聊,每次去都會拎點兒東西,為的就是一聊起來就忘記了時間,趕不上吃飯了就在那里兩人喝點兒小酒,湊付一頓。

  特意找上門的都能嘮上半天,這偶遇上了那也一定不能輕聊了。

  趙文多比較的有心理準備,卻也不會說什么。既然都喜歡,那也隨他們去吧。反正也沒有太重要的事情,少了他們倒是更方便行事,不用問這個那個,自由了許多。

  既然是過來看明情況的,這河自然是要下的。趙文多挽了截褲腿兒,隨手從岸上拎了個淘盤就下了河。

  周圍幾個村人跟她打招呼:“三姑娘,放學了。”

  “這是想淘上兩把啊,這玩意兒有意思,沒事兒了就想著晃上兩盤子。”

  趙文多一一作了回復,倒是沒說多少話,只點頭應了聲是,便低頭開始淘洗。

  知道她是啥樣的人兒,話少嘴也沒那么甜,村人們都不在意,并不覺著自己被冷待了。招呼過了,便都又開始干活兒。

  這兩天的出金率一直在上升,趙文多就有所懷疑,今天過來也就是為了這個,看看情況是不是像推測的那樣。

  從河礦開采第一天開始,趙文多就多次的下河里篩洗過沙金,這方面也算是有些經驗。不斷的晃洗著手里的淘盤,直至底部留下一小撮的黃色顆粒和黑色的泥狀物。

  一滿盤的沙石晃洗出來也不過就是這小小的一撮,想要得出數據來,這些那指定是不夠的。怎么也得湊足了克數,以便于加以計算。

  “哎喲,三姑娘,你怎么來河里了呢?”正在思考著今天至少要晃出多少的東西來,才能和之前的作比較。耳朵邊就響起一道聲音。

  光是聽這咋胡勁兒,不用看都能想到是誰,除了張二驢那家伙也沒別人兒了。

  果然,張二驢出現在了禮線之內,怕她看不見似的,特意彎了個大腰,把自己送到她眼皮子底下,就是不想看也得看見。

  趙文多裝好了兩撮黑泥金沙,搖晃了下手里的瓶子,這點還是不太夠。

  “三姑娘,你這是干啥呀,覺著淘的太少了啊?”張二驢也不管她搭理不搭理,只一個勁兒的說:“這就不錯了,兩盤子淘出這些量,放在之前那都得半個小時。”

  張二驢從開始就在這里了,可以說是位老工人了。從一天掛零,到幾克,再到現在成倍增長,算是經歷了整個過程。

  他倒是個可以詢問的好人選,當下便問道:“你也覺著最近這產量上來了是嗎,那得金率你有沒有留意,是不是也跟之前有所不同?”

  張二驢想了下,從腰上摘下個系著漏斗的瓶子,道:“這一陣子產量好,我差不多一天就能淘出這樣的一瓶子。聽羅志軍他們說,這幾天練出來的金子也多了不少,可具體的數字我就不清楚了,那一攤子都是他們在管。要不,我給你問問去?”

  “不用了。”趙文多擺了下手,她過來也就是想證實一下推測,真就是挖到了富集金當然是最好了,不是也沒什么,左右這產量都上來了,是不是的并沒有所謂。

  只是這段時間,要辛苦一下這些工人了,趁熱打鐵,盡力多出些金。

  “不用我,那我就過去了?”張二驢朝著不遠處一指,他剛才就站在那個位置上,這是看見趙文多了,現巴巴的跑過來的。

  “那好,你去忙。”趙文多點頭,扯了下嘴角,算是和氣的語調道了句。

  卻不知,她這個的口吻跟個大人差不多,放在這個年紀的身上,有那么點兒小腳兒穿大鞋的感覺,硬撐出幾分滑稽來。

  張二驢直走到他的位置上,還覺著這三姑娘可可愛愛。都說她嘴不甜,不知道叫大中小,他卻覺著吧,這樣是剛剛好。那么聰明的人,就不該浪費在別的閑雜事情上,專心去干大事兒才是。

  這可不光是他一個人這么認為,同他一樣想法的村人還不在少數呢。自從著趕跑了那幫來占地盤的人,光明正大的把礦為參股開采的事情公布于眾,這村里的人就對這個有著先見之明的小姑娘,佩服的五體投地。

  原本在她身上的那些個缺點,一下子就全都看不見了,只認為本該就是那樣。不是說越是有能耐的人,脾氣越是大嗎。這么有本事,再有性格那也是理所當然。

  都不知道從哪天起,村人里一下子就多出了不少的忠實粉,只要是提到趙家三姑娘,那各種的好話形容詞兒,變了花樣的直往外冒。一時間,成了整個村子里最有人氣的人物。

  那就是幾個老牌兒人氣得主,像是村長羅盛利、狼孩兒、丁美鳳,那全都得往后站。可以說,那真是一時風頭無兩。

  趙文多并不知道這些,只覺著村人對她熱情了不少。可這些跟她并沒有太大干系。一個星期前,學校開學了。她是整天都在忙,恨不能一個人掰作兩個人使,在學校學完了一天的知識,都沒說消化掉就得去看兩家店,完了回到了家,沒坐上一會兒,又得過來看淘洗的情況。

  這些就夠她忙活的了,哪里還有心思去管村人是怎么個態度。

  一如岸上那聊的熱火朝天的三個人,別人愛怎么看怎么看,他們那壓根兒就不在乎。

  這樣的我行我素,倒也挺好。至少自己是舒服的,旁人舒不舒服,不在考量之內。

  趙文多淘了能有半個多小時的金,上了岸來正看見那三個人里有兩個是在仰頭大笑,也不知道談到了什么有趣的話題。聲音這么大,都不需要豎耳內了,稍微留心些就能聽見了。

  “……你這是捅了馬蜂窩了,難怪人家會追著你打。”這是趙明玉在發感慨,剛才聽了狼孩兒描述的以前的經歷過的某件事情,直呼年輕時的他膽子太大,連當地一霸的老板,都敢擺一道。

  羅盛利也跟著直點頭,他也是這么認為的。

  狼孩兒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緩緩道:“年輕的時候熱血上了頭,真就是不管不顧,也不知道要害怕。就是覺著那老板太能坑人了,當著那些客人的面兒,讓他出了這個丑。”

  “惡人就得這么治他,要不然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再上當呢。”羅盛利把話風一轉,道:“哎,你說那惡霸老板是開銀樓賣金銀首飾的,那狼孩兒你在那里做什么的工作的,能接觸著打首飾,才讓那人當著多人的面兒,身上的鏈子掉了色兒,出了個大丑。”

  剛才光顧著聽他講出丑的細節了,都沒問這個關鍵的問題。

  “我啊,我自然是打首飾的那個人了,要不然怎么會那么容易做手腳。”狼孩兒回憶起舊時的歲月,不無感慨了聲:“那個時候,我在同行里還算是小有名氣,所以他們最開始都沒想到會是我干的。”

  一個人若是有了些名氣,不管是什么行當,都會愛惜羽毛,不會輕易的犯錯。像這樣自砸招牌的事,的確不是誰都會干的。

  教訓了那個無良老板,自身也砸了飯碗,無疑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事兒也只有你干得出來,旁人萬不敢這么冒險。”要知道,那人可是當地有名的惡霸,讓他出了丑的人,那指準得報復。

  明知道這一點,還義無反顧的做了,這勇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狼孩兒重新又盤了盤腿,換了個姿勢,嘴角由始自終都掛著溫和的笑:“要不說那時候年輕呢,什么事都不知道怕呢。”

  趙明玉接過話茬調侃了句:“也就是說,現在老了就變膽小了,再遇著這種事就不會出手了唄?”

  “現在啊——”狼孩兒拉了句長音兒,有意調人味口,直到兩人盯著他等著聽下文了,這才‘嘿嘿’了聲:“也照樣拿他。”沙啞的笑聲里,不失幾分豪氣。

  兩人都是經常找他聊天說話的,對于年輕時的經歷過的事,也是知道的挺多。比較了解他是個什么性格,這話還真就不是說說,真就能干出來。

  用他自己的話說那就是:我一個老轱轆棒子,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沒有牽扯,沒有掛累,對上誰也都不待怕的,人可以過的窮卻不能活的窩囊。

  要他的觀念里,快意恩仇的歲月是過去了,可平凡的日子里也要活出自我,不能因為什么人或事就屈折了膝蓋骨。那可不是他的作風。

  這可不是句玩笑話,他的為人處理也確實就是這么硬派。軟的他不欺,硬的他不懼。即使是在那段最困難的日子里,他也一直這樣做人做事,哪怕被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曾松過一句嘴。錯就是錯,對就是對,對的硬要說成了錯,那他就是被打死也堅決不會承認的。

  可以說,狼孩兒在村子里屬于極特別的存在。他不算是徹底的本村人,卻把落葉歸根放在了這里,可見他在心里把這個村子看的多么的重要。

  不過,也確實可以理解。畢竟是給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地方,當初如果不是那些大爺大媽們,東家一口飯,西家一口湯的喂了他那么久,即使是躲過了卷起人的颶風,也沒法躲過長時間的饑餓,小小年紀就得夭折了。

  或許正是這幼年的經歷,讓他看開了很多事情。唯獨這性子,卻是沒有改變多少。不知道是不是跟在狼窩里呆了那一陣子,性子上都沾了些狼性,這么些年過去了,依舊還是個豪氣人兒。

  “咱們老哥仨坐這里嘮扯了半天,光顧著說舊講古了,都忘了說正事兒了。”羅盛利一袋子煙抽完了,挺了挺腰背,沖著狼孩兒道:“剛才可是有人跟我們告狀了,說你盯著人家手上的東西看,把人都給看毛愣了。”

  趙明玉也跟傍邊直幫腔:“你都把人家嚇著了,差點兒都沒叫公家人給你逮起來。你說你得看的多兇要,才能這樣。”

  兩人雖然都沒提這個人家是誰,可狼孩兒自己知道,畢竟之前他看的確實夠認真,那副勁頭真就是挺招人懷疑的。

  自覺缺理的抓了抓過長的頭發,不無尷尬的道:“我也就是一時技癢了,看見那玩意兒就想著怎么化成金水,一點點的打成首飾,琢磨著樣式,一時太過專心了,把那倆姑娘給嚇著了。”

  “哦,我說你怎么不在家窩著了,跑這里來轉悠。還一呆就是兩三天,原來是掂記上金子了。”羅盛利豎起手指頭直點他,平常最愛窩在家里的人,連村子里都鮮少去,現巴巴的跑來河邊兒,就只為了多瞅兩眼這些淘上來的金沙。

  這個掂記非那個掂記,故意說的壞壞的,就是在調侃。

  三人也都明白其意,誰也不會產生識會。

  狼孩兒盯金的事情,到這一刻也算是說明白了。

  這邊正聊的挺熱烈,那邊趙文多已經把淘上來的那些金沙黑泥,放到了小木棚子里正燒著的一個泥爐子里,東西少,很快就火煉出了一小點金粒兒。

  跟著就出了小木棚子,距離這么近,三人又都沒有刻意減小音量,說的話那真是聽的清清楚楚。

  狼孩兒盯金盯得兩個銀行人員生了警覺,差點兒沒叫人把他抓起來。真正的原因,就是因為一時技癢。

  這人要是干慣了某一種職業,并且在該領域里還取得了一些成就。那么,這種職業將在他的人生軌跡上,有了非同尋常的地位。對之念念不忘,也在情理之中。

  趙文多捏著裝有小顆金粒兒的廢舊報紙團兒朝著三人走過去,到了近前沖著狼孩兒手上一放:“給,拿去玩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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