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重生之賺錢日常 > 第五十一章 傅少的病
  兒子的情況依舊沒有好轉,之前報著期望也隨之落了空,李月真對著擺著滿滿當當的餐桌,帶著許失望的輕嘆了口氣。

  傅振業掃了眼,抖了抖手上的報紙,說道:“大早上的,起來都沒清醒呢,弄這么多油大的炒菜,誰也吃不下。”

  “是,是,我想的不周全了。”李月真壓下心底里的難過,展顏道:“那要不喝碗米粥,新買回來的山東小米,煮得軟爛粘稠,你爸和你二姐都喝了兩碗。”

  傅廷坤不愛吃飯,西餐更是不碰,三明治那是看見了抹頭就走,家里人都知道他這毛病,壓根兒就不會問。

  相對比起來,他平時喝粥的次數較為多些,李月真才會這么勸著。

  顯然,今天早上的傅廷坤沒有任何味口,工作性質的進餐也裝都不裝了。

  花瓷湯蠱里裝著少半的小米粥,色澤金黃,泛著淡淡的米香。空了一晚上的肚腹,喝上兩口舒服又慰貼。

  常人眼里的暖胃食物,到了傅廷坤這里,立時就變了個模樣。清峻的臉上擺著厭煩,眉端皺擰成了疙瘩,聲音里都帶著陰郁氣:“黃黃的一灘,跟地上的流著的膿水沒多少差別,有什么可吃的。”

  喝了兩碗小米粥的傅振業:“……”

  傅捷:“……嘔—”

  傅慧拍拍胸口,一臉慶幸的道:“還好我吃的是三明治,喝的牛奶。”不然,這會兒也得跟她二姐一樣,胃不舒服往上反了。

  傅廷坤一臉看白癡似的看過去,道:“壓碎了的骨頭碎肉渣夾心餅,腦子榨汁兒,你這么喜歡?”

  傅慧:“嘔嘔——”要吐了。她怎么忘了,弟弟不待見食物排食榜里,頭一樣就是三明治,她提這個干嗎,純給自己找不自在呢。

  同樣吃了這個的李月真忍著惡心,拿眼直翻三女兒,沒事兒腦子犯抽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坤兒啊,昨晚上是又做那種夢了?”要不然,不能一連把吃的都懟成那樣兒。

  傅廷坤打小就做一類型的噩夢,死啊尸的,就跟那武俠電視劇里中了毒的藥人一樣,沒了氣息還能站起為蹦噠,可著活人追咬撕扯,就跟那僵尸差不太多。

  這時候的影視劇還沒有后來那么多的種類,喪尸片還沒有從國外引進。如果生化危機搬到這會兒的屏幕上,那李月真就好知道,她兒子口中描述的情形,跟藥人僵尸還是有所差別的。

  盡管不是太準確,可大致上知道就是那種死了還咬人的東西。

  傅家人都聽過傅廷坤小時候提及的夢境,初時也只當小孩子玩累了,大腦皮層還處于興奮中產生的奇思妙想。

  可是隨著年齡的增加,這種夢卻是沒有斷過。一月里總有那么幾天是夜黑風高做夢天,隔三差五的就會造訪,還是一做就是整夜,都不帶歇點兒的。

  要說厭食厭物的怪病也是有源由的,哪個好人一晚上都深陷這樣的噩夢里,醒還醒不了,怕也得硬挺著。睡不好,精神差,提不起興趣,瞅見食物就犯惡心,要是還能吃可就怪了。

  長期食欲不振,難免會生出這樣那樣的心理問題。瞅見別人吃著香,會覺著不舒服,總想讓別人也感受一下他的苦惱。

  傅家人眼見他被這病所困擾,也很是能理解,也把這一切歸結于噩夢帶來的影響和后遺癥,并未生出責怪的心思。

  他們并不清楚,噩夢并不是造成怪病的主因。相反,那只是它的一種輸出和表現。

  夢里的那些東西,并不能讓傅廷坤覺著害怕。真正說起來,身陷其中,如臂指使,揮動他們的是他。

  看著他們不知疲倦的追趕,撲食生鮮的血肉,殘肢斷躺搭疊成墻,聚集圍城。

  那樣的場面,不能讓他動容,血冷的能凝結成冰。無望的麻木,沒有死生,沒有盡頭。

  這樣怪異的感覺,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更無法跟家人解釋。小時候是因為表達能力差,說了別人也不明白。大些懂事了以后,卻是不愿意再多說。

  只是在家人問起時,應上一聲:“嗯,又到了日子。”這次間隔的時間已經算是長的了,算算有近二十天沒動靜了。秋水鎮回來之后,這算是第一次。

  “我就說嗎,下樓的時候就看他那臉色陰的都快出雨了呢,果然是——”傅慧沒盡說完,卻都知道她的意思。

  夢著那么惡心的東西,還是別再說一遍了,剛才把反胃壓下去。

  “那要不上樓再睡一會兒吧,醒了想吃什么再讓吳阿姨做。”李月真拍拍傅廷坤的手臂,疼愛的道。

  揉了揉鼻梁,傅廷坤道:“不睡了,一會兒收拾下,兩小時后坐車去秋水鎮。”

  “小弟,怎么還要去?不是剛回來沒幾天嗎?”

  “五天零十三個小時八分鐘。”

  傅慧:“……”用得著算這么準確嗎,不費腦子啊?

  “也好,再去住一陣,散散心。”傅振業放下手里的報紙,站起身去打電話。

  李月真看著他的方向,聽了兩句通話內容,回頭跟傅廷坤道:“你爸爸給你干爹打電話,這是讓他把一中隊的小梁叫過來,跟你一起去呢。”

  傅振業的好友也是傅廷坤的干爹,省城軍區的大領導,最是疼這個患有怪病的干兒子,小時候就帶在身邊鍛練,軍區大院也是進進出出,跟自家一樣。

  傅廷坤也是爭氣,軍體擒拿、輕武射擊,樣樣出眾。軍區年度大比武,出了幾個成績優異的兵王。特戰部隊要成立,特意過來挑人,正好傅廷坤跟幾個人在相互對戰切磋,被對方一眼看中,當場就要帶人走。

  經過一番解釋才知道,這位只是客坐,還不是兵。眼見這么好的苗子,就因為這個原因失之交臂,來人不干了,非要拉著傅廷坤去報名參軍。只要有了身份后,直接就把人要走,中間入伍初訓的環節都給省了。

  軍區領導不得不出面說明,傅廷坤算是在軍中長大,卻不能當兵。身體外在條件那自然不用說,亮眼的能被一眼選中,優秀程度可見一般。之所以始終沒能入伍,傅家人和他本人意愿不強是其一,最主要的是不時發作的病情,厭食到有些厭世,心理因素不夠達到一名士兵的標準。

  當然,這些個內情都是私下里研究討論的。若不這樣把事情扯開來細說,對方還要繼續花心思琢磨,不肯罷手。知道了個中原因,這才不得不作罷。臨走時,還直說可惜了,這么好的苗子。

  別看最終沒進去,可傅廷坤的名聲都不降反漲。那可是特戰隊要特招的人,比起幾個還需要進一步比拼對戰才能得到名額的兵王,那是只強不差的。

  雖然沒有真正的身份,可是打小就混在這些軍人堆里,該練的都練了,該學的也都學了,還是其中最優秀耀眼的那一個。差別也僅限于那一身的綠軍裝。

  大院里長的孩子里,當兵的不在少數,一中隊的梁志就是其中一個。跟傅廷坤算是不打不相識,認識了這些年,關系自認挺到位。

  上次傅廷坤去秋水鎮找老中醫治病,就是梁志帶著幾個人跟著一起過去的。

  這次病情有所緩解,倒不像之前那么急迫。傅振興打這個電話,也只是為了以防萬一,有個身手不錯,關系也較近的人陪著身邊,要安全放心些。

  傅廷坤說是兩個小時,時間上來說是略顯匆促,可是誰也沒試著去更改這個時間。做了一晚上噩夢,早上醒來后這整天的脾氣都不會太好。除了看什么都不順眼多外,叛逆心還格外的強。越是不讓做什么,偏去做什么那種。

  一個鐵定似的規律,通常是經過血的教訓所得來。過往的這些年,傅家人可是不止一次的領略到什么叫‘一個唾沫一個釘’‘金口玉牙’‘金科玉律’,凡是他傅廷坤做出的決定,就誰也別想更改。要是使上強硬的手段,那他就會比強硬更硬,寧可傷折見血,也不見低頭。

  三年前的那次,好幾個人看著他,門窗都給反鎖了,他愣是敲碎了玻璃,從二樓跳下來,瘸著腿跑去了人家里去,挨了十幾棍,硬給人拖出來扒光了衣服丟大街上。

  事情的起因是對方是個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集聚了幾個街流子,堵在校門前的巷子里,糾纏一個叫紀曉茹的校花。正巧那天傅廷坤打那里經過,看見他做出的不雅動作,當即就動了手。

  也是那小子倒霉,趕上頭一天晚上剛夢完,傅廷坤心情正糟糕的時候,一通揍沒打過癮,硬是追出了二里地去。

  這小子的爹在省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隨即就親自上門,賠禮加道歉,讓傅振業給說個情,這事兒就算翻篇過去了,別再讓傅廷坤再去找他兒子麻煩了。

  打都打過了,也沒出什么太大事,傅振業出于情面也就同意了。沒想到,那家小子是個不知死活的,覺著當街被打丟了面子,花錢找人在傅家門口兜了一盆狗血,那意思是幫他們給家里傅廷坤這個煞星,去去瘟氣,就差指著鼻子罵他了。

  傅振業也被這損招給惹生氣了,兒子那就是他的心頭寶,再有怪毛病那也是他親生的,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明里暗里的貶諷。可是之前已經答應了對方,再有氣也是去找對方的老子算帳,先放過這小崽子。

  為了防止被狗血惹毛了的兒子出去找那小子的麻煩,傅振業臨出門去找那老小子前,特意找了人看著樓上,沒成想,就這都沒擋住傅廷坤,愣是傷著腿也把人給揪出來游了街。

  傅振業得了信兒往回趕,看見的就是傅廷坤腦袋身上,好幾處都流著血,瘸著腿坐在院子里沖他直笑。

  事后,跟他言:說好揍他八回,少一次都不行。

  也就是說,沒有那盆狗血,他也還是會繼續揍那小子,直到滿意了為止。誰說情都不好使。

  也是打那以后,傅振業才真正認識到,自己的兒子主意有多正,他這當爹的管的不能太寬了,不是太大的事就由著他了。

  傅振業先一步有了這份覺悟,緊隨其后就是李月真。

  當媽的大多都比做爹的心軟,心思更細膩,也更加關切自己的孩子。大的方向先不去說,單看那小節處,每遇那嘴上喊著:小心點兒,別摔著。腳下留心,抬頭注意,不許爬上爬下的總是那些媽媽們。

  李月真也同屬這類媽媽,別看她大家出身,從小到大沒吃過多少苦,一直養尊處憂的生活,關心親兒的心是一分沒少。尤其是傅廷坤還是最小的兒子,家中的獨苗苗,這份慈母的心啊,真是汪洋汪洋的流成了海了。

  兩年前,陸野某部隊集體出去大拉練,傅廷坤得了消息出言要跟著去幾天。彼時的他,將才過完十八歲生日,剛及成年。

  野外條件差,高強度的拉練辛苦,時不時會遇到惡劣天氣,不熟悉的環境,很容易出現意外事故。這些都讓李月真感到擔心,不同意這次出行。

  傅廷坤不定時會發作的病情,到了野外不熟識的環境,只會越發的嚴重,吃不香睡不好,加倍損耗身體精氣神,傅家人也都多持反對意見,除了傅振業沒有發表意見,持中立態度。并不是他不想反對,而是知道就算全員反對也無濟于事。

  事實證明,他這位家主是明智的。沒有人能阻攔傅廷坤已經下了的決定,即使他將才邁進成年的門檻兒,還是一些人眼中的大孩子,心智還不是太成熟。別人如何看待,他并不去理會,說出的話,那也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拉練的地方是個山區,鉆林打野戰時出現了狼群,突發狀況下十幾個戰士都受了傷,跟在隊伍后頭的傅廷坤迎面對上了兩頭脫隊的狼,一雌一雄,前后發動了襲擊。

  結束戰斗后,傅廷坤渾身已經成了血葫蘆。連斃了二狼,他也多處受傷。

  即便是這樣的狀況下,他都沒有脫隊,一直呆夠了預定的天數。

  回來后,帶隊的軍官向上頭匯報情況,提及這次的意外,在對編外特殊人員傅廷坤的表現,給予肯定和感謝之外,隱晦的提示了下,最好能派個有經驗的軍醫對其心理介入。

  旁人只當是野獸的突襲造成了心理陰影,經過專業的疏導這份恐懼也會隨之消失。如同一些人有戰后應激綜合癥,多半是需要心理治療的。

  傅家的這個兒子,打小就有毛病,要不是因為這個早就成了部隊上的人了。都說他吃飯不積極,大腦有問題。厭食這事兒可是有很多人知道,并不算是什么秘密。

  可除了這個,年青的上慰還看出來點別的東西。據當時在場離的最近的兵說,其實傅廷坤還是留有余力的,不應該殺的那么狼狽。有好幾次明明可以一刀解決掉迎面的雄狼,他卻都選擇放過,纏斗了許久,直到身上傷了又傷,這才下了殺手,三招之內把兩狼殺死。

  雖然傷口都不算深,可都是實實在在的皮開肉綻,血淋淋的抓咬新傷,疼那是一定疼的。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找人包扎傷口,治傷止痛了。可是傅廷坤卻頂著一身血水汗漬塌濕的衣服,坐在樹根兒底下,笑的一臉的興味饜足。

  那樣的笑,絕對不是為了面子逞強的虛裝,而是真切的感到興奮。仿佛鮮血帶給他的不是疼痛和恐懼,而是上等的營養佳品,補足了身體里放空的損耗,重新又精力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覺著傅家這位獨苗的厭食癥,貌似并不是那么單純。可能正是因為這個,才被認為是種怪病吧。

  上慰軍官雖有疑惑,到底沒有說出自己的想法。畢竟只是他的一份猜測,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這一點。要是他真的猜錯了,就這么宣揚出去,不僅傷害了殺狼有功的施援者,很可能會因為無事生非,胡亂造謠的名頭給趕出部隊。

  再三衡量過后,這才選擇給出心理治療的見意,而不是直言出自己的發現。

  他這樣的外人都能憑著敏銳的觀察而有所疑測,朝夕相處的傅家人又怎么能絲毫沒有察覺呢?一家之主的傅振業,在經過幾次事件之后,他發現小兒子傅廷坤總是把自己弄的一副凄慘相,每每還都是異常的精神,萎靡之色半點看不見。

  一次兩次可以認為是巧合,次數多了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傅振業意識到,除了厭食,兒子還有些嗜血。比起前者,后者帶給人的震撼更大。也是不可對人言說的存在。

  心中隱隱有這樣的判斷,卻刻意去忽略掉它。只是在遇事上,盡可能的依從,不去駁斥,也是生怕再引的他犯病,加重了病情。這毛病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一旦瘋起來可是要命的。

  秋水鎮的那個老中醫倒是真有兩把刷子,去了一趟就好了不少,連夢做的都少了。這在之前的十幾年里,那是真真沒有過的情形,難怪說祖上出的是御醫,能給皇家看治的那手上治疑難雜癥的秘方指定是不少。

  要是說去旁的地方興許還會考慮一番,再回去那里治病,那可是求之不得,不消片刻就都給安排妥當了。

  兩個小時后,傅廷坤坐上了梁志開的吉普車,出發去往D級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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