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直隸”,宋時所說,直屬京師者,即為直隸。
而直隸軍,指的就是皇帝的直屬軍隊。
“咱們不是已經有禁軍了嗎?”趙福金滿是不解的問道。
柳塵搖搖頭,說道:“禁軍比較籠統,過去京師直屬的常駐禁軍,就有八十萬人,這些人,良莠不齊,難堪大用。”
“并且每次在關鍵時候,不管是面對遼軍還是金軍,總是輸的一敗涂地。”
“所以,我打算在新宋境內另外挑選兩萬人,組成直隸軍。”
“分屬旗號,暫定為青龍衛、白虎衛、玄武衛和朱雀衛。”
“其中,青龍衛主招男子,編制一萬兩千人,屬于精銳陸軍。”
“玄武衛同樣主招男子,編制三千人,屬于精銳水軍,掌握新式軍艦。”
“白虎衛主招男子,編制三千人,分屬情報處。”
“最后的朱雀衛,則主招女子,編制三百人,我打算將其編成空軍。”
至于為什么都是三千的倍數,主要是因為三千這個編制,正好相當于現代的一個獨立團。
其中,陸軍需要人數最多,所以是一個師的編制。
而空軍需要的人數最少,因為空軍對女兵的需求并不大,但又不能缺少,相當于一個營的編制。
至于為什么只招女兵,那是因為這種核心軍種,男兵名額已經被柳家軍給占完了。
“前面三個我能聽懂,最后的空軍是什么?”趙福金疑惑問道。
“就是飛在天上的軍種,也是將來戰爭的主宰者。”柳塵想了想說道。
“飛在……天上?”趙福金愕然看向柳塵。
“是的,不過現在解釋不清,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柳塵隨口答道。
趙福金聽后也不再多問,“好吧,你想弄就弄吧,我讓樞密院聽你調配。”
“不,不僅僅是樞密院,還需要戶部、刑部、大理寺的配合。”
“要知道,直隸軍關系重大,每一個都需要從上三代查起,要身家清白,沒有犯過事兒,也沒有南遷過,親戚朋友里,也不能有人與前朝官員或者外族有過任何交集。”
“而且前期也不能告訴他們直隸軍的存在,只說是新征徭役即可。”
柳塵一臉認真的說道。
其實柳塵想要擴軍,也不是一拍腦門的突發奇想。
主要是因為隨著各地廠區建成以后,柳塵分散出去負責管理的莊衛以及莊丁,就有整整三千人。
也就是說,原本總共八千人的武裝力量,減去這三千人,再減去柳家莊日常需要的兩千駐軍以外,如今手頭上能隨時調動的武裝,也就只剩三千左右了。
未來想靠三千人去南征北戰,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嗯,行吧,反正你想做的事,我全都支持,等回頭我就下旨讓官員配合你。”
趙福金舒服的窩在柳塵懷里,說道。
柳塵見正事談完,也沒讓她繼續批閱奏章,而是一手輕輕攬著她的小腹,一手拿起奏章幫她批閱。
他的效率,不可謂不高,僅用兩個時辰,就把最近堆積的奏章全部批閱完畢。
尤其對于一些需要統籌算計的東西,也全都信手拈來。
而趙福金眼望著柳塵,也是越看越癡。
曾幾何時,自己因為金國特使當街凌辱大宋女子這件事,在柳家莊喝得酩酊大醉時,這個迷人的男人,就曾坐在自己不遠處認真的工作著。
當時她就在想,如果他是自己的男人該多好。
而如今,自己的愿望不僅成真,并且肚子里還有了他的孩子。
這一切,簡直美好到像假的一樣!
“木啊!”
冷不丁的,趙福金在柳塵的側臉上親了一口。
弄得柳塵忍不住就是一頭霧水,“怎么了?坐的不舒服嗎?還是渴了餓了?”
“嗯~”趙福金撒嬌似的搖了搖頭,“就是想親你一下。”
柳塵無奈一笑,“傻瓜一樣。”
“嘻嘻……”
趙福金俏皮一笑,之后就舒服的閉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
只不過,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時分。
趙福金在自己心愛男人的懷里悠悠醒來,然后如同一只慵懶的小貓般,舒服的伸了個腰,“什么時辰了?”
“辰時了,剛才宮女蕓兒進來,問是否傳膳,我讓她先下去了。”
柳塵笑著說道。
“那就傳膳吧,正好有些餓了。”趙福金點頭說道。
但不料。
就在兩人正準備前去用膳時。
外頭宮女來報,說是大理寺卿有急事上奏。
趙福金整理衣冠,“宣。”
隨后,大理寺卿在宮女的帶領下來到御書房。
“微臣拜見女皇陛下,愿吾皇萬壽金安。”大理寺卿躬身叩拜道。
“免禮,有何急事要奏?”趙福金儀態萬千的說道。
絲毫沒有方才在柳塵懷里那種“小女兒”的狀態。
“啟稟陛下,方才有京城子民到大理寺外擊鼓鳴冤,說是金國特使醉酒鬧事,在街市上對一平民女子行猥褻之事。”
“因此事涉及外邦使節,微臣不敢擅作主張,特請陛下圣裁。”
大理寺卿小心稟報道。
一聽這話,可正是撞在槍口上了!
要知道,當年趙福金就為這種事忤逆其父,以至于被皇帝禁足。
如今舊景再現,哪能讓她不怒!
“傳朕的旨意,立刻捉拿全部金國特使,打入大牢,明日早朝朕要親自審決。”
趙福金冷聲說道。
大理寺卿聞言馬上應下,之后就匆匆走了出去。
“真是膽大包天!他們當真以為,如今還是他金國稱霸的時候嗎!”
趙福金余怒未消的說道。
“好了,我的小女皇先息怒吧,當心動了胎氣,有什么話,明日朝堂再說。”
柳塵走上前提醒道。
而與此同時。
在汴梁城里,對于此事也是眾說紛紜。
“你們覺得女皇陛下真的敢勾決這些外國使節嗎?”
“不一定,為了區區一個平民女子,就與一國交惡,女皇陛下肯定也要仔細斟酌一翻。”
“別想了,我就沒見過哪個朝廷敢動外國使節的,尤其還是金國使節。”
“是啊,這一回,那吃了虧的女子,怕是也要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茶館酒肆中,不少人在里面吃酒閑談。
也難怪他們會這么想,朝廷怯戰,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
當初繁榮強盛的大宋,不也自始至終都處處忍讓,掏錢買太平嗎?
最可笑的是,買到最后,還買了個亡國的下場。
不料就在這時,卻有一女子言道:“我就不信你們說的,如今女皇陛下圣德賢明,身旁不僅有眾多忠臣良將輔佐,還有天下第一的并肩王支持,又豈會怕那區區金國!”
眾人回頭看去,不由紛紛愣住,因為眼前之人,可不就是上輪新科女狀元,魚幼卿嗎?
做為有史以來第一位女狀元,當初在汴梁城里披紅掛彩,走馬觀花之時,可是被不少人都瞧見了!
如今時間過去數月,她已經到吏部任職正六品郎中。
這樣看來,不滿二十,就入駐六部,且任正六品,她的未來,也必定不可限量。
不過讓人好奇的是,與她相對而坐的,卻是一個面生的年輕書生,并且似乎是有求于她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