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慶帝看看床上,再看看匍匐在腳下的周太醫,頓時怒不可遏。
一腳踹在了周太醫肩膀上。
“混賬東西,你竟然敢冒充睿王趟在床上欺騙朕!
說,睿王去哪里了?”
周太醫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卻咬緊牙關一個字也不肯說。
隆慶帝氣得臉色鐵青。
恒王心中大喜,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故作生氣地瞪著金寶。
“狗奴才,還不如實交代六弟去哪里了?父皇可是擔心他的傷勢,親自來探望他。
他倒好,卻跑的人影都不見了,去哪里鬼混去了?“
金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陛下恕罪,奴才不知道殿下去哪里了。”
恒王冷哼,“胡說,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么會不知道去哪里了?”
金寶哭喪著臉道:“奴才真的不知道啊,今兒早上奴才起遲了,醒來就看到床上沒人了。
殿下沒留下只言片語,應該就只是出去逛逛了吧?
又或者是去了飛鷹衛,殿下在府里悶了許久,早就想回飛鷹衛了。
他還說好多天沒見到陛下,心里實在想念,念叨說哪怕眼下不能去見陛下,能為陛下辦差也是好的。”
金寶一邊抹淚,一邊為自家殿下打苦情牌。
“奴才正想出門去找殿下呢,陛下和恒王就來了,奴才怕陛下責怪殿下不好好養傷,還出去亂跑。
所以一時情急才讓周太醫躲進被窩里裝睡,是奴才豬油蒙了心,一時想岔了。
陛下都親自來探視殿下了,心中自然是疼惜殿下的,又怎么會怪罪殿下呢。”
金寶一番話,令隆慶帝神色緩和了兩分,臉上只剩下了兩分余怒。
“哼,老六從小就是個不安分的,受傷了也不知道好好調養,想來在府里待得悶了,跑到街上去閑逛了。”
恒王眼底閃過一抹陰沉,臉上卻是一副擔憂的神情。
“六弟這個奴才真是長了一張巧嘴啊,去街上逛逛倒也好,今兒早上兒臣聽刑部的人說揚州的案子告破了。
還有人說在揚州看到了六弟,我當時還斥責了那人,六弟好好在京城養傷,怎么可能會去揚州呢。
剛才一進來沒看到六弟在,兒臣心里當時就一咯噔,還以為六弟真的去揚州找小沈大人了呢。”
隆慶帝臉色微變,想起裴淵對沈初那曖昧的情意,想起裴淵因為沈初才咬牙答應了賜婚的事。
心中對恒王的話便信了幾分。
看向金寶的眼光頓時多了幾分陰沉。
“說,老六到底什么時候離開的,是不是去揚州找沈初了?”
金寶暗暗叫苦,頭搖得卻跟撥浪鼓一樣。
“殿下身上有傷,那么嚴重的傷,怎么去揚州啊?”
“那你說老六去了哪里?”
金寶咬牙,“奴才真的不知道殿下今兒一早去哪里逛了。”
隆慶帝氣得胡子都翹起來了。
恒王上前一腳踹在金寶的腰上,“狗奴才,陛下問話,你也敢隱瞞。
我看你們是不打不老實啊,來人啊,把他們倆給我各打二十大板,看他們招不招。”
恒王說完,覷著隆慶帝的神色。
隆慶帝坐在太師椅上一言不發。
恒王心中便有了底氣,招呼著禁衛軍進來將金寶和周太醫拖出去,摁在了凳子上。
金寶臉色泛白,心中暗暗叫苦。
我的殿下啊,你快回來吧。
再不回來,您這輩子就見不到金寶我了。
二十板子打下來,金寶的心啊,肝啊哪里承受得住呦。
金寶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對旁邊同樣被摁在凳子上的周太醫道:
“周太醫,到了地下咱們做個伴呀。”
雖然周太醫喜歡板著臉,跟個木板似的,但好歹是個伴呀。
周太醫抿著嘴唇,視死如歸般點了點頭。
恒王站在門口,斥責道:
“你們若是現在肯交代六弟去哪里了,還能免受些皮肉之苦,否則,直接打死了事。”
禁衛軍拖著行刑的長棍過來,揮著長棍打了下來。
金寶一哆嗦,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殿下,金寶下輩子再伺候您吧。
預期的疼痛卻沒有落下來,頭頂響起一道笑得混不吝的聲音。
“才幾日不見,四皇兄就對我的奴才喊打喊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這個主子不在了呢。”
殿下的聲音?
金寶一激靈,倏然轉頭看過去。
只見裴淵一身白衣,手里抓著禁衛軍的廷杖,沐浴著陽光,猶如天神降世一般。
金寶使勁眨了眨眼,真的是殿下回來了。
嗚嗚,太好了,不用死了,也不用到了地下只能和周太醫這個木板臉作伴了。
恒王看到突然出現的裴淵,驚得倏然站直了身子。
“六弟?”
裴淵將廷杖丟在地上,背著手笑吟吟地走過來。
“四皇兄看到我,似乎很驚訝?”
恒王眸底閃過一抹陰沉。
從他收到消息到現在不過才過四日。
四日啊,從揚州到京城最快需要七日的時間,老六怎么可能會出現在京城?
他怎么做到的?
“混賬東西,還不趕緊給朕滾進來?”屋內響起隆慶帝的斥責聲。
裴淵臉上閃過一抹驚訝,大步邁了進去。
“原來父皇也在啊,兒臣不知父皇來了,失禮了。”
他跪在地上向隆慶帝磕了個頭。
隆慶帝卻沒叫他起來,半瞇著眼打量著他,臉上看不出喜怒來。
“你的傷勢如何了?”
裴淵笑了笑,“腿上的傷口已經完全好了,只有胸前的傷口還沒完全長好。
周太醫說再過幾日,應該沒有大礙了。”
“哦?”隆慶帝挑眉,“傷還沒養好就急著跑出去了,說說吧,跑去哪里了?
真像他們說的去揚州找沈初了?嗯?”
“去揚州?”裴淵一臉錯愕,“哪個王八羔子說我去揚州了?
我倒是想去啊,父皇讓我去嗎?”
恒王臉色頓時就黑了。
懷疑裴淵故意在罵他。
隆慶帝冷哼,“朕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那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去哪里了?”
裴淵神色微頓,“兒臣...兒臣.....”
恒王見他支支吾吾,頓時心中得意。
“六弟,你就別支支吾吾了,你若真的去了揚州也沒什么,當面向父皇請個罪就是了。”
裴淵雙目圓瞪,“原來說我去揚州的是四皇兄你啊,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瞎傳呢。”
恒王.....
懷疑他又一次被暗戳戳的罵了。
他忍著氣,冷聲道:“你若不是去揚州,為何不直接回答父皇的話?”
隆慶帝也瞪著他,“快說,到底去哪里了?”
裴淵嘆了口氣,一咬牙,“罷了,既然父皇追問,兒臣也不好隱瞞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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