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朱厚照:朕的廟號最次也得是圣宗 > 第523章 江彬遇刺案 陸炳
  陸炳被這一聲壓得更低了:“是臣理所當然了。”

  “你愚蠢,他們更蠢。”朱厚熜看他這副不爭氣的模樣,一腳踹在他肩膀上,直接踢翻了他。

  陸炳不敢吭聲,縮著頭。

  “一幫自以為是的白癡!這天下,還需要士紳不假,但需要的不是已經成型的士紳集團!而是陛下正在整頓成型的錄科進士集團!他們才是大明未來的主要官員!”

  朱厚熜深呼吸:“想要架著我上去,當這個于少保,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他們有這個能力嗎?承平日久,陛下隨意的幾招,他們連拆招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摁著打了幾年!

  倘若之前有膽子反抗,豈能尋這種機會!

  廢物!”

  陸炳聽著朱厚熜罵,腦袋也漸漸清醒了些。

  “將那些女子,全部鎖起來。傳閑話的人,找到他們幕后之人,剩下的全部誅殺。還有,你負責的那批死士,立刻轉移出京城,先去濟寧州等消息。”

  朱厚熜立刻囑咐。

  陸炳應下,不敢再插嘴了。

  而朱厚熜則是蹲下來,拍了拍他肩膀:“聽著,咱們一家人的性命,就落在你手中了。”

  陸炳驚愕抬頭。

  第一次聽到一家人的話,這種詞匯,不該出現在他們兩人身上。

  若是傳出去,只怕……

  “還記得招攬死士的時候,是要做什么嗎?”

  “記得……江彬。”陸炳回答。

  “好。”朱厚熜重重拍著他的肩膀,像是給自己做了一個決斷,“宮中的左輪銃,確定在太后手中?”

  “在。”

  “明日我會想辦法弄到手,帶上左輪銃,安排好替身,火速南下。萬壽圣節馬上到了。陛下在徐州沒有事情,必然會趕到南京在萬壽圣節安排封賞。江彬作為陛下的惡犬,必然從南昌返回南京。你就在南京城下,替孤將江彬的死訊,送到陛下跟前。”

  “江彬必須死。”

  朱厚熜站起來,看著外邊的湖泊:“孤已經被士紳加起來烤了,想要脫身,唯有展露出自己的危險。

  江彬一死,我必然與陛下左右的新興勛貴徹底決裂。

  同時江彬已經被陛下區隔起來,自成一系,他死了影響不到陛下的整體布局。

  是個最好的墊腳石。

  這樣一來,本就勢單力孤的江南士紳,就得掂量著最后的投注。

  他們沒有籌碼了。一退再退,如果押注孤,那孤這個閑家,能讓他們這群散客虧得精光。

  尤其是陛下能鎮壓天花,已經是比肩神明的存在了。

  人,豈能與人間真龍對抗?

  他們就算要支持,也只能支持衡王。雖然這么做對不起衡王叔,但孤與你的身家性命,都在你身上了。”

  朱厚熜是信道之人,他很在乎天意的。

  苦笑說完,隨后壓制了起伏的情緒:“去吧,盡快安排。士紳那邊不用管他們,你只管搪塞就行。”

  “是。”陸炳知道,朱厚熜已經有了抉擇。

  既然主人已經抉擇,他自然要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朱厚熜沉默了一會兒,重新回到丹爐之前,盯著那爐子下熊熊燃燒的藍色火焰,朱厚熜片刻之后說:“陛下新著,火并不能簡單的燃燒,這是一種化學反應的產物。

  也就是說,煉丹,或許也是一種化學反應?

  等之后有時間,再好好探究吧。”

  朱厚熜拿起扇子,開始看著爐火,直到夜深,洗了個澡才休息。

  ……

  翌日午后,宮中來人,太后懿旨,請興王太妃、興王入宮覲見。

  朱厚照人不在,皇后也被帶走了,皇宮大內,就是太后的地盤。

  興王太妃之前投書,希望能求見太后,請求太后幫忙給兒子尋一個封地。

  而深宮之內的太后,也聽到了閑言碎語,都在說皇帝和皇長子都出事了,那么外邊就有可能立興王做皇帝,阻擋蒙古人入關。

  畢竟,兩個蒙人妃子,肚子一天天大了,即將臨盆。

  一旦她們生下皇次子,那對于張太后來說倒是能接受。

  但問題是外邊的漢人大臣不能接受。

  對于張家的未來,也不是什么好事。

  權衡利弊之下,張太后最終還是接見了興王和興王太妃。

  想看看他們到底打什么主意。

  約好了見面,興王只是陪伴,主要是太妃的主場。

  蔣氏喊了一聲皇嫂,讓張太后露出了笑容:“弟妹近來安好?”

  “托福,拜觀音菩薩庇護,安好……”

  說著,蔣氏開始拿出她從別的靈寺法師開光的護身符等物,開始投其所好。

  張太后果然被吸引走了,也夸了好幾次蔣氏。

  而朱厚熜無聊了一會兒,就問太監總管,有沒有靶場,他今日的功課還未做。

  這個聲音不小,就被張太后聽了去。

  “你這孩子,問什么靶場。做功課不是現在……”蔣氏訓斥了一下兒子,然后對張太后賠笑道,“皇嫂勿怪。他們二十歲的小伙,每日都有文武功課,今日正好到了他習銃的時候。”

  “皇帝也是,每日盯著這種有的沒的做什么?”張太后倒也不怪興王。

  這些東西,都是皇帝逼著諸王、世子們去練的。

  要考核評分。

  嚴重的影響外封的機會。

  “謝皇伯母的寬解。”朱厚熜上前長揖,“但規矩就是規矩,陛下希望我們這些藩王未來能離開中土,遠赴蠻荒之地,為國辟疆,鎮守一方,真正成為一地的藩王,如那宗周,拱衛天下。

  厚熜雖然年幼,但也十八了,為陛下帶在身側教導,受盡恩惠。

  未來,必定為陛下和大明,鎮守一方,徹底斷絕胡虜侵染我華夏的可能。”

  “好孩子!”張太后一邊感慨朱厚熜是個好孩子,一邊憂心忡忡說,“只是陛下人在徐州……這……”

  “皇伯母放心。陛下帶著御醫,以牛痘之術,鎮壓下了天花。徐州三十萬百姓,只有四千因天花病死,余者皆存。天命昭昭,陛下便是此世唯一圣明。”

  朱厚熜嚴肅的說:“如今徐州上下,無數百姓,盡皆為陛下立生祠,三十萬徐州百姓人心可用,而這些百姓未來會有不少人北遷,就算有宵小圖謀位次,也不過癬疥之疾,不足為慮!”

  “果真!天花……被皇帝鎮壓了?”張太后張大了嘴巴,感覺不可思議。

  “陛下乃是天子,自從取回傳國玉璽之后,天命恒常,大明盛世將近,宵小們的胡鬧,只是笑話罷了。侄兒也十八了,按理早該就藩。不過鑒于此次就藩就是海外了,所以侄兒還是希望皇伯母幫幫侄兒,能為大明,鎮守海外要沖之地,永為屏藩。”

  朱厚熜說完,蔣氏一邊說孩子說得好,但接著忍不住垂淚。

  “這……好端端怎么哭了?”張太后被她這模樣,弄得心疼。

  “他打算問陛下去什么新大陸。那邊雖然有殷商遺民,可是兩千年下來,早就分化成他族了。

  等于就是蠻夷,而且泰西的蠻子也在上邊,他們可跟蒙人、西南夷不一樣,他們有銃有炮,實力比之大明,不遑多讓。而陛下到現在還沒給個準信,不知道他們將來出海,能不能帶上銃炮去御敵。

  真要面對殷商之后,倒也還能一戰。

  可要是遇到泰西蠻子……”

  “此事,確實得問個清楚。”張太后一聽,哪里不知道蔣氏在擔心什么。

  接著一擺手說:“去,取來那陛下送來的左輪銃,贈給興王。”

  “這……”太監總管一愣,“陛下交代過,此物乃是給娘娘防身……”

  “防身?本宮在宮內,如果這都能遇刺,那就是整個皇城看守的失職!兇器,還是留在外邊比較安全。就這么定了,安排去。”

  “是。”太監總管只能硬著頭皮安排。

  但被朱厚熜叫住:“太后,皇兄所贈,豈能……”

  “好了,長者賜,不敢辭。”張太后不以為然,“這可是兇器,放著本宮還得天天誦經除業障。你未來去的地方,也是兇險之地,留著防身。之后我再與你皇兄說道說道,給你選個好地方,不讓你和你娘苦了。”

  朱厚熜做了點掙扎,隨后就跪下叩謝:“謝皇伯母!”

  “來來來!一家人,不必跪著。”張太后倒是大度。

  很快,武器送來,被朱厚熜恭謹迎回去。

  “在下一定好好鎖在武庫,非必要絕不輕啟。”朱厚熜給憂心忡忡的太監總管一個承諾,然后送了一沓金券,這才讓太監總管稍稍松了眉頭。

  接著,在宮內吃完,一行人返回興王府。

  朱厚熜將東西“鎖在”武庫。

  但過了幾天,這把銃,就伴隨著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響,從武庫內消失。

  朱厚熜看著折返回來,貼了胡子,易容成青年模樣的陸炳說:“記住,一擊的手,立刻去見陛下。然后京中江氏一族,那幾個小子孤來安排。”

  “是!”

  陸炳點了點頭。

  第二天躲進糞桶,被送出去。

  在通州出沒一下,換上船快速抵達濟寧。

  然后連夜下江南。

  九月二十日,南京城。

  烏篷船上,一個挎著倭人武士刀的青年,正望著夕陽下充滿生機的城門,緩緩閉上眼。

  生死皆操手中!

  江彬,必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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