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變成女生的我被校花賴上了! > 第1505章 眾水會涪萬,瞿塘爭一門
  “怎樣絕世,我來會會!”那個名叫戰狼的金國第一高手……竟這般始料未及、卻又合情合理地從天而降。

  始料未及,因為林阡派“滅魂”打探的情報里,從大散關轉戰三峽的金軍名單里并沒有他,盡管林阡提防最多的就是他,還是忽略他本人擅長反偵查;

  合情合理,從前因看,傷敵十指不如斷敵一指,與其兵分兩路對付林阡和獨孤清絕,不如集中優勢打擊其中之一;從后果看,難怪林阡今次明知越風遇險卻營救過慢、越風現在也是一樣對林阡的支援遲了太久,很明顯此地的海上升明月被干擾了,林阡在見到戰狼的第一刻就立刻懂了原來是因為他在!

  懂的一剎,緊隨那人的出現,日昏月暗,雷暴傾盆,山勢陡高,江水猛漲,林阡和段亦心都差點沒能站穩,只覺是他手中劍將夾岸高峰拉近、長江河道壓窄!置身雄渾,不敢轉身,恐被天關地窟吞沒。

  “鎮全川之水,扼巴鄂咽喉……”段亦心立刻意識到這就是瞿塘峽。離萬州真的一步之遙了,與父親的距離也漸漸更近,為何心里又泛著一絲淡淡的憂愁……

  林阡卻哪有像段亦心這樣的閑情逸致心情起落,狹路相逢,你死我活,對方劍光閃現之初,他便已雙刀出鞘與之輾轉騰挪。然而那局促的空間里早已沒多少移動余地,沒關系,那就腳踩峭壁上下來去!在段亦心失神的片刻他接了戰狼三十余招,在船的兩側也就是兩岸之間拖曳了一路的火花電光。

  一邊雙腳踩踏山巖飛檐走壁,一邊雙拳四手來回搏擊,談何容易?奇峰異石,下端如斧削般陡,上端似刀劈般懸,隨著小舟的平行移動,有時頭頂會遇到遙遙欲墜地的怪石,有時腳下還時不時地因水打滑。林阡原本就不是戰狼的對手、又剛經歷卿旭瑭之戰不久,怎么看都不可能在對方的戰史上留下姓名,卻在最初對敵時就沾了這地形的光,這場特殊的比武他終究可以占據一席之地。

  不錯,前幾天在大散關林阡就掂量過,戰狼的內力和劍法比完顏永璉還高,是擋在獨孤清絕天下第一追逐路上的勁敵之最。所以與自己打等閑之輩的游刃有余、打卿旭瑭的平分秋色都不同,打戰狼需要超常發揮和運氣籠罩……

  想不到,運氣先來了:大概是鞋的關系?五十回合戰狼腳底打滑了五次之多。既然運氣都站你林阡這邊了,不能超常發揮太說不過去——

  “西陵巫峽都打過,就差瞿塘十三刀了……”林阡一笑,靜下心來借著環境自創刀法。上一戰自己給戰狼貼過的標簽“無論群攻單挑,世間都是數一數二”“而且他百分百克淵聲和林阡”……這些統統要在這一戰由自己親手揭開!因為戰狼克淵聲的那些劍譜,是三十年前創,早就舊得刻舟求劍!“這雙刀怎樣絕世,我與閣下一起會會!”他林阡也想看看,把瞿塘風光打進刀里會是怎樣一副江山圖卷,不同在于,飲恨刀在他這主人的手中綻放而敵人只是那一刀的觀眾和對象!

  拜戰狼鬼魅般的速度所賜,林阡身形與步伐被磨練得空前幻變,帶動著飲恨刀打出了輕靈更甚磅礴的前所未有觀感,以往的山天一色妙然被云天一線替代,當時當地卻只有身為對手的戰狼才知,觀感注定假象而已,實質卻仍然是專屬于林阡的險峻,見只見眼前少年左手掀驚濤駭浪,江似拔地,右手馭群山奔騰,峰若刺天,時而聳峙于船南,時而巍峨于船北,頗有“我代瞿塘收萬壑”的主宰者氣勢。

  不過,戰狼畢竟實力更強,仗著他臻入化境的劍法對著林阡這令誰都嘆為觀止的瞿塘刀逐一化解:“你那與周圍環境相契合的氣勢,在我眼里不過爾爾。”傲然冷笑,內力與劍招一同厚積薄發,激起的兩岸塵沙遮天蔽日,裹挾起殺機如巨墻般朝著林阡傾軋。

  幸運之神不是時刻都在林阡那里,林阡也沒想到會在這臨危一刻被運氣落井下石,原就難抵戰狼的致命一擊,腳還遽然打滑直往劍鋒撞……急中生智,身一微側,對方長劍先擊在他腰間酒壺之上,直接將它轟了個粉身碎骨。酒壺當然擋不住半點力道,四散的碎片還難免有傷及他的,卻令戰狼走神了須臾也令他嗅到那酒氣覺得香氣撲鼻,相當提神……

  同時他還喝了幾滴,錯覺這烈酒是他自己摔出來的:“好酒……”一時興奮,半瘋半癲,早不管腰間劍傷,開始將“上善若酒”與瞿塘相融,一度彌散在天地之間的刀魂,忽然通過酒氣凝聚出個人形,寂然于山水中踽踽獨行,似要更近距離地將尚無靈性的萬物同化……

  如是,瞬間就將意境填補得愈發豐富,使方圓幾里的刀、人、景完全合一栩栩如生,反而使林阡在受傷后與戰狼持平了十幾回合。便因如此,他終于能像獨孤一樣,接觸到戰狼劍術的邊界。

  “險莫若劍閣,雄莫若夔……果然絕世。”戰狼掂量得出林阡刀法,表象的雄奇,源于根質的深邃,“可惜,輝煌的東西總是短暫,林阡你說是嗎。”目光如炬,僅僅是微微傾斜向上的眉,就透出即將祭出殺招的兇狠。

  林阡心一凜,這睥睨天下的氣度,我只在他……獨孤清絕的眼中見過……

  還沒回神,對方袍袖拂展,一股不容辯駁的巨力頃刻涌出,與此同時,林阡仿佛聽見了鋪天蓋地無窮無盡的古剎鐘聲……這是怎么回事,前幾日獨孤分明說過,戰狼的劍法能令對手感到有很多只巨鐘壓頂罩下,可林阡卻充耳全是嘈雜得令他頭疼的鐘聲、梵音……這當兒,面對克星的非人戰力,林阡幾乎只有挨打的份,別說沒力氣,壓根沒心情去提刀……

  慢著,非人戰力……非人……就在身上被連續刺擊了兩劍之后,林阡突然心念電閃,想起七方關附近薛煥和軒轅九燁的一句對話:“我只是覺得這一幕太像淵聲的遭遇,歷史重演,想看誰是害王爺的幕后黑手,故技重施。卻沒料到,不過是有人在三十年后模仿犯案。”“林阡這種非人戰力,我給你薛煥變一個出來?!”

  大散關之戰那稍縱即逝的念頭,忽然間回旋到林阡的腦海。其實,隴南文縣的四村血案,一直只有宋恒一個代罪羔羊,然而真兇到底是不是林阡、聞因和輕舟究竟有無包庇他?林阡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心安理得地逍遙法外!如果林阡想脫罪,只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是,有歹人掌握林阡行蹤,冒充林阡對民眾進行屠殺,但那人需要具備和林阡相同甚至更高的武功……

  半魔林阡“非人”戰力,世人默認寥寥無幾,當時的隴南找不出半個來,可是,隔了幾日戰狼從東線回來了。有沒有一種可能,戰狼就是這個冒充林阡的人,他的身高體態,如果不刻意裝作尉遲和,確實是和林阡極為相似的……林阡此刻雖然身上不時地被那把名叫“血狼影”的劍刺出窟窿,卻忍不住疑惑和驚喜:真兇到底是誰?武功高強,白發蒼蒼,難道,真的是他!

  “誰說輝煌的就短暫,天地日月,亙古長存……”笑而不皺眉,撐下去林阡,你要讓真兇伏法認罪!

  秉性不認輸的林阡,即使滿身是血也一直頑抗,一邊拼死抵御一邊尋思破局,一邊越打下去就越確定,戰狼具備一切栽贓嫁禍他的條件和動機,因為戰狼這些天來只在做一件事,逼他入魔!是的,戰狼從出現以后就始終都在逼他入魔,為了要他萬劫不復,甚至可以不擇手段!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只要是打飲恨刀法,林阡都一直克制、收斂、生怕自己入魔禍害蒼生,可戰狼卻不惜一切代價,就像現在這樣,哪怕在必勝的情況下對著段亦心攻敵必救也要逼他盡快回不了頭。

  大奸似忠,大偽似真,曹王府里,竟存在著一個這樣的悖逆曹王原則、卻令曹王對他諸事都言聽計從的人!?

  而林阡,一切卻都是推測,沒有直接證據指證,逆境之下,還不得不被對方牽著鼻子走——傷得越來越重、上氣不接下氣的他,飲恨刀在梵音的干擾下極度困難才提得動,也曾想過平心靜氣等候戰狼的破綻出現,卻可惜戰狼的攻敵必救太毒辣,令他為了保右側段亦心性命而不得不被放空了左路防御,下一刻,想要守住心臟要害,竟然只能糊涂地跨級躍升……

  “盟王……”段亦心被他保護得毫發無損、瞠目結舌,只因那時他身受重傷,渾噩間寧可將她撲倒在地也要護妥她,同時還不放棄地反手向勁敵揮刀……若干年前他在山東對付高手堂時也曾有類似的一幕,那時她只是個路人,嘆息說“即便戰到一身是血,也不想戰友或愛人受任何傷,那種威武不能屈的感覺,若豫王府有,豫王府又哪會走起下坡。”盟王,如昨般威武不能屈,而我,是戰友對嗎……

  她畢竟豫王府第五,雖然傷病未愈,也看得出林阡被戰狼克制得死死,當他被打得滿船是血、想反擊只怕沒這么輕易,事已至此她豈能一直袖手,剛剛林阡的瞿塘之刀傳遞出什么她看得清楚,他懷刃浴血獨行于天地只求與萬物萬象絕對互信……“盟王……我便是同道,我永不負你。”此刻靠得這樣近,呼吸清晰可聽,段亦心忽然溫柔一笑,用力將林阡推到一邊,拾起他脫手落地的右手飲恨,沖著那泰山壓頂的血狼影亮刀!

  “段女俠……”被飲恨短刀的寒芒驚呆了足足半刻的林阡,醒神時完全攔不住也追不上,那女子揮斬出一刀“松際微露月”幾乎為他拼命,緊接著,“天之道虛,地之道靜,虛則不屈,靜則不變!”直接施展出她的極限,漫天遍地雷輥電霍,威力雖不足以與戰狼匹敵,卻不知何故使戰狼愣了一愣,繼而幫林阡渡過了這絕命一擊,緩得一緩,林阡立即蓄力持刀追前續打,戰狼毫不遲疑一劍撇開段亦心,與林阡長刀“天下英雄如電抹”轟然相撞,險些將段林二人先后擊落江中。

  危難關頭,林阡一手扶穩段亦心,一刀“兩山夾抱如門閥,一穴大風從中出”借勢沖灌,而段亦心也是從容一刀“清溪深不測”掠陣,強強聯手,戰狼應變明顯不夠及時,被林阡識破這一劍中有一招倉促的“薄暮空潭曲,安禪制毒龍”。而這一招,明明是壓制入魔的……

  戰狼此人,恐怕是他見過最無情的一個對手,所以才能在壓制入魔和推動入魔之間切換得游刃有余,試想,這種時而壓緊時而松弛,不就是一種變相的推動?壓制入魔代表善、佛,推動入魔代表惡、魔,切換游刃有余那此人豈不可怕,可怕至極!

  “段女俠,躲我身后去,不必……”林阡看見段亦心面色慘白,心知她前一刻才經脈逆行過,絕對不允許她再為自己冒險,即刻上前要擋住所有攻殺,遇上個同樣倔強的段亦心,寧可為他犧牲怎可能讓開半步:“盟王,你受傷了,我來!”見此情景,戰狼神情難得地鐵青:“既是郎情妾意,那就攜手下地獄去。”整個劍鋒頓然充盈殺氣。

  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兇險時分猛然從峭壁上空沖下兩個人來,其中一個劍如飛龍直將戰狼之劍蕩偏,但教人無法喘息的是另一人卻刀似朔風驀地朝林阡段亦心砍來——

  無疑,這兩人彼此不是戰友,而是一路互打著過來的,朔風刀的主人渾身濕漉當然是林阡夜半的手下敗將卿旭瑭,而另一個人……比見到信彈后本該來援的越風來得還快,卻是比誰都對戰狼迎刃而解,正是殘情劍主獨孤清絕!遠道而來的他雖然狀態不在最佳,但要打一個被林阡段亦心折耗過的戰狼當然能勢均力敵!

  “獨孤你來了!”林阡喜出望外,一邊執意將段亦心攔在身后,一邊繼續以飲恨刀對戰卿旭瑭。

  “卿旭瑭歸你,戰狼拜托我。”獨孤清絕一如既往地臭屁一笑。戰狼自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大散關,不知道有人的眼睛從來都只盯著天下第一。

  “我說的來不是現在,獨孤,這地方,是瞿塘峽。”林阡重重呼吸著這口熟悉的來自九年前荒原上的江風。

  獨孤清絕一愣:“哦?是這里嗎?”對付戰狼豈可走神,一不小心他左手就被割了一劍。

  “獨孤……”林阡察覺到獨孤也血濺飛沙。

  “歃血為盟,雖是形式,也是要做的。”獨孤清絕豪氣一笑,繼續提握殘情,思索境界提升。

  林阡一愣,面前不再有刀浪劍花、山巖江流,有只有一股股噴涌出的熱血,從宋賢新嶼文暄到風行夫婦,到瀚抒到吟兒到宋恒到獨孤全都交匯到一起,云霧山前十名真的是一個都沒有少,理想實現不由得也豪情干云地大笑。于是段亦心驚詫地看到,他的刀就像被這些血開光了一般,隨著這笑聲的中氣十足而突然把本來還能與他持平的卿旭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而獨孤清絕從來就不是只耍嘴皮子的,今次他來,本意就是想繼續拾起未完結的大散關之戰,那天他和戰狼的決斗被厲風行戰勝凌大杰而打斷,還沒完,總要看看,睡和醒的一線之間,夢和現實的一線之隔,是不是如他所想也是可以利用的殘念?

  不過,計劃趕不上變化,真正到瞿塘峽里即將打出這劍境時,他忽然覺得有更高更強更多的殘念等著他,先前的被兼容并蓄了用不上了——可能也要感謝林阡提醒他原來瞿塘是個他早就該來的地方,不是一道完全沒有生命或意義的風景:“大千世界,所有事物,都是看似并無聯系實則冥冥關聯。所謂殘,所謂藕斷絲連,在念,在識,在感,在一切……”瞿塘歃血為盟抗金,豈可少了我這天下第一!

  那一劍,對戰狼而言,看似毫無力量又力蘊千鈞,看似速度放慢又近在眉睫,看似破漏百出又無懈可擊,“棘手之至……”戰狼憑著無上內力方才與獨孤清絕制衡百招,事先豈會想到獨孤清絕和林阡一樣如此善于境界躍升!?而一旁那個林阡稱呼為“段女俠”的神秘女人,究竟為何……會使出我段煉年輕時的招法,“松際微露月”,她姓段,難道說,她……

  

  瞿塘峽內的這兩場比武,意料之中平手到那日正午,被聞訊而來的越風和高風雷兩路人馬一同打斷,金宋雙方的刀槍劍戟,彼此卻又繼續纏斗到了午后。

  戰狼帶著重重疑慮回到金營,許久才想起問手下他來中線的正事:“肅清已然一夜,‘驚鯢’可抓住了?”

  “依然毫無頭緒……”副將搖頭。

  “完顏匡手下,養了一群怎樣的廢物。”戰狼不愧細作出身,神情教人看不出悲喜,本該怒罵的語氣也是淡得出奇。

  “發生了什么……段大人?”高風雷一愣,趕緊上前詢問,這才知道昨晚除了伏擊越風、圍攻林阡之外,金軍還有其余戰事。

  戰狼示意,副將才說:“伏擊越風之外,段大人與完顏匡合作‘抓驚鯢’,他教完顏匡在中線放出假消息,稱‘臨時決定由完顏江山前來三峽助陣’,這位前鋒都統向來是中線宋軍的眼中釘,是以驚鯢得知一定會高度緊張、立即發送信鴿給落遠空。”

  “驚鯢心急、露出馬腳了?而且襄陽宋軍也因為完顏江山而誤出救兵、從而自行削弱了?”高風雷喜道,忽然意識到這一切當然都沒有發生。

  “不曾。那是個十分謹慎的細作。完顏匡對可疑人物肅清一夜,也未能如段大人所愿。”戰狼的上策失敗,是因為出現了波折,副將說,“那信鴿在靠近襄陽的地方意外被完顏匡的手下射落,可能正是此舉打草驚蛇,襄陽宋軍沒有收到那條假消息,而‘驚鯢’也很快覺察兇險而蟄伏。”

  “確實打草驚蛇,好在收之桑榆……”戰狼整夜在外都見宋軍行動滯后,本來還以為驚鯢落網,沒想到完顏匡的人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細細一想,完顏匡不可能是故意破壞,沒有人比完顏匡更急著拿下襄陽城。

  “所以,昨夜我軍四處碰壁、一無收獲?”高風雷略帶失望。

  “怎會沒有?若非驚鯢一脈蟄伏,林阡對越風的救援怎會貽誤?我軍到底還是走了中策。”戰狼當然注意著要維持金軍士氣,內心卻無比痛恨這種信鴿被截、千載難逢的意外居然這么湊巧地利于宋軍地發生了,“原本天助我也,可以趁海上升明月的失誤絆倒林阡。不料好事多磨,那個名叫段亦心的豫王府第五,她竟幫助了林阡的人,高將軍,她到底是怎樣的來歷?”語帶窺探之意。高風雷即使不回答,戰狼也決意要查。

  “亦心她!”高風雷猛然臉色煞白,恨得咬牙切齒,“我適才見她的樣子……實在是,只怕是,唉……”

  “據卿未晚身邊的人講,卿未晚想殺死小豫王,段亦心于是與之決裂,卿旭瑭后來才到,卻是真的打了小豫王身邊的護衛。”副將說。

  “什么……”戰狼一旦關心起二線的事,才發現二線比一線發生得更嚴重,他知情太晚,要補救已來不及,“小豫王身邊的護衛,那不是完顏匡的人嗎?!”

  “是……”副將說,“卿老大人還在找兒子的下落,末將也不敢叨擾。卻聽得閑言碎語說,卿未晚企圖對段亦心不敬,所以可能被林阡一刀打死了……”

  “什么……”高風雷腦補出段亦心所受的一切屈辱,這才懂這中間太多的陰差陽錯,急得跳腳,“就這樣……便宜了林阡那廝!?”

  “我與完顏匡的表面合作,就這般被他卿旭瑭兩個匹夫搞砸了。”戰狼心里感到又好氣又好笑,雖然他也知道完顏匡和曹王素有嫌隙,然而兩方不至于進一步關系惡化,誰想竟因為卿旭瑭父子和小豫王而加大了裂痕?鄰近完顏匡的地盤卿旭瑭居然完全不知收斂——曹王是不屑政斗,他戰狼是不善于,而卿旭瑭這幫草莽,看來是徹頭徹尾的不會!

  “如此,豈不是會放了‘驚鯢’一條生路。眼前萬州,又該如何拿下?”副將擔憂地說,高風雷也總算回過神。

  “宋軍那個彭副都統素來與吳曦不睦、寧可死守萬州苦等林阡、現在還終于被他等到了,不過好在,他有軟肋可以對付,慢慢來。”戰狼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案上茶水,“最遲月底,我會將這支南宋官軍趕出去。”

  高風雷臉上這才陰轉晴,由衷笑:“那就好!段大人,有什么用得著風雷的地方,只管調遣!”

  戰狼遠遠望著高風雷大步流星走出帳的背影:恭喜王爺,又獲死忠。高風雷雖也是個勇高于謀,卻可能是早了一年歸順、在戰場上受過磨練的關系,實在不像卿旭瑭那樣會給王爺添亂。

  當然了,絕密的情報,或者八字才打了一撇的事實,還是少一個人知道少一分危險,比如……戰狼適才一邊說話一邊看見的、幾乎按碎在案上的驚鯢的飛鴿傳書。

  情急了就會出錯,驚鯢也不例外,他……不,她的字跡,明明白白指向了她是個女人。

  “遲早要將她剔出來,教林阡你襄陽城破。”難怪朱雀肅清一夜翻了個底朝天都對驚鯢毫無進展,調查的方向從性別開始就錯了。戰狼心知,大敵當前,完顏匡雖然非友卻不可能撕破臉,畢竟控弦莊還是直屬王爺的,完顏匡和王爺遲早還是會合作對付心腹大患。驚鯢此刻確實會因為卿旭瑭對小豫王不敬而得到喘息之機,但短暫的安逸正是為了給她將來的末路鋪墊:“林阡,走著瞧吧。”

  

  告別了三峽的鬼斧神工,晴暖翠嵐和雨迷云輕,目的地萬州近在咫尺,來的路上越風就告知林阡,夔州盟軍據點的孟良關、流年父女,已協助彭大人將吳曦大軍驅逐,也算是在這場三峽之戰外撿了大便宜。一如林阡所說,“想不到萬州之戰在三峽提前了。”

  林阡與獨孤相扶從船上下來后,才得知今夜的增援貽誤果然是戰狼所害,所幸驚鯢機警,得知信鴿被劫而果斷蟄伏,爾后襄陽城有戰、落遠空難以兼顧三峽,故而只能倉促調用真剛……如今總算虛驚一場,但飛鴿傳書若真是落在了金軍手中,終究會埋下禍患。

  “有沒有可能金軍只是歪打正著,并不知那是驚鯢?”聞因還帶僥幸。

  “不會,戰狼應該就是為了調查驚鯢來的,事實證明‘完顏江山’只是假消息,恐怕本來是為了試探她。”林阡搖頭,“驚鯢是有史以來最令金軍感到棘手、什么破綻都未留下的八大王牌之一。還有,大散關之戰我用尉遲雪去威脅戰狼,他不是沒想到,而是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有把握用親情去撼動他?可想而知,天生的細作嗅覺讓他意識到這最有可能是驚鯢提供的情報,驚鯢已經威脅到他、于他而言不得不除。戰狼既有心,驚鯢半點線索都不該留下。”

  “那可如何是好?”聞因知道,驚鯢對付朱雀綽綽有余,卻未必是戰狼對手。

  “那就看我們的了。要知道,戰狼他,現在不完全是細作首領,心神得被我們分過來。我們要將他的神越分越多,直至關注不了驚鯢為止。”林阡忽然笑起來,勝券在握的樣子。聞因呆呆看著這俘獲的笑,倏然不知雙手怎么擺,見林阡沒事便放下心來,轉頭趕緊去給段亦心喂藥。

  林阡只休息到傍晚便覺身體大好,一個人在白帝城的街道打轉,考慮好了怎么和落遠空共同彌補驚鯢昨夜擅離職守的破綻以后,終于見縫插針地在夕陽下的人海中閑游,高峽長江、亭臺樓閣、郁郁蔥蔥、蜀國故事猶在,卻好像少了些什么,少了些什么心里就空蕩蕩的?

  仿佛被熟悉的氣息帶回昨天,發話的黑衣少年是誰,“好了,不必多慮了,吟兒,我們明天出去游覽白帝城如何?”那個角度,他可以輕取笑靨、眉眼盈盈的少女又是誰。

  對那女子的愛,早得忘記了開始,也不記得過程,仿佛與生俱來,卻知至死不渝。

  正當他沉浸在遐思中時,冷不防地有人哭哭啼啼跑來,一頭撞在他腿上,直接將他從過去拉回現實:“爹爹!爹爹!”然后那小人兒抱住他腿一通猛搖。

  “怎么了……”他愣了許久,才意識到那是小牛犢,趕緊把它抱在懷里,定睛一瞧,小牛犢手上還有只烤得半熟的兔子。

  “嗚嗚嗚,戰哥哥把他養的兔子借我玩,叮囑我不準我吃,我昨日想念爹爹,抱著兔子哭了一場,一不小心烤焦了,怎么辦?”小牛犢哇哇大哭。

  “兔死不能復生……”林阡也沒辦法,“只能和戰兒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哇,娘親要是知道沂兒欺負戰哥哥,一定會把沂兒罵死打死的。怎么辦,怎么辦,彪悍的娘親就要回來教訓沂兒啦!爹爹我們一起躲起來好嗎!”小牛犢還在哭,林阡知道下一刻他再不放開手他很可能就是那只兔子會被燙個半死,一邊聽一邊正準備把小牛犢放下來,突然他就怔在原地,如果別人說吟兒還是幻覺,那為什么現在他聽見吟兒時手被燙得起泡了明明很疼不像做夢?!吟兒,要回來了?吟兒……

  隨著手心冒煙,林阡愈發清醒,吟兒,還活著?!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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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