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遲抱著新月出去時,似乎有人過來詢問了情況。
喻遲的腳步并沒有停,隨便回答了一句不需要后,抱著新月上車。
新月身上的衣服還是濕透的狀態,外面倒是多了一件外套——是剛才喻遲給自己的。
此時,新月的手就抓在那上面。
明明衣服是干凈的,但此時新月又仿佛聞到了從那里傳遞來的屬于他的氣味。
喻遲就坐在她的身邊。
他的頭發也有些濕,薄唇緊抿。
新月看著他,正準備說些什么時,他的手機卻想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后,接起,“你好。”
對方是斯蒂文,似乎剛聽說了新月落水的消息,他在電話中表達了歉意,還說要帶他們去醫院。
“不用了,我太太沒事。”喻遲回答,“我們已經在回酒店的路上,明天再聯系。”
那邊的人又說了幾句抱歉的話,喻遲說了幾句后,掛斷了電話。
新月就在旁邊聽著,一言不發。
喻遲掛斷電話后,也轉頭看她,“你需要去醫院嗎?”
他問。
新月搖搖頭,正準備說什么時,他的手機卻再次響了起來。
這次是關韻詩。
上面清晰的名字讓新月的表情一滯,那原本要說的話就這樣咽了回去,再慢慢轉頭看向了窗外。
喻遲的表情似乎因為這通電話而有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頓了頓后,他很快接起了電話。
“喂。”
“喻遲。”關韻詩帶著哭腔的聲音從那邊傳來,“你在哪兒?”
“你怎么了?”
聽見她這句話,喻遲的后背立即挺直了。
“我……我被關在電梯里了,你快來。”
關韻詩的聲音哭腔越發嚴重,喻遲也看向前方司機,“開快點!”
然后,他又柔聲對那邊的人說道,“你不要害怕,我馬上就到了,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酒店的人過去看。”
“不……你不要掛斷,酒店已經知道了,我現在不想一個人,你陪我說說話……”
“好,你不要著急,我這邊還有十幾分鐘就到了,我陪你說話。”
喻遲的聲音溫柔,也耐心十足。
后半段的車程,他就一直在陪著關韻詩說話。
這個樣子的他,新月是第一次看見。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此時他就在自己的身邊,新月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在喻遲的催促下,司機將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他也沒有看她一眼,直接沖了下去!
新月身上依舊披著他的外套,但那攏著衣服的手卻是慢慢松開了。
在過了一會兒后,她才下了車。
酒店大堂已經有救援人員和維修人員。
透過人群,新月倒是很快找到了喻遲。
——他太顯眼了。
所以新月也能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表情。
焦灼、著急。
新月那往前走的腳步,又慢慢停在了原地。
也是這個時候,救援人員將電梯門打開了,也將關韻詩從里面拉出來。
她臉上全部都是淚水,在獲救后也沒有做任何的事情,只直接沖上去,撲入了喻遲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