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亂……”
林平之呼吸急促，雙目泛紅，眼目充血，身軀一緊。
手。
下意識握緊！
攥緊了褲腿褲子。
“不錯！”
小青接過話題：“據我所知，你死后……啊，你離開后，那位宗澤大人，帶兵從峨眉山返回開封，很快，你的事情就傳開……你在的時候，能夠壓住各路群雄……”
“你死后。”
白素貞緩緩開口：“北方燕云十六州被李綱控制，西面麟州有楊家，山東一帶宋江崛起，包括田虎、方臘蠢蠢欲動，就連皇家趙氏也開始反對，以正統自居，自此，天下大亂。”
“不可能！”
林平之又驚又怒：“我已經留下后手，不可能會這樣子……宗澤、楊應、韓世忠、李綱他們對我忠心耿耿，我安排他們輔佐王語嫣，何況，王語嫣已有我的孩子，是我的繼承人……你是在騙我？”
“哼！”
小青冷哼：“你不要忘了，李綱鎮守燕云十六州，與金國摩擦不斷，是離不開了，你的那些大將，要鎮守各州之地，還要防范西夏入侵，還有……田虎知道了你的事，立刻召集舊部，重新在晉寧等地起勢……”
白素貞：“本來，有宗澤和趙錫在，穩住了開封局勢，并尊皇宮垂簾親政，等候你的孩子出生。”
林平之額頭冒汗，心亂如麻：“后來呢？”
白素貞：“后來……朝堂上，很多大臣表面支持王語嫣，暗中卻積蓄力量，皇族趙氏，也只有趙楷和趙錫支持你改朝換代，剩下的皇族成員只是陽奉陰違，伺機等待機會，直到有一天，當皇后臨盆當天……”
“如何？”
林平之頓時感覺心痛，手按住心口，呼吸混亂，臉色猙獰，聲音變得嘶啞，低聲吼道：“當天怎樣？”
“當天，趙氏糾結禁軍，攻入皇宮，發動宮變。”
白素貞嘆息：“你的人馬，幾乎都死了，你的皇后，為你生了一個兒子，但身軀正處于最虛弱的時候，可她依舊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在你心腹的護佑下逃出皇宮……也只有你的夫人和孩子逃出了出去。”
“混賬！”
林平之大怒，一掌印在地面。
轟！
地面裂開，以蛛網狀般延伸出去。
石室劇烈顫動。
塵土掉落。
只見！
石室壁上，一道道縫隙彌漫而出。
白素貞和小青大驚。
她們看著林平之，林平之全身散發出驚人殺意，晦暗陰沉，以林平之為中心，向周圍擴散出去，很快，將她們籠罩。
她們全身一震，只感覺一股殺氣籠罩。
兩人對視了一眼。
小青驚恐：“這家伙……好可怕的功力，他怎么修煉的？他修的好像不是仙道？”
“……”
白素貞臉色凝重：“當初，他得到純陽道統，機緣巧合下，走上爭霸的道路，雖然止步于稱帝，卻也在正統的晉王之位，聚斂天地王氣，便是王者之氣……我也看不透他修的是什么。”
“……”
林平之猛地扭頭，看向白素貞，臉色猙獰，滿臉殺氣，幾乎咬碎了牙齒：“再后來呢？”
小青心里毛毛的。
她看著林平之那恐怖的樣子，嚇得瑟瑟發抖，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說道：“禁軍一路追殺王語嫣母子，關鍵時刻，是靈鷲宮的人出手，救下了王語嫣母子，從此銷聲匿跡，再也沒出現過。”
“不錯。”
白素貞點點頭：“至于天下，趙氏族人雖然宮變成功，但每個人都不愿稱帝，一是群雄并起，割據混亂，二是，金國虎視眈眈，趙氏撐不起這個爛攤子，最后，趙楷被趙錫等人輔佐登上皇位，偏居一偶。”
林平之冷漠：“靈鷲宮呢？”
“消失無蹤。”
“不可能！”
林平之根本不信：“一個偌大的靈鷲宮，怎么可能消失？”
小青：“……”
白素貞：“……”
兩人再對視了一眼。
白素貞突然開口：“你已經入道，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存在，擋了太多人的路，阻礙了天地最大的一盤棋。”
林平之挑眉：“你說什么？”
“原來你真的不明白。”
白素貞看著林平之，隱隱明白了什么，一副可憐的神情看著林平之，搖了搖頭：“原來，你也是一枚棋子，不過，卻是一枚干擾一切的棋子。”
林平之心中一沉：“我不明白。”
小青擔憂：“姐姐，這種事，沒必要告訴他，說了，他也不會懂得。”
“不！”
白素貞搖了搖頭：“他已經入局，他是局中人，只是他還沒有想通，他還不明白，因為，我們流落的這個空間，與那個世界有些不同。”
林平之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你們再說什么？”
“這是天機！”
白素貞面無表情：“天機，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林平之凝視著白素貞，沉默了半晌，問道：“你有什么條件？”
“聰明！”
白素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峨眉山一戰，天地規則將你擠出去，導致天地殘缺，水漫金山那一刻，我元神意外剝離一絲，流落這個空間……”
林平之：“你要我帶你回去？”
白素貞點頭：“我這個身軀生機盡滅，只有一抹元神強撐，幸好你來了，要是你再晚兩年，只怕，我會真的會消散……我不想客死異鄉。”
林平之問：“你找到了回去的路？”
“這要問你！”
白素貞一本正經：“我修行一千七百年多年，年齡已經達一千八百年之久，與你一戰時，還不曾覺得有什么，直到落在這個空間，在這個世界，我想了很多……解鈴還須系鈴人，是你打開了天地規則的一道縫隙，如果要回去，還要借助你的力量。”
林平之冷笑：“你不怕我殺你？”
“不會！”
白素貞認真回答：“在這個世界，我是人，你恨的，是那個白素貞，而不是我這個白素貞，就算要殺，也是殺那個白素貞。”
“你說的對！”
林平之點點頭，他練就的，是人之道，他恨的，是那個白素貞，而不是眼前這個生機已滅，即將煙消云散的魔主白素貞。
白素貞手一抬，指尖，凝聚出一點靈光，輕聲開口：“只要你答應這個條件，我就把背后的真相……給你看！”
“我答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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