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山脈,蜿蜒曲折,山嶺之上,郁郁蔥蔥,山腳之下,一處荒蕪,滿地的巨泠鳶尸體,讓人感覺到頭皮發麻。
而森林深處,只見得參天古木枝葉顫動,一道人影由遠而近,最后從古樹枝葉之上跳下。
“族長,向東已巡十余里,還是未發現少族長的身影和蹤跡。”
“咻咻咻”。
又是幾道身影由遠而近。
“族長,向南,已巡十余里,未曾發現少族長。”
“向西,已巡十余里,未曾發現少族長。”
“向北,已巡十余里,未曾發現少族長。”
緊接著四批人員從各方向返回歸來。
“族長,所有的人已盡數歸來,還是未曾發現少族長和秦公子的蹤跡,但是我們發現府中侍衛,李正興、李正宇的尸骨和三具無法辨別的骸骨。”
快速跑來的閆仇急促的說道,只是此刻他手中除了兩柄重錘,罕見的缺少了獸肉和美酒。
李正興、李正宇二人,極早便進入閆府,實力均為附境六段實力,在閆府之中已是骨干支柱,當閆梟聽見此二人已近隕落時,眼角不由得抖了抖,但無可奈何。
“總共發現五具骸骨?”
冰冷的聲音從閆梟嘴里發出,一絲涼意襲來,經歷此次事件之后的閆梟,如同頹然老去,疲憊的聲音再次響起。
“帶我過去看看吧。”
當閆梟同等人走至尸體前,緊握的拳頭都不由得吱吱作響。
翻開覆蓋在尸體之上的獸皮之時,心中的沉痛更勝一分,眼前三具尸首面容盡毀,身體之上沒有一絲完好,盡被巨泠鳶蠶食,甚至可以看到不少森森白骨。
“靈兒不會在其中,靈兒不會在其中的。”
顫抖的閆梟,看向眼前的各尸首,不停的說道。
然,其他人彼此相視,雖閆靈兒年紀尚幼,但他身體已與成年人無異,眼前尸首身高、體型相仿,實在無法辯識。
一旁的閆柳溪攙扶著閆梟也是安慰道:“靈兒機智多謀,從小與眾不同,定不會在其中。”
“方圓十里,我們均已探查完全,五里之外,就僅有個別巨泠鳶的尸體,若十里之內未發現少族長,那他能去哪兒?”
一旁的閆覺問道,然而,當他還未說完,閆晟森冷的目光便向他看來,當閆覺與其對視時,立刻將頭向一側偏移,話題轉移道。
“族長,現時辰已近傍晚,若我們在不離開,這山脈之中炎獸眾多,過夜不會安全。”
聽見閆覺的勸解之聲時,本就幾經崩潰的閆梟,吼道:“那我兒在這林中過夜就安全了嗎?”
閆覺被他這樣一喊,立刻嚇退了半步,眼前的族長與往日差距極大,沒有了以前的溫和,言語冰冷到極點?
這種目光只有在他少年時才看到過,那便是帶領閆靈兒離開的時候。
一旁的閆晟、閆戮等人相視一眼,未曾言語。
片刻...
待到閆梟臉色好轉數分時,方才說道:“還望族長以大局為重。”
低著頭的閆梟緩緩抬起頭來,看向眼前剩余的三十多人的神情,此刻的閆梟也是逐漸恢復了心智,單手揮了揮,吩咐到,將眾人尸首收好,帶回我閆城安葬吧。
只見地面五具尸體,憑空消失。
收拾好眼前的尸首,眾人重新躍上魚鱗燕之中,唯獨閆梟、閆柳溪還在腳下這荒蕪之地。
此刻的他,除了怨自己,無法再怨他人。
望著眼前的一幕幕,閆梟也是在閆柳溪的攙扶下,飛入了魚鱗燕中,閆晟輕拍魚鱗燕聲,四只魚鱗燕同時向空中并發。
猩紅的落日照耀著這片山林,宛如鮮血染紅了這方天地,森然寒冷的參天古木之中,炎獸嘶吼之聲,響徹林間,如人間煉獄。
夕陽西下,黑暗籠罩了整個山脈。
山脈深處,萬千山峰之間,一座山洞內,少年渾身是血。
不知過去了多久時日。
少年微微挪動了一下,全身受爆炸沖擊造成的眾多傷口,在此刻,又有血跡流出,重創之下的閆靈兒,漸漸開始有了一些意識,然劇烈的疼痛之感,讓其不敢動彈。
不知多久,又是昏迷過去。
界辰流失...
重創之下的閆靈兒再次醒來。
雙眸緊閉的他,開始嘗試運轉炎力之魂,然而,此刻的他,全身沒有一絲炎力可以運用,炎府之中的炎力之魂萎靡之極點。
少年不敢再做動彈,盡量讓自己舒服一些,又不過了不知多久,一股溫暖的液體從口中流入,然后逐漸默入腹中,當液體流入炎府之后,閆靈兒驚奇的發現原本萎靡的炎力之魂,此刻卻逐漸在恢復。
閆靈兒緩緩睜開眼睛,眼前一團猩紅之色,映入眼簾,然,還未待完全看清時,這團猩紅的毛團逐漸往遠處走去,只見得后面血紅的尾巴在后面搖晃。
炎府之中,炎力之魂雖然還是極度萎靡,但終究還是回復了一些炎力,有了這些炎力,對于閆靈兒而言,便已具有了可以活下去的機會,閆靈兒自己極力運轉炎力之魂,修復已經損傷的經脈。
經脈在炎力的浸潤之下,原本斷裂的經脈逐漸修復,不斷往外滲血的傷口,也在修復中逐漸凝結,一層淡淡的血痂慢慢形成。
如此這般修復自己的傷勢,一經開始便足足就是一晚,期間,閆靈兒也因為精力不足,中間休息了幾次,但眼下自己,還不知道身處何處,他也不敢絲毫怠慢,只有極力恢復自己的實力,方才有自己生存的主動權。
終于,待次日的陽光散落于洞口之外時,閆靈兒感到全身的外傷也逐漸修復完,經脈的修復也好了一半,不過更讓閆靈兒驚喜的是通過這次修復,他驚奇的發現自己的炎力,似乎比以前更強。
閆靈兒艱難的扶著手下的石塊,坐了起來,此刻的他,這時才看清,自己身處一座山洞之中,山洞四周均是石塊,唯獨他躺我的地方,有這諸多干枯樹葉。
知道自己被救的他,兒竭力回憶著自己當時在爆炸沖擊波的攻擊之下,發生了什么,但記憶卻只停留在自己的靈技釋放,全身劇烈疼痛感,便什么都記不起來。
搖了搖頭,輕輕的自語道:“看來我是真的命不該絕,也不知道在沖擊波之后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這里是哪,父親應該極為擔心,要早點休息好與父親匯合才好!”
想到這里,閆靈兒再次浸入冥想之中,不停的通過炎力修復自己的經脈,不知冥想多久,當停下之后,睜開眼睛時,看見的一幕,卻讓自己驚了一跳。
一只血紅的狐貍站在自己的正對面,錚錚的盯著自己,而且狐嘴之上還帶著笑意,眼前這只血色狐貍看上去并無半點炎力波動,然,閆靈兒不覺得他是一只普通狐貍。
雖然像極了血靈狐,但這般淡定,怎么可能?尋常靈狐看見人類,早就立刻逃之夭夭了。
看著面前的血靈狐,他響起自己萬年之前的一位朋友,那也是他僅僅記得的二人之一。
至尊冥狐,只是模樣尚不是如此。
閆靈兒戒備的緩緩站起來,黃色斑駁的微弱炎力在身上閃爍。
然而,就在閆靈兒準備要逃跑時,突然想到昨晚似乎也看到同樣的猩紅毛團,而且還有那血紅的尾巴,不正是眼前這只血紅的狐貍嗎?
“狐兄,莫不是你救了我?”
半退半試的問道。
只見眼前血紅色狐貍搖了搖頭,并未有其他動作。
看見血色狐貍的反應,似乎并不是它救的,莫不是這洞穴之中還有其他人呢?
“這洞穴內還有其他人?或妖族?”閆靈兒嘗試的問道,但血色狐貍還是搖了搖頭,但是它眼神之中卻有著一絲好奇閃過。
“沒有?”
狐貍點了點頭。
看見狐貍的反應,顯然能夠聽懂他的言語,但自己并不是它所救?
“那我是自己來到這洞穴?”
狐貍搖了搖頭。
“是你將我帶來的?”
狐貍還是搖了搖頭。
看著眼前狐貍的回來,閆靈兒一臉不解。
然而,不論如何,昨晚卻是是眼前這只血色狐貍守候,閆靈兒還是微微彎腰到,雖不知眼前這只血色狐貍究竟是何意?自己究竟發生了什么?但眼前血色狐貍終究沒有讓自己死去,感激之情還是極為深重。
不過,還未等閆靈兒有其他動作,只見得血色狐貍將狐爪中的兩個野果子丟了過來。
接過果子后,閆靈兒方才感覺到自己早已饑腸轆轆,三兩口便吃完了手中果子。
“狐兄,不知這是何處?”
狐貍靜坐在那里便未曾回答。
看見眼前血色狐貍這般反映,而且確認其沒有惡意之后,閆靈兒再次盤腿冥想起來,體內的炎力逐漸恢復,而經脈也在一點一點修復。
不知過了多久之后,閆靈兒已經發現自己的炎力盡數恢復,經脈也好的七七八八時,閆靈兒靜心感受自己的炎府炎力之魂時,驚奇的發現,由于對爆炸沖擊波的吞噬,此刻的自己似乎可以再進一步,真可謂禍與福相依,是福不是禍,閆靈兒順勢開始凝聚炎力之魂。
炎府之中,炎力之魂盡數運轉。
“浮屠吞靈決,吞噬!”
炎府之中黃色斑駁的炎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閆靈兒炎府之中凝聚,然后逐漸凝為實質。
二百九十九株!
三百株!
片刻之后,炎力之魂終于凝聚至三百株,此刻閆靈兒的實力也終歸達到附境三段了,感受到達到三段的力量和感知之后,閆靈兒并未停止,而是進一步凝練。
三百零一株!
三百零二株!
…
三百八十株!
在炎力之魂達到三百零八十株時,炎府之中的炎力終于消耗殆盡,而那第三百株炎力之魂在眾多之中則格外耀眼。
“真是沒有想到,雖然經歷此次劫難,但卻讓我尋得突破竊機,并一舉達到三百八十株,足足八十二株,若是尋常修煉,不知要花上多長時間界辰。”
然而,就當閆靈兒洋洋得意之時,突然發現自己黃色斑駁的炎力之上,縈繞著一絲血紅色的光芒,雖然每珠之上并不多,但讓他自己感覺到炎力較于以前更為強勁和妖艷,甚至多出一絲嫵媚。
這時,閆靈兒猛然睜開眼睛,看向血色靈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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