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死了嗎?”
連景爍連珠炮般的話音剛剛落下,這次,權修昀終于開口,但鷹隼般的目光卻是直直看向眼前人道:“我要離婚還是不要離婚,那都是我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我那不是指手畫腳......”連景爍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我那只是覺得你這樣折騰池菱,其實對我也有影響。”
“影響,什么影響?”
權修昀沉黑的眼眸冰冷刺骨,半晌后也輕嗤一聲道:“你既然這么不想被連佩兒討厭,那十年前在連佩兒剛跟著自己親媽進入連家時,你就不應該是這副死樣子。”
“修昀哥,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難道是覺得我剛剛說那么多,都是因為我自己不想被連佩兒討厭而已嗎?你別開玩笑了,我怎么可能會在意自己在那個女人心里是什么形象?而且與其說連佩兒討厭我,不如應該說是我討厭她才對!當年她媽對我媽做的那些事,我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連景爍咬牙切齒地說著。
回憶起當年,在包廂內昏暗的燈光下,連景爍的狹長的鳳眸中也浮現出了深深陰霾,仿佛浸染著濃烈的仇恨。
而權修昀沒有回答。
坐在位子上,他又喝了一口酒,可伴著刺人的酒精,他胸腔內那種叫人發狂的煩躁卻仿佛越發加重。
也就在這時,他忽然垂眸,竟然在樓下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話題中的主人公,池菱——
只是此時她并不是一個人。
“那個站在池菱身邊,和她有說有笑,還看手手的男人是誰啊?”連景爍顯然也看見了池菱和一個男人舉止親密的樣子,于是眼眸陰霾暫停,連景爍有些驚訝道:“不過池菱不是在住院嗎,怎么今天跑到劇場來看表演了?難道今天這場演出有她喜歡的表演者?”
“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權修昀冷冰冰落下這句話。
可話音落下,他卻猛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樓下走去......
......
池菱站在臺下,和卓浠聊了一陣自己手傷恢復的不易后,也看著時間趕緊讓他回后臺繼續化妝。
因為現在演出快開始了,池菱也要將身份換成“靈池”,出來為學生加油了。
但沒想到的是,就在她剛提著裝備準備去洗手間時,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已經直接印入了她的眼簾。
竟是權修昀和連景爍不知何時出現,正從樓上向著樓下的觀眾席走來!
他們怎么今天也來了劇場看表演!那他們......發現她了嗎?池菱心驚不已地在心中暗想著,就在動彈不得時,另一道纖細的身影卻更快從劇場外走了進來,儼然便是一身溫柔長裙,黑發飄飄的關新月。
而她一來,就清逸如水地跑到了權修昀面前,笑瞇瞇地拉著男人的手晃了晃,儼然一副遲到后對男朋友撒嬌的小女孩姿態。
于是不知是不是錯覺,權修昀好像本來還想往前走的腳步,驀地頓住。
隨后他雖沒再上樓,可是也沒甩開關新月,而是帶著她在連景爍的安排下,坐到了臺下的另一個比較舒服的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