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畢竟是早有心理準備的，所以被寒藺君當面這么回應也沒把尷尬表現出來，依然維持著禮貌的姿態和拎高的手勢，道：“我知道，這是給寒夫人準備的，聽小寒總說夫人也好這口，希望我沒買錯。”
寒森翊驀地轉頭看他：你什么時候“聽”我說過了？
而且，什么叫希望你沒買錯？如果買錯了，那意思是不是我說錯了？
聞言，寒藺君的視線轉到了寒森翊身上。
寒森翊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忍住想否認的沖動，干巴巴地開口：“呃對，上次一起吃飯，我點了份榴蓮酥，隨口說起這喜好是隨了媽媽，所以……”
黎越順勢忙又道：“那我應該沒買錯，請寒總捎帶回去給寒總夫人品嘗。”
寒藺君終于伸手接過：“謝謝。”
黎越稍稍松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寒總的態度比上次要……冷厲得多？
寒藺君掂了掂手里的分量，想到妻子看到這些點心時會有的欣喜反應，沒忍住勾起了唇，語氣也緩和了些：“破費了。”
黎越抿唇壓住即將要翹起來的唇角，道：“一點小心意而已。”
寒森翊：“我剛吃了一塊，味道真不錯，寒總您真應該試試，不然每次帶回去了總是我們在吃，多不好意思。”
寒藺君睨了他一眼，涼涼地道：“你跟我不回同一個住處，你的不好意思我看不到。”
寒森翊：“……”
好像也是。
辦公室門半掩著，上完洗手間回來的助理們回來了，在門口時看到里面的場景，都愣了下，齊刷刷將視線看向各自上司。
黎越瞥過去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們先離開。
他的助理會意，趕緊將門拉上些許，帶著另幾人走遠了。
寒藺君將手中的點心放在茶幾上，人也順勢坐了下來，擼高了襯衫袖子，抬眸問道：“NT集團黎董是你父親？”
黎越跟著寒森翊坐回沙發，聞言頓了下，想到這次的合作項目，以為是父親是跟他說的，便點頭道：“是的。”
寒藺君：“上次見面沒聽你說起過，我也沒將你們父子聯想到一起。”
黎越：“我公司涉及的業務和NI集團各不相干，平時交集很少，所以一般情況下不會對外提及對方。”
寒藺君若有所思：“難怪，這次的項目子項分列是你們可以參與的，黎董卻沒有推薦讓你加入。”
黎越并不覺得有什么：“他向來不干涉我做事。”
寒藺君：“他現在知道你要參與進來的事了嗎？”
黎越：“還沒跟他說，我下午過來跟小寒總碰面就是為了敲定這件事，我想著談妥了再告訴他。”
寒藺君看著他，眼眸微瞇起，突然就轉移了個話題：“你跟我女兒沐沐有微信來往？”
黎越愣了下，下意識看了寒森翊一眼。
寒森翊垂眸把玩著手指間的婚戒，聞言也是頓了下，默默轉頭和他對視了一眼。
黎越：你說什么了沒？
寒森翊：呵，你猜～
黎越：好歹給點提示！
寒森翊：沒有。
兩人在這邊“暗送秋波”的過程也只是一秒鐘的事情，知道對面的目光一直在盯視這邊，黎越勉強自己收回目光，輕咳了下，道：“呃……是，在T大因為一些活動機會，跟沐沐接觸過幾次，彼此加了微信。”
寒藺君：“聯系頻繁嗎？”
黎越：“問個好，道聲早安晚安還是會有的。”
“哦？”寒藺君不疾不徐地問：“什么樣的關系，會讓你跟一個女孩子道早安晚安？你微信里加了幾個女孩這么聯系？”
黎越滴汗，硬著頭皮回道：：“沒有，只有沐沐，因為……他是小寒總妹妹，我在T大又是學長，所以稍微關照了些。”
寒森翊朝沙發扶手側了側身，手支著額，懶洋洋地笑睇他這窘迫的樣子。
寒藺君：“你加她聯系她關照他，只是因為她是森翊的妹妹？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身份？”
黎越：“……是的。”
寒藺君看向寒森翊，道：“我聽你說過你讓果果在T大關照沐沐，怎么現在又讓他也關照？”
聽到父親的詢問，寒森翊坐回正姿，從容回答：“果果玩心重，難免有時候做自己的事情，關照不過來，所以做了雙重保險，相比之下黎越更穩重些。”
這回答倒也無可厚非，寒藺君接受了，神色緩和下來，點點頭，對黎越道：“有勞你了，沐沐年齡小，沒給你帶來麻煩吧？”
黎越忙道：“沒有，沐沐很懂事，不麻煩。”
好想擦汗，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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