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總裁倒追財閥前妻唐俏兒 > 第330章 當年綁架案
唐俏兒見爺爺一臉的諱莫如深,知道這件事可能觸及到了沈氏家族的密辛。
再往下問,真的就不禮貌了。
她向來是個知分寸的人,可這件事關乎沈驚覺,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就上了頭,竟然不遮不掩地問了出來:“爺爺,沈總和沈大少爺之間的關系,是不是很焦灼呢?
是不是……與他們少年時的那起綁架案,有關呢?”
沈南淮瞳仁重重一縮,愕然瞪著眼睛,看著她,“你……你知道綁架的事?”
“抱歉爺爺,我不是故意了解的。”
唐俏兒舌底干澀,沉吟了一下,輕聲道,“之前,沈總和我提及過關于他大哥的事,他說他找時間會主動跟我講,不會對我有任何隱瞞。
那時,我跟他較勁,不愿聽他告訴我實情,但心里又抑制不住對他的好奇,所以我就……”
沈南淮聽完,見她小臉羞赧得通紅,以前那個臉皮薄又有些怯生生的小丫頭又回來了,籠在灰白色濃眉見的陰翳倏地就煙消云散了。
這是好事啊。
這說明,這丫頭不再像以前那樣抵觸驚覺了,甚至開始對他產生了好奇心,他們之前的關系就是有緩和了!
“小小,驚覺他肯把他的過去告訴你,是真的沒有把你當外人,是真的對你坦誠,推心置腹了。”
沈南淮幽幽嘆了口氣,如今回想,心里還是很難受,“我的兩個孫子小時候,一齊被綁匪綁架了,那群綁匪當年在社會上可謂是臭名昭著,販毒、殺人、搶銀行……無惡不作。全國各地,被他們綁過做肉票的豪門少爺,十個手指數不過來的。”
“我知道,您說的是當年被稱作‘豪哥’的黑社會頭目,馬建豪,是嗎?”
關于豪哥團伙,唐俏兒也聽過,江簌簌告訴她的。
因為,豪哥曾是江簌簌父親麾下的一個馬仔,后來欲求不滿,野心太大,退出了組織,出去單干了。
當年豪哥特別猖獗狂妄,直接向警方叫囂喊話,要攢夠百億贖金,才會金盆洗手。
豪哥十八年前被捕時,各大媒體鋪天蓋地地報道了這件普天同慶的大事,結果豪哥面對鏡頭,竟然還能笑得出來!恨得人牙癢癢!
江簌簌曾說,她父親這輩子干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沒有弄死馬建豪,清理門戶。
“對,就是他。”
沈南淮苦悶地扶額,“當年,我和你沈叔叔,明明已經層層戒備,草木皆兵了,可是沒成想啊,還是讓馬建豪鉆了空子,綁走了我的兩個孫子!”
唐俏兒聽著心尖揪起,低聲問:“那……后來呢?”
“驚蟄和驚覺被馬建豪團伙抓走后,管我們索要二十億贖金,一個孩子十億!當年的二十億啊,放到現在堪比一百億!但我仍然連眼睛都沒眨,就準備好了贖金,畢竟什么都沒有孫子要緊!
結果馬建豪非常狡猾奸詐,竟然屢次轉移交易地點!戲弄我們!驚蟄和驚覺被他們關押了整整半個月,我們卻都不敢報警!”
沈南淮垂著眼簾,痛苦地搖了搖頭,“后來,驚覺歷盡千辛萬苦,竟然從那土匪窩里滿身是傷地逃了出來。我是真沒想到,他竟然逃了出來……他當年才十一歲啊!”
“他一個人跑了出來?”
唐俏兒無比驚愕,美眸瞠然,“他那么小的年紀,面對那么多彪悍的綁匪,怎么可能跑得出來?應該有人幫他了吧?”
“有……是驚蟄。”
唐俏兒倒吸了口寒氣,“!”
“驚蟄那年已經是個十五歲的少年,身量也比驚覺高一些,壯一些……”
但那也只是個少年而已,手無寸鐵的豪門少爺,怎么就那么大能耐,不但能牽制綁匪,還能放走弟弟……
唐俏兒心里很疑惑,但卻沒有道出,只問:“爺爺,后來呢?沈大少爺是怎么逃出來的?”
“我們給了馬建豪二十億贖金……半月后,驚蟄一絲不掛,被丟在了觀潮莊園的大門外……”
沈南淮臉色僵白,雙唇不覺顫抖,“那孩子回來的時候,全身都是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他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又經過了半年的心理治療,情況才好轉。
但是……他的身體,幾乎等于是垮掉了。”
“為什么?”唐俏兒驚詫地問。
“后來我們才從驚蟄口中得知,他助弟弟逃出生天后,徹底惹怒了馬建豪他們,但贖金沒到手他們也不好撕票,便只能拿他當出氣筒。
不給他吃喝,對他拳打腳踢,還把他撞進一個密封的集裝箱里……驚蟄因為長時間被毆打、缺氧,入院時肺、腎、心臟……多處器官已經衰竭,險些就搶救不過來了!我們費了天大的勁兒才把驚蟄從鬼門關搶回來!
直到現在,驚蟄身體也非常虛弱,免疫力也低下。甚至很多時候,出門都只能依賴輪椅。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我們對他有虧啊。”
唐俏兒聽到這里,來龍去脈,已經基本了然了。
這是沈驚覺對他大哥愧疚的來源,更是沈光景對他如此布滿,如此苛刻的原因。
年少的沈驚覺,在大哥的幫助下逃過一劫,而他大哥卻因為他,成了一個廢人。
可以想象,他是背負著巨大的心里負擔和愧疚才走到今天,這也是為什么沈光景用鞭子打他,他明明可以還手,卻生生忍下來的原因。
都是為了,還他大哥的人情。
“小小,我跟你說的這些,你不要告訴驚覺啊。如果他不跟你提起,你就裝不知道就好。”沈南淮千叮嚀萬囑咐。
唐俏兒體貼地微微一笑,溫聲道:“我明白,您盡管放心。”
“小小啊,我跟你說了這些,你會不會……瞧不起驚覺啊?覺得他是個不顧兄弟死活,茍且偷生的人?”沈南淮嗓音悶悶然,滿目憂忡。
唐俏兒不禁心中涌上一絲苦楚,忙坐在爺爺身邊,將溫熱的掌心覆在老人家冰涼的手背上。
“爺爺,我從來都沒瞧不起驚覺。如果真是這樣,我當初也不可能嫁給他。
當年綁架案,他與大少爺一樣,都是受害者。只是驚覺幸運一點,有一個肯為他付出的哥哥,有老天的眷顧才讓他得以平安回到您身邊。
對于大少爺的事,我感到很惋惜。但這不能成為驚覺被鄙視,被抨擊的理由。我相信當年年少的他,也一定想把哥哥救出來,只是那時他沒有能力,他也一定因此自責了很久很久。”
沈南淮心中大受觸動,一個熊抱把唐俏兒摟住,“小小哇……有你在驚覺身邊,我就放心了。
哪怕有一天我不在了,有你在驚覺身邊,我也能走得心安了。”
唐俏兒一時啞然,臉頰緋紅著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輕輕拍了拍老人家的脊背。
*
沈驚覺做完了身體檢查,輸了液,天色都黑了。
霍如熙聽見了沈初露肚子咕嚕嚕的聲音,知道小姑娘餓了又不好意思說,于是起身和沈驚覺兩口子告別。
“我家丫頭餓了,我得回家給她做飯去。”霍如熙攬上沈初露的小蠻腰,兩人貼得緊緊的,粘得能拉絲。
沈驚覺正在喝熱水,聽見霍如熙要回去做飯,他一口水嗆住,強忍著悶咳了兩聲:“霍如熙,你確定你腦子清醒嗎?
如果腦袋出問題了,盡快讓俏兒幫你看看,別耽誤我妹妹。”
唐俏兒坐在沙發上美腿交疊,嘖嘖地打量著渾身散發酸臭味的霍如熙,“人家是金盆洗手,你是浪子下廚嗎?
也行,跟棄娼從良差不多,挺令人刮目相看的。”
“咳咳,我今晚第一次,其實挺緊張的。”霍如熙活了二十八年,別說下廚了,他到現在霍宅廚房長什么樣都沒見過。
“如熙哥哥,別、別太勉強了吧?”沈初露拽了拽他的衣角,有些擔心。
唐俏兒一臉信不過的鄙夷表情,“就是,自己不想活了可以,不要帶上我的初露。”
沈驚覺抿了抿薄唇,“如果油鍋起火,要第一時間關火,用鍋蓋滅火,不要用水澆。”
“我、我記住了。”沈初露眨著水靈靈的眼睛,乖巧地舉起了手。
霍如熙氣得眉宇一軒,“焯……本少爺我也是讀過書的人,你們兩口子別特么把我當弱智行嗎?!”
唐俏兒聽見“兩口子”仨字心里一急,結果沒等她反駁,霍如熙便抱起沈初露,一溜煙跑出了病房。
新晉小兩口離開后,病房里恢復了靜謐。
又尷尬,又曖昧,又酸……
確實有點酸,沈驚覺因為傷口不能沾水,從受傷到現在都沒洗過澡了。
于是就從狗男人,變成了臭男人。
可沈驚覺這臭男人就是天生俊美型男,頭發打綹也依然帥氣逼人。看著讓人生氣。
“咳咳……”
唐俏兒輕咳兩聲,緩解一下尷尬氛圍,神情淡淡的,“趁現在沒人,我們聊點正事。”
“不做點正事嗎?”沈驚覺嗓音低低啞啞的,凝著她的眸色一深。
他什么都沒干,滿懷對她渴望的眼神,已經嚴重越界了!
“呵,沈驚覺,你可不要忘了,你現在的命可是我捏著呢。”
唐俏兒臉頰一陣滾熱,咬著皓齒冷笑,“奉勸你嘴巴不要犯賤,否則我有本事把你腦袋縫上,就有本事再把你腦袋剝開。”
沈驚覺瞇了瞇星眸,不逗她了,“俏兒,我知道你要說的正經事是什么。
那個企圖襲擊楚柔女士的男人,你要調查他,挖出他的底細,找出他真正做這件事的原因,是嗎?”
唐俏兒美眸流過一絲光亮,點了點頭:“嗯。”
“俏兒,這件事,我會為你解決。等我出院……”
“我等不了。你知道這件事,對柔姨產生了多么惡劣的影響嗎?給她帶來了多大的打擊嗎?”
唐俏兒寒聲打斷了他,把纖細的手指掰得咔咔作響,“這幾天,我一直忙著給你做手術已經耽誤了調查進度。否則我早就把幕后黑手挖出來鞭尸一萬次,用他骨灰沏茶了。”
沈驚覺神情沒什么波瀾,只看著她,淺淺地勾唇,溫柔地笑。
因為她女人完全干得出來。
不過沒關系,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支持她,給她托底。
“我知道,你想報復,但不急于一時。背后的始作俑者,跑不了的。”
唐俏兒緋紅的唇往下壓了壓,美眸閃動異樣的情緒。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她沒有說出口,也不可能當著他的面說出口。
那就是,那個行兇歹徒,那個在背后借刀殺人的壞逼,只差一點點,就要了沈驚覺的命。
如果,她不是白神,那沈驚覺恐怕真的,兇多吉少。
這口惡氣,憋在她胸腔里好幾天了,折磨得她寢不安枕,食難下噎,再不報仇,大小姐就要氣自爆了!
“沈驚覺,雖然你為我和柔姨把這一悶棍擋了下來,但這件事說到底,都是我們唐家的事,你安心養傷,別插手了。”
“是你們唐家的事,可是俏兒,我是你的人。”沈驚覺嗓音微啞,臉皮微厚。
唐俏兒瞪了瞪眼:“……”
“所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歇吧,走了。”
唐俏兒真是沒耳朵聽下去了,這狗男人說話,越說越下道。
“俏兒!別走!”
沈驚覺心急如焚,猛地坐直身子想要下床追過去。
由于起得太急,頭晃得劇烈,他頓覺眼前一黑,突如其來的一陣強烈的惡心涌了上來。
就在沈驚覺整個人要從床上栽下去的剎那,他忽然嗅到一陣玫瑰香氣。
一雙纖細卻不失力量的手臂,穩穩地將他抱住。
“俏兒……”
失而復得的激動令男人紅了眼眶,他張開雙臂回應她的擁抱,鼻尖埋進她烏黑的發絲,像發了瘋一樣嗅著獨屬于她的馨香。
以前,她是他的觸手可得。
現在,她是他的遙不可及,悔不當初。
唐俏兒被她抱得好緊,喘不上氣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腦袋剛開過的男人,昏迷好幾天剛醒的男人,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這不科學!
“沈驚覺。”
唐俏兒雙手卯足了勁兒推他寬闊的肩,然而男人就跟鑄在了她身上似的,紋絲不動。
“離我遠點……你好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