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小說網 > 殺怪!我可以爆寶箱 > 第1064章 夢幾月,醒幾年(2)
  實則徐轅都用不著詳述,只要他醒過來對林阡說,他在金營那么久始終毫無知覺、而轉到了楊鞍處才開始恢復意識,那就已經間接證明:是金軍令他昏迷、而楊鞍是在救他。

  何況徐轅還敘述了最近幾天的經歷——楊鞍寨中他意識已穩步恢復,只不過跟寒潭時期的吟兒一樣,身體虛弱始終睜不開雙眼而已。待到被林阡救回來三天之后,經樊井等軍醫的醫治,以及玉澤和聞因的輪流看護,終于得以真正復原。

  故此,徐轅在山東之戰雖然有一個多月的缺失空白,卻能將近幾日在楊鞍寨中的聽聞記牢并判斷準確。徐轅的作證,亦使林阡有理由相信,妙真和劉全的話是真相。

  “那夜,我確是錯怪了他。”林阡嘆了一聲。徐轅的記憶雖然有限、斷續,卻至少能說明楊鞍的灌藥并非毒害徐轅——建立在這一基礎上,帥帳相殺事件,完全是林阡誤會。

  “他確實有所懺悔,本心理應是回歸的。”徐轅對林阡說,略帶一絲疑,“然而我百思不解,先前他為何要叛。”

  “他為何要叛……臘月廿九之后,最多的解釋便是他想爭權奪位。”林阡說時,徐轅點頭:“我在被他暗算之時,也曾有這般猜測。這是唯一合理的解釋,但卻又……說不通。”

  “是啊,說不通。”林阡心中想法,終能與人分享,“若真爭權奪位,只有兩種方式可行。一種,是投降并依附金人,倒戈相向,剿匪立功,他,顯然并未做到;另一種,是盡力與盟軍交好、迫害二祖郝定等人,那就該暗中行事,不應明目張膽。以他的城府和機智,不可能走叛變這條路。事倍功半,適得其反。

  “你說得對。他沒有叛變的必要,且時機也完全不對。”徐轅與他所想一致。

  “是以關于權位之說,我思前想后根本不成立。何況他自事變之后與二祖有過數度交鋒,從未傷害過二祖分毫,分明不是對著二祖去的。”林阡道。為什么,很容易推翻的謠傳,當淪陷在扎堆的假象里時,人總跳不出。

  “當夜他也確實沒有置我于死地。”徐轅回憶時難免困惑,“但叛變得那么迫切,他究竟是仇恨什么,或是憎惡著誰……”

  “他是被黃摑誤導,想岔了我。”林阡將劉全和妙真的闡述都轉告徐轅,苦笑一聲,“他確實沒有對二祖去,并非為了權位;他也沒有要天驕命,所以不存在輕重親疏……他的發泄和怨恨,全然針對著我啊。”

  徐轅了然,攥緊了拳:“好一個黃摑,混淆是非,顛倒黑白,心機如此之深!本領也真高強。”他雖是剛醒不久,也意識到苦戰至今尚未結束,“主公,既然楊鞍愿意回歸,理應給他一次機會。”

  林阡一怔,緩了一緩,不置可否:“但歸根結底,是他將你害成這般,更引發山東之滄海橫流……只怕我愿給他機會,盟軍與紅襖寨,都不愿再給他。”

  “主公,楊鞍傷我只是私仇,況且此番救我抵消,只要你愿給他機會,盟軍一定都沒有異議。”徐轅搖頭,“然而,紅襖寨寨眾與盟軍不同,確實需要你為他們權衡清楚了。”

  “天驕是怎樣的看法?”林阡眼中一絲憂愁。紅襖寨寨眾?卻是一分為二。

  “山東之滄海橫流確因他起,紅襖寨也由他帶來慘重損失,這些都是不假。但他若一直不回歸,必將引起更久的決裂、更亂的形勢,對于山東大不利也,一旦完顏永璉入局,只怕會有更多的戰禍和枉死。”

  “他已然入局。”林阡臉色凝重。

  徐轅一愣,才知完顏永璉已至,他昏迷的時間確實太久,以至于現在還不知臘月廿九后盟軍的所有經歷,“既然如此,更不能耽誤了。我的建議是將楊鞍收回。目前主公不必考慮收不收回——‘收回之后如何處治’,才是主公最該煩擾。”

  “天驕實則已看懂我心情。”林阡蹙眉,“我最煩擾的,正是收回后如何處治。”

  “楊鞍黨錯誤雖大,畢竟法不責眾。這般情境下,本應懲辦首惡、寬恕眾人……”徐轅深思半刻,“不過此番情境相當特殊,楊鞍是他們唯一的核心,稍有不慎,必定又會為淵驅魚。”

  “但如今內亂方消,才更需賞罰分明。叛變不應姑息,勢必嚴懲不貸。”否則,必然會有效尤。

  “實則,自食其果,已是對他最嚴厲的懲罰——這些天來,他日子并不好過。”徐轅存著仁慈之念,果然如楊鞍所料一直在為他求情。

  “不得不罰啊……我所擔心的,就是山東之戰的危害,使楊鞍根本沒辦法再服眾,怎能不施以懲戒。”林阡長嘆。

  “若懲辦首惡,則楊鞍當誅;但若殺了他,盟王也無法服楊鞍黨,則紅襖寨注定不能整合。這真是楊鞍給主公出的最大難題……”徐轅亦覺問題棘手,“如若不能整合,盟軍離開之后,山東必定不穩。”林阡點頭,徐轅道出了他心中一切。近憂遠慮,盡數羅列。

  徐轅冥想之際,體力略有不支,不禁額上沁出汗來,林阡察覺他神色有異,知他剛剛蘇醒還需休憩,不宜交談過多,立即幫扶他重新躺下。

  “天驕,你且安心養傷,一切都交給我——紅襖寨內亂與山東之戰,我終會找到一個最穩妥的解決方式。”林阡替他將汗拭了,心情比先前釋然了不少,也許是見天驕平安,也許是聽天驕為楊鞍作證,又也許,是跟天驕吐露了心中煩郁后,事情雖還懸而未決,卻總算有了去面對的心情。

  “以前不是沒遇過棘手的事,我說過,無論你怎么選,我都是支持的。”徐轅聲音比適才略低,但語氣卻比適才堅定。

  林阡點頭:“我想,賞罰暫且都先不計,如天驕所說,目前最重要的是先將他們收回,不能再有更多無謂死傷。”見徐轅說話吃力,林阡即刻站起欲離,只是方才走開一步,卻被徐轅喚住:“主公……”

  林阡一怔,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身來,猜出他的意圖,果不其然——

  “風月,是真的……回去了?”徐轅目光中除了溫和盡是期待,期待林阡搖頭,但,這不是自欺欺人是什么……

  楊鞍寨中,他不止一次聽見過“風月”的姓名和事件,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楊鞍寨中發生的一切他都可以判斷是真的,為什么,獨獨風月領花帽軍打楊鞍的事他卻判斷不了?

  因為,他不肯判斷!他昏迷毫無意識的近一個月里,他不知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是后來聽到楊鞍等人說,才知道他先前在金軍里。但金軍為什么會留他活口?月觀峰的金軍主帥是誰,可曾易過?彼處宋金誰強誰弱?紅襖寨內亂可曾終結?當時,盡皆不得而知。

  他第一次有清楚的意識是在楊鞍寨里,聽楊鞍的人說他傷勢很嚴重,說金軍虐待折磨天驕這么久,說天驕怎還不醒,說擔心黃摑的離間計成功,說擔心林阡會信了謠言疏離……種種情況,都和劉全對林阡說法吻合。帥帳相殺那晚,徐轅從噩夢驚醒時,也聽到劉全、楊鞍、妙真說起——

  那支釵對楚風月很貴重,楚風月被逼瘋了,楚風月受迫崩潰……諸如此類,竟說楚風月是金軍主帥,真給他心重重一擊。

  縱然如此,他卻還期待風月沒回金營——即便那些要建立在楊鞍說假話、或自己記憶錯誤的基礎上,即便那些將推翻自己剛剛對主公所作的所有結論,即便那和楊鞍的歸順、自己對主公的輔佐背道而馳——也還期待,期待楚風月還在!

  ……

  自欺欺人,連徐轅自己都明白,他是自欺欺人,問林阡這句話,他只是想得到一個證實、一個宣判。

  心弦,仍緊扣在臘月廿八,別離之夜。那晚她的凄絕歷歷在目,他一直沒來得及找她談心,他實怕她想不通、想不開,真的被黃摑誘騙了回去。

  就在今夜,此刻,眼看林阡默然點頭,徐轅心為之一顫,硬生生的疼。那么,一切確實都是真的了。他慘笑一聲。楊鞍寨里有關楚風月的事,確實是真的,本來,就是真的——

  既然,楊鞍利用釵子去要挾楚風月退兵了,說明這釵子曾到過徐轅的手上,也就是說,那一個月的時間,她一直守護在他身旁。他夢中的哭泣,毋庸置疑是她的,可是,那時她已是金軍主帥的身份,在打宋匪……

  “她,終還是被黃摑騙了過去!”他眼里一熱,抓緊了床沿滿腔悔恨,虛脫的手上盡數青筋,“若當時……我能盡快一步、將她勸回,就不會令她誤會漸深!”

  “天驕,她并非因為誤會漸深才被黃摑騙過。”林阡搖頭,“是當夜天驕被金軍俘虜,她一怒之下竟沖回金營、將紇石烈桓端和束乾坤下令治罪,如此,才被黃摑誘騙回金。”林阡說著海上升明月在金營的情報,徐轅臉色愈發蒼白,眼神之中平添痛苦,這才解釋了自己為何沒有立刻被黃摑滅口,只因黃摑從自己身上發現了剩余的價值!

  楚風月不是正好在金營碰見他啊,是為了他才沖動著重返了龍潭虎穴,她沒他想得那么笨,誤會賭氣就回金營;她卻比他想得要傻,挖心掏肺到這個地步……卻在那一個月里,她被黃摑利用他病情的反反復復欺騙,循序漸進地由戰事拖在了金營!

  至于后來發生了什么,徐轅儼然醍醐灌頂:在一個適當的情況下,黃摑故意將徐轅棄去,栽贓楊鞍為主,同時也磨練楚風月公私分明的能力,黃摑要楚風月達到“徐轅在不在都一樣打”,可以關心但不能亂。黃摑拿捏準了每一個臨界點,盡管他自己并不在月觀峰戰地……

  當黃摑向楚風月灌輸了離間之計,她不能私下救人而必須猛攻猛打;但楊鞍也恰恰抓住了她和徐轅之間的感情,用負隅頑抗和一支簡單的釵子企圖將她逼上絕路。所有的機謀都系在她一個人的表現之上,難以想象楚風月兩面受迫經受了怎樣的壓力。

  徐轅記得真真切切,那夜展徽和妙真都說,那女人受迫崩潰,那女人瘋了……“風月她?!那晚可中了楊鞍的請君入甕之計?”

  “那晚她比我晚到片刻,天驕已被我救了出來。”林阡如實道。

  “所幸主公先到一步、理應將危險都拆除,她不會有性命之憂。”徐轅松了口氣。

  “我若不去,她也無性命之憂。”林阡搖頭,“那晚她雖是去了,卻未曾中楊鞍之計。”

  “怎么?”徐轅一怔。

  “楊鞍希冀她受迫崩潰,但她沒有。她一直保持著清醒,是先讓部下打探、自身伺機而動,后聞亂才現身,可謂步步謹慎。”林阡道,“她雖是擔心著你安危,也更權衡著大局的輕重。我看得出,黃摑的計劃達到了,他真的得到一個公私分明的楚風月,若非我的攪局,她可能已經攻下了楊鞍。”

  林阡何以如斯肯定?

  因那夜他和徐轅生死相托、藏匿在樹叢中幾乎被金軍搜出,楚風月及其部下曾一度與他二人相當接近,他們的交談林阡也清晰在耳,但那時,徐轅卻因一路動蕩又陷昏迷,沒有聽見,楚風月與部下在追趕時的交談——

  “將軍,三思。會否林阡與楊鞍已然冰釋,只是演出了一場苦肉計要引將軍追他,繼而把將軍在戰場之外暗殺?”楚風月的部下擔心帥帳相殺只是宋匪的串通。

  楚風月輕笑一聲,反問:“你認為林阡在戰場之內殺了我很難?”

  “然而,楊鞍說林阡搶了徐轅走,林阡就真的出現了嗎?”那部下說,“將軍,請恕屬下多慮……屬下只是懷疑,楊鞍會否虛構了林阡的出現,以期調虎離山……”

  “你可真是多慮了。楊鞍若想突圍,可以請我到帥帳里直接殺,不必多此一舉,冒著性命危險調虎離山。過程復雜,結果不討好,又是何必呢。”楚風月三言兩語,就將她部下說得心服口服。

  另一個部下又說:“但若真是林阡,咱們這樣追捕,定然會有危險。將軍何不等援軍來?”

  “不,來不及……”楚風月那一瞬的焦急掩蓋不住,林阡聽出那是為了徐轅,但后一句,卻恢復低聲,冷靜,她號令他們說,“如果我今夜真的回不去,就用我的死訊拔楊鞍的寨。”

  這些話,這些作為,這些氣度,全說明楚風月當時潛入宋營十分謹慎,更多的可能只是于暗中打探狀況而非被請君入甕。她應是連命都不顧都要追尋徐轅的,但她更是在追徐轅之前,就將金軍的勝戰給運籌好了。不止一個癡情的女子,更是一個厲害的將領。

  “沖著這些,可知楚風月良心還是好的,只是責任感也極重、難以割舍她的舊部。是以天驕有機會將她勸回,但是頗有難度。”林阡說。

  徐轅目中流露一絲苦澀:“我本心,只愿她回來……但她被黃摑所騙,這些天來,定然握了不少性命,談何容易。”

  “和楊鞍一樣,一樣被黃摑所騙,這些天也握了不少性命,我本心也想著楊鞍能回來。”林阡笑將他手放平,“天驕,確實這些矛盾都很難解決,但‘兩難’并非不能變‘兩全’——最理想的狀態既然存在,為何不努力去達到呢。”

  “你說得對。”徐轅情緒這才平穩些。

  若非林阡的攪局,楚風月可能已經攻下了楊鞍。

  也是林阡的攪局,使黃摑的離間計原先已被楊鞍、林阡雙方都看破,卻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反而真把林阡和楊鞍分裂。如今楚風月要拿楊鞍,也一樣并不艱難。

  但林阡,在火燒摩天嶺之后當天,即刻將彭義斌調往月觀峰,助劉全兵馬一臂之力,亦暗暗給目前還未回歸的楊鞍以支援。目前他們的敵人除了楚風月等原先在月觀峰的金兵之外,還有從摩天嶺退往中部的紇石烈桓端、束乾坤、司馬隆等殘兵敗將。

  北部戰場,現今僅有黃摑解濤被兩路宋軍夾在摩天嶺和大崮山之間打壓。眼看林阡將要鎖定此地勝局。

  然而,全局形勢卻不容樂觀。

  自正月下旬完顏永璉入局伊始,泰安全境就不再分正面戰場或側面戰場,到處都是一樣,故除卻北部吳越、南部鳳簫吟與中部楊鞍都身陷苦戰之外,縱是那東部國安用、西部劉二祖都成為了正面戰場。

  “劉二祖和郝定原是林阡哥哥最不擔心的兵馬,然而完顏永璉卻親自去對付他去,反而比國安用裴淵的情勢更加危險。”

  林阡離開之后,徐轅睡了一會,見聞因又來看護,立馬問她戰事如何。才得知二月初七到今天方才三日,柳五津已去往劉二祖處助陣,海逐浪亦被派向國安用處迎敵。

  “國安用裴淵的情勢,是怎樣危險?對付他們的人,又是誰人?”徐轅問。

  “是完顏永璉新收的人,似是從豫王府吸納,四大高手之一。”聞因說,“戰力確實和司馬隆差不多,國安用裴淵都很吃緊,裴淵更是被他重創,前日回到此地養傷,林阡哥哥派了海將軍替他。”

  “司馬隆……”徐轅沉吟,不用多問,也是四大高手之一,聞因既然認得,該是負責北部戰場的。

  “完顏永璉親自對付西部戰場,則豫王府四大高手,應當是分占了東南北中。何況,還有高手堂的人……”徐轅手心中全是冷汗,“岳離、邵鴻淵、尹若儒、凌大杰,甚至徒禪勇……”他心中,尚還有仆散安貞、軒轅九燁等人的存在。

  “徐轅哥哥,沒有這么嚴重。尹若儒徒禪勇都已死在了林阡哥哥的刀下,邵鴻淵業已被盟主擒住半死不活。”聞因憂中帶了一絲喜,“仆散安貞重傷離開,軒轅九燁也死了,便是黃摑、解濤等人,戰力也都被耗盡。”

  “……發生了什么?”徐轅訝異溢于言表:“主公他一人,對付了這許多人?”他見聞因點頭,心下驚懼萬分,他知殺人一萬自損三千,正巧看到聞因眼圈通紅,詳細問起,才知胡水靈死訊,在那個血夜鏖戰中,林阡連續兩次戰力躍升,導致心不受控走火入魔……可嘆,徐轅適才與他交心,竟不曾看到他有殘恨外露。

  “當年在魔門走火入魔,也與今時情境相仿。后來,是被傳死訊的楊宋賢復活,才真的讓林阡哥哥恢復了平日的笑。”聞因回憶說,“我想,今時,還是要靠兄弟情來解救的。”

  然而,這兄弟情,已不是他、宋賢和新嶼那牢不可破的兄弟三,而是,這個遍布山東、十年生死的紅襖寨——所有兄弟,如何復當年?!

  “絕不教范遇的悲劇延續,不能再出現更多的錢爽、唐進、趙顯。”——徐轅隱隱能懂,雖然很難,林阡的決心也非常明確。林阡“最理想的狀態”,就是將紅襖寨恢復往昔,甚至更強盛,更凝聚。

  雖然山東之戰的起頭很不好,范遇的變節、錢爽等人的枉死,看似注定了紅襖寨的分道揚鑣、分崩離析,但結局,是由楊鞍、劉二祖、國安用在林阡三兄弟以及盟軍的支持下書寫,完全可以不那么悲觀。因為,短刀谷也曾黨派林立,****會也曾劃江而治,魔門也曾反復降叛。相比之下,紅襖寨有著更多的過往交誼、患難與共。

  只為給林阡在這多事之秋分憂,徐轅知道個人的事必須暫且放下,“如今我最重要的事,就是要盡快養好傷,輔佐他。”(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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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