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黎纖點頭，側頭看向旁邊霍謹川，挺認真的：“謹少，贖回我要多少錢？”
霍謹川望進她那雙明眸里，墨眉微揚，散漫道：“三倍，一千五百億。”
黎纖斂回視線問陸盛海：“陸家有嗎？”
“……”
陸家有個屁！
那五百億早投出去穩固公司了，陸家目前總資產也就只有不到三百億。
“唉！”看他們不說話，黎纖惋惜一嘆：“我也想回去啊，可我的賣身契可是在霍家呢！”
“雖然我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么，但只要黎小姐愿意出山，這一千五百億我們掏了！”后邊突然有幾個人開口。
陸盛海眼睛一亮：“纖纖，你聽到沒有，只要你愿意……”
“贖回自己的女兒，還要別人付錢，”霍謹川仰高的聲音傳來，笑的疏冷，無形壓迫：“陸家還真是愛女情深呢。”
“霍謹川！”陸修文拳頭緊握，咬牙切齒：“你就是明擺著要為難我們對嗎？”
“是不是又怎樣？”霍謹川拉著腿上毛毯，懨懨的沒什么精神：“白紙黑字的賣身契在那，陸家現在想贖回纖纖，是為了親情，還是利益呢？”
被戳破心思，陸盛海下意識看向四周的人，臉色難看。
可黎纖現在就是一座金山，以前的確是他有眼不識泰山了。
可現在……
“先生太太，不好了出事了！！”
就在這時，人群外頭突然傳來陸家傭人的急促大喊：“婉婉小姐跳樓了！”
“什么？”
“婉婉！”
剛才還在愛女情深，一副不管什么代價，都要把親女兒贖回家的周曼和陸盛海夫婦，面上臉色一變，扒開人群就瘋狂往陸家那邊跑去。
周圍一片寂靜。
陸婉要是再跳晚一點，就又能坑一千五百億回來了。
嘖，可惜了。
黎纖哂笑一聲，似乎剛才那一幕根本沒發生過一樣，又開始吊兒郎當的晃起腳。
“下一個。”
霍謹川眼底陰鷙聚散，手底下發了條消息出去。
又聽了幾個人的自我介紹后，周圍再次一陣嘈雜，四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者走進來。
黎纖蹙眉，不耐煩，“科技智能界真要全軍覆沒完蛋了還是怎樣，讓你們幾把老骨頭都親自來請我？”
“你聽你這什么話，我們來看看你不行嗎？”
“當然你要是開心，看我們薄面出山幫忙也是極好的。”
幾個老者笑的客氣又討好。
黎纖手抵著鬢角，興致不高：“沒空。”
“別跟我說你要拍戲。”
“恭喜你答對了。”
“你……”
“我說你放著小公主不當，大企業不要，總裁不當，科學家也不干，跑到娛樂圈演戲，你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小姑奶奶哎，我說咱這大好時光的，能不能別在娛樂圈浪費青春，荒廢時間了？”
“你要喜歡演戲，我們給你拍幾部天才科學家的誕生，給你專門弄個頻道，天天播放，咱別在這大材小用好不了？”
一句拍戲，讓幾個老者頓時恨鐵不成鋼，圍著她一句一句的指責訓斥起來。
像是大型討薪場面。
周圍娛記看的目瞪口呆，全部都像石化了一樣。
黎纖擺擺手，不耐煩：“都一把年紀了，操心什么后代事，”吩咐幾個老人身后保鏢：“送他們回去。”
“哎，你這小丫頭……”
“纖丫頭，你就不給我老頭兒面子是吧？”
任由幾人撒潑耍賴皮，最終也還是被保鏢拖走。
黎纖捏了捏眉心，有些倦：“下一個。”
等這些人個個都自我介紹完，已經下午五點半。
春寒料峭里，花香撲鼻，風卻也還有些冷。
霍謹川推著輪椅過去，把腿上蓋著的嶄新毛毯披在黎纖身上，嗓音溫和：“累不累？”
“還行吧。”
黎纖垂眸看了眼肩上毛毯，指腹摁著一張有著百億巨款的銀行卡尖在桌上轉圈，不知道在想什么。
“謹爺，黎小姐，”江格這才回到兩人身邊來，遞上耳麥，“那個記者在采訪的時候，一直在跟人保持著通話，但我沒能查到對方是誰。”
黎纖把手底下銀行卡，彈進那已經漫出來的儲物箱，向江格攤開手：“給我吧。”
江格微愣，看到霍謹川點頭才遞過去。
霍謹川慢條斯理的把桌上都貼著名字，散落一堆的各種名片和銀行卡拾回儲物箱，輕聲道，“他們所有人的問題都大同小異，我已經讓人去查詳細了。”
先不說這些在科技界地位斐然的人都來找黎纖，科技界突然同時出事這就是個最大的問題。
黎纖垂眸思索片刻，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查一下出事的跟沒出事的科技公司比名單，明天早上我要看到。”
霍謹川挑眉：“不是不管？”
黎纖瞥他：“關你屁事。”
“……你啊！”
霍謹川失笑搖頭，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與溫柔。
——
半夜，醫院。
陸婉醒來。
周曼驟然清醒，撲到病床邊上，雙眼通紅，“你說你這傻孩子跳什么樓啊，辛虧沒事，你要有事，你讓媽媽怎么辦？”
陸婉視線掃過，只看見了周曼和陸盛海，目光無波，卻有清淚從眼角滑落：“黎纖才是你們的親生女兒，我只是一個養女，親生家人沒有了，清白也毀了，等你們趕我走，不如我自己知趣一點……”
“婉婉，你在胡說什么？”周曼被她這番話給驚到：“我們什么時候要趕你走了？”
陸婉額頭綁著繃帶，虛弱不行，出氣多進氣少的模樣：“我不像黎纖，還能給家里帶來利益，她回來，這個家就已經沒我的容身之地了，我本就該給她騰位置的……”
“胡說什么呢，”周曼眼睛通紅，疼惜不行，“你是爸媽養大的，爸媽怎么會不要你，你要是真沒了，你讓媽媽怎么活……”
“醫生說你腿骨折需要修養……”陸盛海嘴上安慰著，可腦子里，還全都是下午那場景。
黎纖，到底還有多少是他們不知道的？
那些年，黎纖到底做了什么？
可他們查，除了貧民窟那些，卻什么都查不到。
等安撫下陸婉，確定她沒什么大事后，兩人去休息，陸修文才過來看她。
“哥……”陸婉淚水氤氳：“你是不是也討厭我了……”
陸修文對她那副模樣視而不見，沉聲開口道：“下午只差一點，黎纖就能回陸家，那些錢，以及人脈都將會是陸家的。”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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