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什么人都有,但每個都是身不由己,走投無路的人!
可憐,凄慘,悲劇,在他們每個人的故事里上演。
江格吞咽唾沫,“那黎纖……”
“她是這座酒樓主人。”都是張勁石來這一年多后知道的內情,此時說起黎纖時他還有畏懼,“更準確說,她是這條街的老大。”
江格張大嘴,“什么?”
霍謹川瞳仁微凝,“張老能再仔細說說嗎?”
張勁石道,“我知道的也不多。”
這里有規矩。
不問出處,不問來歷,不問過往,不問之后。
“我只是跟隔壁古董店那老頭下棋的時候聽到過幾句,說這條街以前很亂,違法亂紀的什么事都干,后來突然冒出來個小姑娘,血洗了這條街,現在才這么安詳平和的。”
張勁石放低聲音,“他們說,黎纖是暗青巷老大。”
但只是維護這里的治安生存,一切外來權利都無法干涉。
在平時,這地方表面上,也就是個古風古色的街巷。
“黎小姐……”
能在這樣一條街里當老大,被這樣一群狠人變態圍著,那黎纖肯定比他們所有人更狠!
江格望著樓下,人群中的黎纖,心中突然有點發毛。
女生漂亮的奪目,可那張一慣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桀驁依舊在,只是在這里多了些溫意。
今天這個生日過完,她也才20歲。
每次思索到這些,霍謹川都會去想。
這么多年,黎纖到底經歷了什么,才會在這個年紀就背負這么多,變得這么無堅不摧。
下邊。
“飯馬上做好,你先休息會。”王奶奶年紀大,可走路如風,目光慈祥,只是比普通老人結實了點。
她一走,其他人都有序的上來。
“這是今年賬目。”
“這是下一年的工作進度和任務進程。”
“這個對接……”
“黎昊。”
黎昊帶著那倆小孩,在樓上樓下來回跑著玩一個小型飛行器,從身后跑過去的時候,霍謹川喊了他一聲。
黎昊回頭,“干嘛?”
霍謹川瞇眼,“你姐她不是來這過生日的?”
黎昊看著他,歪頭,笑,不說話。
霍謹川輕笑,慢悠悠的拿出手機,轉了五千萬過去。
他的特殊轉賬,即時到賬。
太上道了!
聽著到賬提醒,黎昊瞬間笑開眼,邊數著余額后邊的零,邊道,“爸媽在的時候,媽媽會給姐姐煮面做蛋糕,可后來爸媽忙碌科研就沒空了,這樓里每個都是自己人,對我和姐姐很好,我姐就來這里過生日,爸媽去世后,我姐就每年都來這過,他們那些賬目,都是暗青巷和他們經營的產業賬目。”
這巷子里,每個人都是自由的,他們在這里開店賣商品,沒有競爭,沒有吵架,都和和睦睦的跟一家人一樣。
而來到這里的,都是在外邊生存不下去的。
江格沒忍住插了句嘴,“那這里東西都那么貴嗎?”
“貴怎么了?”黎昊哼哼,“大家都是靠自己手藝,明碼標價做生意啊,你可以買也可以不買,又不強迫逼人,王阿叔釀那酒得分季節和各種材料,很辛苦的好不了。”
“而且啊。”他又補充,“你看王阿叔今天賺了那么多錢,但他可能接下來一年都沒生意,而且他這錢,五分之二都捐助給貧困兒童和搞研究了。”
就算不捐,也沒人說他。
只是,他小時候就很苦,就捐了很多給貧困區。
而且是他在不賣酒的時候,親自跑去那些地方考察資助,隱姓埋名,在實驗室也有投資。
這里的人都很復雜的。
黎纖護著這里平安,卻不收他們任何保護費什么的,這里的居民都很感謝黎纖。
才會一路來時,那么客氣熱絡。
沉安酒樓,也不是靠賣飯菜為生,做的是地下生意,和暗網那邊有著密切無比的關系。
“霍少。”張勁石又開口,“我這事還請為我保密。”
“死”的也不容易。
霍謹川點頭,“放心。”
“那你在這看吧,我去忙咯。”張勁石笑呵呵的說了一句,背著手慢悠悠的往樓下走去。
他在這里也搞科研,但研究的都是一些幫助這里人東西,以及一些自己感興趣的。
而那些科研設備全部都有。
也是做科研,但他在這里做著自由自在,快樂又沒有壓力,也不用整天擔心老命不保。
他下樓的時候,嘴里還哼著小調。
江格思索著,低聲說,“謹爺,我出去轉轉。”
這條街實在有點詭異,單聽著也覺得神秘。
他想四下探探。
等他出去后,霍謹川自己推著輪椅往邊上挪了挪,腦袋與紅木欄桿平齊,望著下面忙碌的女生,漆黑的眼里深處藏著溫柔。
可黎纖這一忙,就很久。
霍謹川沒打擾她,也沒只坐在那,去了后院。
后院跑著一群雞鴨。
黎昊帶著倆小孩在那抓,跑的滿院子都是。
四五歲的小姑娘叫苗苗,沒有黎昊那么小小年紀其智近妖,也一副小大人模樣。
不知道霍謹川身份,也不怕他,還指揮他,“那個漂亮大哥哥你往那邊挪挪,你堵住那里別讓它跑!”
“好。”霍謹川邊應著,邊推輪椅往那邊挪。
苗苗邊配合黎昊倆人捕雞,邊拭著鼻子,聲音稚嫩軟糯,“王奶奶做的荷葉雞可好吃了,霜媽媽說你是纖纖姐的男朋友,你要娶她嗎?”
“苗苗,別瞎說,他還不是我姐男朋友!”黎昊先反駁她,喊著,“左邊左邊,抓那個雞冠又大又紅的!”
“啊!我抓到了!”
黎昊也就這時候像這年齡,三個小孩抓雞玩的不亦樂乎,抓到后,炫耀似地蹦跳。
霍謹川推著輪椅過來,慢條斯理的卷起衣袖,“我來幫你們殺吧。”
帝京的太子爺,那金字塔尖的矜貴人物,在這殺雞,這要傳出去肯定沒人相信。
但這里可沒人讓著他那身份。
黎昊喊苗苗去拿刀。
出來的是王奶奶,手里拎著把菜刀,看了霍謹川一眼,“穿這么干凈,又起不來,纖纖第一次帶男人回來,也算新客,省了吧。”
她說著,就接過黎昊手中公雞,刀比在公雞脖子里,一推一拉,雞血灑落在盆里,動作干脆利索。
先不說有沒有活,霍謹川這尊貴的爺干不干得了。
他那雙腿站不起來,能干,也干不了什么活。
但他坐在那,又想幫忙的樣子。
徐如霜透過窗縫看他一眼,從屋里出來,遞給他一個塑料盒,笑道,“剝點蒜吧。”
沒人敢這么吩咐霍謹川干活。
霍謹川也從沒干過這樣的活。
但黎昊那話意思,這里也算是黎纖的一個家,他想融合這里,融入黎纖的世界,就得入鄉隨俗。
旖旎的晚霞里,霍謹川就坐在廚房門口那邊,眉目清絕,俊美無儔,好看淡雅的像副水墨畫。
腿上蓋著毛毯,放著個小盒。
一雙干凈白皙,指骨分明,手指修長,漂亮的像藝術品一般的手里,在剝著蒜。
雖然跟周圍環境有些格格不入,但很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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