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海城市郊的一處老舊小區,上世舒九零年代末建造的家屬樓,旁邊有一個大型的廢棄的化工廠。
當年向重山就是在化工廠上班,分了這里的一套房。
十余年前,化工廠倒閉了,被靳氏收購,但是一直閑置在這里,還沒有具體規劃,一旦有了規劃,那么附近的樓房都得拆。
資本家都是吸血的,靳寒這種天生的名利者,更是善于算計,他給出的拆遷賠償,完全壓著標準線,就是一點多的都不會給。
但是誰也想不到,他會為了向晴搖身一變,變成大善人。
向重山作為代表與靳寒面談,本以為會沖突不斷,沒想到靳寒竟然對他十分客氣,而且改了賠償標準,家家戶戶都拿到了遠遠高于標準的賠償。
這一招,直接把向晴弄得又氣又感動,氣的是本來這一出就是靳寒整出來的,感動的是,他竟然為了她能付出這么多!
我坐在車里,仰頭看著小區里的盞盞燈火,思緒萬千。
上一世我發現靳寒的拆遷賠償方案改了,便讓我爸去了解了一下,也就知道一點內情,但是那時候并不知道靳寒是為了一個女人這么做。
算一算,那時候靳寒剛好追了向晴半年,半年時間就這么的瘋狂。
我不知道向家具體樓棟房號,便開著車圍著這個不大的小區慢慢轉,又沒圍墻又沒安保,挺方便我到處溜達。
剛好轉完一圈,我看到了一輛熟悉的布加迪。
靳寒一身黑衣,正靠在車前,修長的雙腿隨意的抵著車身,頭微微低下,正在點煙。
豪車,俊男,黑夜與煙,電影般的質感,我把自己代入成向晴沉思,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瘋狂追求我,為了我不斷的砸錢,像騎士一樣為我掃平一切,眼里只有我,而我除了漂亮以外,并沒有其他特別突出的優點。
我突然悟了,換我我也扛不住啊!
向晴只是單純,又不是傻。
順著靳寒抬頭凝望的方向,我鎖定了向晴家的窗戶,那一棟除了一樓亮著燈,就只有五樓還有一盞燈。
我撥通了靳寒的手機。
“干什么?”電話接通了,靳寒冷淡的聲音一如既往。
“沒干什么,看你會不會接我電話。”我透過車窗看著不遠處的男人。
意料之中,他掛了電話。
我有點受寵若驚,在其他女人樓下深情凝視,滿心都是怎么追到人家時,竟然還能空出一絲精力,接一下我這個怨婦老婆的電話?
感嘆了一下后,我駕車離開。
回到家時,家里的傭人阿姨們剛把衛生打掃完,劉娥是最后一個收尾的,似乎是在特地等我。
“夫人!”見到我,劉娥有些忐忑的開口了。
我拎著一堆飯菜,擺在了桌子上,溫和的問,“劉姨,怎么了?”
劉娥緊張的看著我,已經有了不少皺紋的臉上,滿是為難,“我今天去您臥室打掃時,不小心把您的一瓶護膚品打碎了,您看看多少錢,我賠給您。”
“哪瓶?”我問。
她趕緊從兜里拿出了一包紙,打開后是瓶身碎片,是珍妮布朗的柔膚水,一瓶售價近九千。
劉娥一個月的工資還不夠換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