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蒼臉色微變,咬牙切齒地看著她。
“如果王爺想讓楚云皎過來服侍你,我也不是不能同意。”楚云緋揚唇,笑得無比愉悅,“只是她現在同樣有傷在身,只怕自顧不暇,沒時間照顧另外一個傷患。”
容蒼嗓音沉冷:“本王以前怎么沒發現你如此狠心腸?”
“王爺以前也沒做過這么不要臉的事情。”楚云緋淡笑,“女人嫉妒起來是很可怕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容蒼眼神幽沉,不發一語。
楚云緋走到桌前倒了杯溫水,轉身遞給容蒼:“喝點水吧。”
容蒼道:“讓長青進來。”
“他有事要忙。”楚云緋把茶盞遞到他嘴邊,態度強硬,“府里的守衛需要重新布置一下,長青和侍衛統領著手去安排了,今晚王爺見不到他。”
容蒼面色驟冷:“誰允許你擅自調動府里的守衛?”
“一個虛弱的傷患,就該安安心心養傷,其他的什么都別管。”楚云緋皺眉,“喝水。”
容蒼抿唇僵持著。
楚云緋倒也不惱,就這么安靜地端著水,直到容蒼妥協,就著她的手喝了兩口溫水。
她才滿意地勾了勾嘴角:“這才乖。”
這種像是夸獎寵物的語氣,毫無意外地讓容蒼黑了臉:“別以為本王受了傷,你就可以發號施令。”
“王爺就算不受傷,我難道就不能發號施令?”楚云緋挑眉,“王爺是不是忘了,當初娶我進府時,你親自說過,這王府里的一切我都可以做主,甚至比你這個王爺說話管用?”
容蒼語塞。
當初他確實說過,而且召集了王府里所有的管事下人,宣布王妃在府里的絕對地位,任何事情——只要是自家事情,王妃都可以全權做主。
因為他要管顧軍營,王府瑣事沒時間過問,大事小事只要請示王妃就成。
沒想到今日竟被她拿捏了這一點。
“你讓長青過來。”容蒼面色極冷,“本王會重新制定王府規矩,你這個王妃已經是個下堂婦,從此無權過問——”
楚云緋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力道不大,但足以讓容蒼閉嘴。
“你現在是個傷患,若不想吃太多苦頭,就別再動不動提什么‘休書’,‘下堂婦’之類的字眼,否則今晚自己擦身,自己去如廁,我不會讓任何人幫你。”
容蒼表情肉眼可見地青了青,咬牙怒道:“你給我滾出去。”
楚云緋轉頭把茶盞放在桌上茶盤里,嗓音透著閑適:“別再對我橫眉豎眼,說話的語氣也最好客氣一點,畢竟你的命運現在掌握在我的手里,若是惹我生氣,我會讓你體會到什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說完這句話,她當真轉身走了出去。
房門被帶上的那一瞬間,容蒼感覺屋子里又暗了下來。
面上所有的冷漠一瞬間褪盡。
他抿唇望著房門方向,眼底劃過一抹黯然,久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