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貴妃娘娘......”楚云皎聲音顫抖,疼到極點,也懼到了極點,“貴妃娘娘說......爭寵可以用各種手段,絕......絕食不行就自殘,自殘不行就讓自己病倒,女子虛弱,總會博得幾分憐惜......”
“熊嬤嬤,她的幾個手指頭就別要了吧。”楚云緋嗓音里溫度驟降,“把她的指甲一片片拔了。”
熊嬤嬤點頭:“是。”
“不要!”楚云皎幾乎嚇得魂飛魄散,瘋狂地起身欲逃,“不要,不要過來——放開我!啊啊啊!放開我!我說!我說!我說!”
熊嬤嬤眼神冷厲:“庶妃若是再玩花樣,老奴可就沒有那么仁慈了。”
楚云皎因為恐懼而急促喘息著,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楚云緋,看著熊嬤嬤和站在一旁如門神般的盛夏,還有門外不知有多少護衛。
她絕望地低頭,聲音嘶啞:“宸王......宸王在我身體里中了蠱,母蠱......以此來控制......控制......”
楚云緋嗓音如鐵:“控制誰?”
“王爺。”
“哪個王爺?”
“戰王。”楚云皎眼眶發紅,絕望和恐懼使她聲音破碎,“我不是故意的!都是宸王指使,我......我不敢反抗,他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父親也讓我聽他的話,姐姐,王妃,我們是親姐妹啊!你饒了我,饒了我這一次——”
“宸王讓你進戰王府干什么?”
“爭寵。”楚云皎唇瓣被咬得血淋漓,“他讓我爭寵,努力得到戰王的寵愛,若是他態度冷淡,就找機會弄傷自己,讓戰王痛苦......蠱嗜血,只要自殘見血,身體里的母蠱就會躁動起來,子蠱也會跟著發作......”
楚云緋冷道:“你自殘時,疼嗎?”
楚云皎點頭。
“我問的是肺腑。”楚云緋面沉如水,“五臟六腑疼不疼?不是問你的手腕疼不疼。”
楚云皎連忙搖頭:“沒,沒有感覺。”
“為什么?”楚云緋皺眉,“既然子蠱躁動會使人生不如死,母蠱躁動為什么反而不疼?”
楚云皎搖頭:“我......我不知道,宸王說他可以讓我不疼,否則計劃難以實施。”
難以實施?
楚云緋眉目深沉,確實難以實施。
如果蠱毒發作讓人生不如死,楚云皎又怎么可能愿意承受那種痛苦?只怕一次體會之后,下次再也不敢輕易嘗試了。
所以宸王有讓母蠱安分的辦法?
楚云緋繼續審問:“除此之外,他還讓你干什么?”
楚云皎握了握雙手,卻疼得立時松開,連唇瓣都在顫抖:“讓我偷......偷王爺的虎符,最好是得戰王寵愛之后,再以蠱毒控制他,讓他被蠱毒折磨得失去理智,趁機偷到他的虎符。”
楚云緋沉默片刻,淡道:“虎符共有兩枚,一枚在皇帝手里,一枚在容蒼手里,宸王就算得到容蒼的兵符,他也調不了兵。”
容蒼去年得勝回京之后,就把虎符其中一塊交還給了皇帝。
沒有戰爭時,兩枚虎符是不能放在一個人手里的,即便是自己的親兒子也一樣。
而沒有圣諭允許,宸王敢謀得兵符,就意味著狼子野心。
皇帝若是知道,絕不可能放過他。
楚云皎容色蒼白如紙,臉上盡是冷汗:“宸王以前不小心說漏過嘴,說只要得到戰王的虎符,他就有辦法拿到皇上手里的那塊。”
拿到兩枚虎符之后呢?
他想干什么?
直接謀權篡位?
楚云緋想到前世七年,容蒼在那種身體狀況下居然還能堅持七年,這是不是說明他后來知道了他們的歹毒計劃?